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刘着的声音飘荡入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种状态下,我总是异常兴奋...”
司寇能明显的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嘴中笑意,和整个人所散发出来的异样气息,与方才的刘着差距甚大。必须得快速拉开距离,再想办法。不管刘着言语司寇一跃而起,一把长剑顿时飞掠而来,脚尖踏上,载着司寇直升高空。
身旁白云飘过,司寇松了口气,低头望向场中,却不见刘着身影。
“可能和身体结构的改变有关吧...”刘着声音再度于耳旁响起。
司寇满脸骇色,他这才察觉,刘着早已站在他身后剑柄之上。不是刚才在地面时站上来的,而是他已在这千米高空之时。
他顿时一剑刺出,围绕周身的十数把利刃也是快速朝着刘着挥舞而去。身体前倾,从那飞剑之上一跃而下,下落过程中刘着没有任何作力的物体,应该能够拉开一定距离,然后再想办法。说着司寇已借飞剑之力快速下冲。果不其然,刘着被落在了身后。
转眼确认了身后刘着的身影,司寇来不及放松,眼看就要到达地面。必须要想到应对方法。看到那场中遍插的利刃,司寇食指轻动,霎时间漫场刀剑带着点滴飞灰仰天直升而起。皆是朝着刘着直刺而去。
看着肩上刺出的剑刃,再看向一旁没入虚空正惊起阵阵涟漪的剑柄。原来自己是被这长剑挂在了高空之上,刘着俯视而下,看到急速朝着地面奔去的司寇,一瞥直刺而来的剑幕,刘着面露狞笑,“真是慌不择路,也该结束了...”
反手握住背后的剑身,手上用力,身躯随即离剑而去。手臂用力,刘着一个翻身跃然而上,站在剑身,脚尖用劲,重心移至上身,整个人头朝下笔直跌落而去。就在大腿即将远离那透空剑刃之时,整个腿部弯曲收回,脚掌踏在剑身之上,劲力发作,寒刃折去。刘着身影却早已消失不见。
司寇心有感应,顿时瞳孔剧敛,满脸骇然。没想到自己却断了自己后路,那漫天剑幕根本难以阻挡。因为刘着已再度踏地而起,出现在他的身前。绝望蔓延,司寇感受清晰,他已毫无胜算。虽然足以伤他,但却难以败他。眼前之人的强大远远超出了他当初的预测。
“如果能早有准备...”如果能早些认真以待,但这一切都迟了,负出已成定局。
刘着手中的利剑从他胸前刺入,通透而出,带出丝丝血迹。一口鲜血喷出,刘着身形并未停下,而是由于余劲手臂直撞司寇胸膛。一声闷哼,司寇被带着背身倒飞而起,直上云端。
轻踏方才司寇插入虚空的断剑剑柄,刘着站定身形。小心地将司寇胸膛的剑刃抽出,刘着一把将他抱住,“可不能让你死了,不然就难向座上交代了。”
司寇疲倦的双眼缓缓闭上,显然是昏厥了去。刘着脚下的剑柄剑身也随之滑落而出,向下跌落而去。显然是由于司寇昏迷,失去了控制。
漫天的剑幕也随之跌落,显然是先前的惯性已然消失。两人也是随着漫天剑雨向着场中下落而去。
猛然落地,本就残破的地板更是猛然碎裂,巨大的石块向上凸起。嘈杂随之响起,漫天的剑雨也是落地。惊起阵阵尘埃。
尘埃落定,显出刘着微屈双腿的身影。缓缓站直,其怀中抱着的司寇居然看似分毫不受落地余劲的影响。
“司仪!”
熟悉的声音响起,在场的人方才如梦初醒,分部实力顺位第一的纨戎宿,司寇。居然在这转瞬之间就败了。
“司寇!!”那方才司寇口中的玲儿,见刘着怀中的司寇这般模样,顿时急唤出声,纵身跃进场中,三两步跑到刘着身前,一把将司寇从刘着手中夺出。伸手司寇人中,试到还有鼻息。通红的双眼狠狠瞪了刘着一眼,急忙就是抱着司寇奔向场外。
刘着不以为意。身躯渐渐褪去怪异模样,恢复正常,转身看向台上。
轻声邀战的声音再度响起。虽然迟疑,但是为了顾及纨戎宿颜面。又是有着数人应声而起,都是心有侥幸,期望前面数位都是大意落败。司寇虽强,但也难敌大意吧。
接下来的两场比试,迎战的对手都是在刘着那恐怖的速度和那异常的力量当中快速落败,显然此时的刘着已是毫无保留。
“还有人吗?”抖落手上的死血,刘着再度转身看向高台,一脸笑容洋溢。然而在脸上血迹的映衬下这份笑容却显得格外瘆人。
一片寂静,场上竟一时间没人再敢应声。显然都是对这神秘狡诈突然冒出来的对手心有忌惮。
“有。”就在这时一道平淡的声音却从上席处飘荡而来。
这悦耳的声音,刘着并不陌生,寻声望去。果不其然,是那上座之上的她。会场的其他人也早已知道是谁,虽然吃惊但是并不感到意外,同时那同在上席位之上的人心中甚至还隐隐有着一丝侥幸放松。
“原来是座上。在下真是不甚恐慌,还希望座上能够手下留情。”说着刘着拱手作揖。
“是吗?”缓缓起身,白卿目光直视刘着。
刘着眉头微皱,双眼也紧紧地注视着白卿的一举一动丝毫不敢放松。先不谈传闻中她的强大,单是这数场比试下来,刘着就已异常疲惫。显然无力再战,她的出现也是在他的期待之中,意料之外。
她缓缓抬脚而起,瞬时间浮空的白光成型,一脚踏上,阵阵白气四处散去。风轻云淡间一排寒冰的阶梯呈现而出,层层递下。
看似悠闲平常的步伐,身形却瞬息间出现在刘着身前,白刃轻抵。恍然间刘着却已寒光临喉,命运交由她人主宰。
丝毫不敢动弹,刘着勉强低下视线看向周身,无形的冰刃早已锁住了他全身要害。只要他敢妄动一下,刘着相信她能让自己的意识瞬间消散,断绝所有生机。
她竟然知道了自己弱点,单凭这几场胜负。
方才她的动作,他只勉强看见了她从那里抽出冰刃,刘着看向那寒冰阶梯底端一旁,现在还漂浮的等人高的冰镜。
“认...我认输...”刘着堪堪举起双手,看向司仪,满脸惧色中带着一丝苦意。他知道,现在能救他的也就只有那宣布胜负的司仪了。
“白...白分部长胜!”
面对这理所当然的结果众人当然没有感到任何意外,不过这般迅速的结束,也是让不少人吃了一惊。
然而让刘着意外的却是,她还是没有放手。而是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某处,由于角度和现状的原因刘着没法知道她看的是哪个地方。
“座上......”刘着无奈出声。
她忽然一把向刘着抓去,出于条件反应,刘着本能地闭上了眼睛。却感觉脖子一紧。再睁眼时却发现她右手抓着两根红线。
“这是什么?”她轻启红唇,幽然出声。
“哦...”刘着勉强低头,堪堪躲过悬头的那数根索命冰刃,才勉强看清她手中的东西。“吊坠。”
奇怪的是,经过方才的激烈鏖战。刘着全身的衣物都已残破不堪,衣衫褴褛间这吊坠居然还分毫无伤,甚至没有沾染上一点血渍,当是格外显眼怪异。
白卿低头注视着吊坠,久久不语。
在刘着眼里就好像是在说,“我知道这是吊坠,问题是这是什么吊坠。”
“这是...以前我母亲给我的。”刘着额冒冷汗,“说是百年之前的...名叫琥珀的石头。”
“哦。”她淡漠得回复,缓缓地收走利刃。那随时能要他性命的隐形冰刃也是消融而去。刘着暗暗地松了口气,他还真怕她乘机要了他的命。
“我要了。”
“啊?”
还未反应过来,只感觉脖间一疼,那人的身影就已飘然而去,踏上了冰梯。留下的只有方才不敢细闻的余香。
对此刘着只敢望着那一缕倩影面露苦笑,呼吸间却不自觉地深嗅了几口这股冰冷的芬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