就在月轩愣神看着严离的时候,院子已经布满了人,大家都垂着头静静地,几乎连呼吸声都没有,严离静静地坐在那里,像是一尊雕像,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已经离这个世界而去,月轩看了一阵恐慌,不禁叫到:“风儿。”
严离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头来,眼睛已经从刚才的空洞恢复了清明。
而周围赶来迎接的人,以幽幽父亲白只为首都跪了下来:“恭迎阁主。”
“都起吧,如今燕子老人不在了,白只你尽快赶回月梅阁参加葬礼,我已给幽幽去信,她会接你进阁。燕楼我暂为接手,你安排好老人的后事之后不用着急赶回来,去往西域一趟,届时我会将符令传与你。”
严离刚说完,白只闪身离去。严离走到尚未起身的众人面前,扶起幽幽的母亲说到:文姨辛苦了,这一个月白叔不在,一切还得麻烦文姨。”文姨起身散了众人,自己却停下脚步,刚准备说出心中担忧的问题,就听严离说到:“幽幽很好,不日便会前来探望,文姨不必太挂心。“说罢转身离去,而文姨原本紧张的脸色也有了缓解。
严离让厌七同月轩一起休息。这是厌七出生以来第一个不和娘亲睡觉的晚上,可是月轩总是能抚平自己心里的烦躁,因此,厌七睡得很安稳。而严离却怎么也睡不着。
文姨将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一切都和五年前一模一样,严离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还是难以入睡,她索性走到窗边,看着那轮圆月。十五刚过,月亮还是很圆,就像舍不得十五的离去。
虽然是热天,可是晚上的风还是有些冰凉。严离缩了缩身子,而在她不曾察觉的地方,有个带着面巾一身黑衣的男子担忧的紧了紧衣袍,却想到什么又懊恼的收起眼里的关心,飞身离开,可是心情烦躁的他带动了几片树叶,严离警惕的把目光投过去,却什么也不曾感觉到。看来那一瞬间熟悉的目光,真的是自己的臆想。而那个黑衣男一直子在屋顶飞掠,后面的黄杉女子快要追不上的时候说到:“主子,你这是紧张过度吗?”而那个黑衣男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个没踩稳,差点掉下来。他掠到女子面前说到:“你确定那个孩子身中之毒是’绝迹‘?”
“对的,你的孩子中了绝迹。”黄杉女子有些强调的说着:“你别忘了,我的夫君可是圣医,哼!主子冒充我夫君也就算了,还败坏他的名声,什么以命换命。你要报复严离直接杀了不就好了。”
”药女,是不是本君太放任你了,你忘了规矩。“冰冷至极的声音带着功力刺激着自己的耳膜,药女感觉一阵疼痛,尽管知道主子的想法,可是自己还是说错了话。对严离就不该有一丁点的不尊敬,可是她八九岁的时候还是自己的丫鬟呢,哼!
不过药女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可不能让主子知道,她撅了撅嘴低头说到:“药女明白。”
而她再次转头的瞬间,原本矗立的黑衣男子,已经无影无踪。
严离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没有带上那副人皮面具,她踏出房门的一刻,月轩扎扎实实惊艳了一番,以至于没抱稳本就挣扎想要下地的厌七,厌七咚的落在地上,而这咚的一声也没能惊醒发愣的月轩。
“咳咳!“厌七咳了好几声,月轩反应过来,尴尬的收回视线,严离顿时升起了逗他的心思。
只见严离走近月轩,踮起脚来,鼻尖对着他的鼻尖,就在月轩脸红得就要爆炸的时候,严离悠悠的问道:“昨天怎么认出我的?”
看见严离认真的神色,月轩顾不上脸红了,说到:“因为这张人皮是我给梦面的,我想着,而且你出行只带她做的面皮。”月轩一边说一边祈祷:梦面,对不住了,我也不想出卖你。。。希望风儿看在你是她救命恩人的面上饶你一次。
严离听到梦面的名字从月轩嘴里说出来,略带深意的看来他一眼,转身带着厌七王厨房走去,厌七今日仍需补血。而就在严离带着厌七在厨房后面猪舍取猪血时,燕楼的第一守卫赫连在猪舍门前说到:“主子,圣医请贴到,请主子明日晚间宣楼一聚,并言明有主子在乎的东西。”
“何人送的帖子?”严离走上前来,接过手里的请帖,刚准备打开,听到后面厌七一声惊呼,严离飞身而去,赫连紧跟上,可是还是晚了一步,刚才还在喝着猪血的厌七,不见了,连同他的那碗猪血汤。而地上只有一块洁白的玉佩,上面的“药”字刺眼无比。圣医手里严离在乎的东西,就是小七。这个玉佩,就是圣医身份最好的证明么,而严离突然想到,自己手里也正好有圣医想要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