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严府透亮的灯笼,江文直看着巡视人递上来的东西,突然有些后悔搅进了这趟浑水之中,他的手有些颤抖,看着这血红色的暖玉碎片上面的“冥”字,他不知道该下什么样的命令。他虽然正直,也不过是皇帝手中的一把剑,若是剑要伤到自己,那么这把剑就只有被废弃的命运了。
“那不是圣上召唤锦衣卫的令牌吗?难道是圣上抓走的严离郡主?“不知道何时,一众百姓也跟随者进入到了七七阁,他们之中不乏书香门第之家的继承人,自然是认得这暖玉碎片的。
“若是圣上,大可下旨召唤,这般带走郡主是为何呢?”有人询问出声。
“此话非虚,江大人,还请您进宫一趟,为姐姐的安全讨个说法,若是圣上只是请姐姐一聚,您去询问的话,圣上不会生气,还会赞赏您顾及百姓的安危,若是不是陛下,也好请查明真相,看是什么样的歹徒胆敢掳走姐姐。”严林看着江文直貌似想将暖玉收起来,于是继续说道:“况且,这歹徒胆大包天,敢盗用陛下的暖玉,若是不加以严惩,恐怕将来还会危及圣上,请江大人带证物一并进宫面圣。”
江文直生生的顿住了藏起暖玉的动作,他看着严林,看着一众人充满疑问的眼光,执起暖玉说到:“我江文直定当将郡主带回。”
严林颇具深意的看着这个传闻不懂人情世故只知道办案的司法司掌史江大人,此人不似传闻般简单,他刚才的一句话,不但没有避开寻找严离的目的,也没有肯定此事和圣上有关,更没有否认此事和圣上毫无关系,而且大大鼓舞了百姓的失望和疑惑,严林有种看不清他的感觉。
“如此,既然此事和严公子姐姐有关,还请一同前往。”说罢,江文直率先向严府大门走去。严林紧紧跟上,而简单也随着严林一起离开。弦临王朝的皇宫就在眼前,严林不得不下马,步行前往朝阳议事阁,宫门前侍卫已经先行通报,所以严林和简单以及和江文直一行人一路都不曾遇到检查关卡。
“听说江大人在担任司法司掌史之前,曾为自己家族翻案?”严林突然一问。
“是的,当时地方恶霸欺凌,我家人惨死,那恶霸有亲人在朝围观,我在当地投案无果,于是拦了陛下的圣轿,才让家人得以安息。”江文直提到那件事还是唏嘘不已,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为官多年一直正直公平,从不允许官官相护的事情发生。
“是了,我相信江大人的为人,一定和曾经一样,出淤泥而不染,不袒护任何一个不管地位高还是低的人。”严林定定的看着他,江文直不禁心惊,他是暗示自己,此事若真为圣上所为,也要究根结底?罢了,为官二十载,万不可让自己的良心蒙上黑点。
“严公子放心,司法司虽为圣上所立,但是司法司有自己的运作方式,在办案方式上绝无遗漏。”江文直看着严林,两人加快了步子。
“微臣(草民)参见圣上!”江文直带着严林一同跪下,弦冥看着严林这张酷似严离的脸,眼光顿时变得幽暗:”都起来吧。原本以为今日本皇能有个安稳觉,却被你们的口信给招到了议事阁,说吧,所为何事?“
“启禀圣上,老臣今日前来是为严离郡主被掳走一事。”江文直率先说到。弦冥并未出声,只是看着严林。严林此刻有些紧张,弦冥毕竟太过阴险,莫不是认出当日在议事阁传话的自己?
“你便是严将军的养子?”弦冥突然问道。
“正是,严将军待草民如同亲生,如今姐姐被人掳走,一时着急,深夜叨扰圣上,还请圣上见谅。”严林并不想将话题从严离被掳走一事上移开。
“既然如此,江文直,对本皇说说你对这件案子的看法。”弦冥将目光转向江文直。
“圣上,臣今日得知郡主失踪,便派人搜查七七阁,发现了......”江文直看了一眼严林,抬头看了看弦冥,继续说道:“发现了陛下调动锦衣卫的暖玉碎片。且看情况是歹徒过于匆忙落下的。”
“你是说本皇是歹徒?”弦冥的声音染上了怒气,他的脸变得铁青,到底是何时严离布置的这一切?江文直和严林跪在地上一声不出,弦冥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黑暗中冲自己摇头的白发老者,说到:“本皇暖玉前日就遗失了,此事,有歹徒妄想冒充,本皇定要查个水落石出,让肇事者受到惩罚。”
严林听了他的话,明白他这是拖延时间,正打算开口询问暖玉如何丢失,一个侍年轻公公进来,跪倒在地说到:“禀告圣上,关公公上吊自杀了!”
弦冥闻此突然站起来,大声呵斥:“如今是什么人,动作都动到皇宫里了,给我查,江文直,本皇命你两件案子一起查。你们先随本皇前往关公公的意苑,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