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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寿终

话说到清漪和海涟那边去,她们逃出天行府之后,便一直在边赶路便打听沐风的去处。终于让她们打听到一些线索,就是沐风可能去往极北之境了。虽然她们不知道这个消息是真是假,但是,清漪能听到和沐风有关的消息真的是喜出望外了。于是,也顾不得去思考这个消息的真伪性了,赶紧和她妹妹海涟踏上去极北之境的道路。

在快靠近极北之境的路上,已是一片风雪漫天的北国风光了。她们看见远处雪堆里有一个什么东西露了出来。跑过去一看,是个人栽在里面了。她们连忙把他拉了起来,一看,是一个很苍老的老人家。于是赶紧把他带到附近的小村庄。

那个老人家全身已经被冻僵了,但他还有气息。于是清漪和海涟用被子将他的体温回暖过来,又喂给他热汤,让他体温慢慢的变回正常。那个老人家眼睛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清漪和海涟在他身边,问道:“你们是谁!”清漪说:“老伯,我们只是行路去雪境的,在路上看到你倒在雪地里,才把你救起的。”

老人看了看她们,问道:“你们看起来不是北方人,去雪境干嘛?”

清漪说:“找一个朋友而已。”老人说:“你们救了老夫,原本老夫应该感谢二位的。但是,老夫命不久矣,恐怕也不能报答二位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海涟问。

“老夫原本是天神,因触犯上主,被贬为凡人,所以我的寿元已经快到尽头了。”

“你是天神,那看你的样子,莫非你是霄云前辈,我看过天神界的历史典籍,霄云因违背上主,被消去神籍,成为凡人。”

“你这小丫头怎么能看到天神界的历史,这个不是凡人应该能看到的?”竹翁惊讶地问。

“哦!我家是天行府啊!里面六界的历史都有,不过唯独天神界的历史最多?”清漪说道。

“天行府?那么你的父亲是?”

“就是天行府主——水南风。”

竹翁一听到水南风这三个字,泪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流泪的笑着说:“果然是宿命啊!能让我在我人生最后一刻见到我的女儿。”

清漪和海涟都十分不解。竹翁看着她们,想知道谁是自己的女儿。便问道:“你们都是水南风的女儿吗?”“嗯。”她们异口同声地说。竹翁又问:“那你们是亲姐妹。”清漪没有说什么,海涟心直口快,或许也觉得和一个快要死的人老人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便说:“不是,我是丫鬟的女儿。我爹其实不喜欢我娘的,一辈子都没有叫我娘一声‘夫人’,我娘就这样怀怨而死。其实我本来也应该是丫鬟的,可是我姐姐不嫌弃我,把我当亲妹妹看,这样的恩情我一辈子也不能忘的。”说完,又扑在清漪怀里哭了。

竹翁大概弄明白清漪就是他的女儿。仔细看去,鼻子眼睛确实和竹翁十分相像。清漪发现竹翁老是再看她,不觉得有些难为情,便低下了头。竹翁还是看着她,问她:“你见过你娘吗?”清漪摇了摇头,低头说:“我爹说,我娘生我时就死了。所以,我不曾见过我娘。”竹翁眼泪已如泉涌,他大叫着说:“苍天啊!你夺去了我的妻子女儿,现在又让我见到我的骨肉。你究竟意欲何为,为什么在我人生的最后一刻让我见到我的女儿!”

说完,哭的倒下床去,清漪赶紧去扶他。他一把抓住清漪,说:“我是你的亲身父亲啊!”清漪被这话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有想过她除了水南风以外还有亲身父亲。

“老伯,你糊涂了吧!我是水南风的女儿啊!”清漪虽然有些动摇,还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还是勉强这样说。

竹翁解释说:“没有,当年我和我师兄发生了矛盾,他和圣神界联合,将我打为凡人。然后你的母亲生下了你,水南风就把你抚养过去了。这多么年,我多么想要见你,但是却是不行。水南风将东方峰设立结界,我就是想近前一步,也是难啊!”

清漪睁大了惶恐的眼睛,不知道该如何接受这个可怕的现实。南风对她很好,比海涟好上百倍,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不是南风的亲身女儿。她很难相信这个事情,这样突如其来的父亲让清漪有些失措。但是事实胜过雄辩,竹翁和清漪进行了滴血验亲。事实结果是血相融在一起,他们是亲生父女。

不过,清漪不知道该怎样接受这个事实。她一个人躲在屋外,不敢真正的和竹翁相认。海涟走了出去,蹲在她旁边,说:“姐姐,你不去跟你爹说说话吗?”清漪没有说话,海涟又继续说:“姐姐,其实你是很幸福的,你不是南风爹爹的女儿,他还一直对你那么好。他一直都没有正眼看过我。”清漪还是没有说话。海涟又说:“其实,你又找到了一个爹,也是上天给你安排了。你刚失去了南风爹爹,又来了一个爹爹。可我却永远没有了,他虽然对我不好,可是有爹总比没爹好啊!其实,你知道我多想南风爹吗?虽然有时候好恨他啊!感觉就是他把我娘害死了。但是一想到他是我爹,对他的种种恨意都消失了。一想到他现在都已经不在了,又会萌生很多对不起他的想法。毕竟他在的时候,我没有好好孝敬他。所以,姐姐不要后悔,就去和你这个爹好好说一会话吧!”

海涟这一番话好像让清漪一下茅塞顿开了,她赶紧朝着屋子里跑了过去。竹翁正躺在床上,快要气尽人亡了。看到清漪来了,就很开心的说:“你来了!快坐在爹身边,让爹好好看看你。”清漪忍住眼泪坐了过去,竹翁摸了摸清漪的脸庞,说:“很像你母亲啊!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以后你要是见到她一定要跟她说我很好。你知道吗?”清漪点了点头。竹翁又说:“你母亲叫清水,是天神界最美的女人。我和师兄都非常喜欢她,可她最后还是选择了我。不知道为什么,她怎么这么傻,如果选择师兄她现在或许幸福的多。”

清漪说:“不,爹你错了。你不明白幸福的真正含义。幸福不是平安稳定,而是真的能和真正喜欢的在一起,哪怕是漂流动荡的生活,也是甜蜜的。”竹翁听到这话就笑了,说:“看样子,我女儿是有喜欢的人了。能告诉爹是谁吗?”

清漪笑了笑说:“爹,你不认识的。”“说说嘛,就算爹不认识,至少也能在死之前知道女儿的心上人是谁,也会默默的祝福你们。”清漪害羞地说:“他叫宇沐风,以前叫杨寻。”竹翁听到这话,先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说:“我以为是谁呢!他是我的徒弟。”清漪一听到是他徒弟,

便追问说:“他怎么会成为爹你的徒弟呢?他现在在哪?”

“因为一些缘分吧!他成了我的徒弟,因为接受我的训练,所以现在他应该在雪境,他会回来找我的。不过女儿他有喜欢的人了,而且那个女娃也十分的好。我看出那个女娃在他心中的分量特别重,你想和他在一起不太容易。”

清漪低下头,说:“我知道。”竹翁说:“你知道还爱他吗?”清漪点了点头,竹翁叹了一口气,说:“我不能让我女儿受这样的委屈,我有办法让他选择你。”

说完,递给清漪一本书。说:“这是我从眩昱那里得到的秘技,名叫天穹六极。里面的秘技我只学会了一半,如果他能学会全部,他的能力将能战胜圣神界的元尊。你可以用这个秘技要挟他和你在一起。凭他的野心,应该是会答应的。”清漪看着这本书,不知道是接还是不接。竹翁又说:“女儿,有时候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不是争取过来的就不是幸福。我已经走到尽头了,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清漪这才把天穹六极接过来,清漪本来是不想用这种方法得到沐风的,但是觉得这个东西应该会对沐风有所帮助,她是否会用这个来得到沐风?她自己心里都没有答案。不过眼前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因为竹翁已经快不行了。

竹翁快要气尽神危了,说话已经开始喘气了,说:“女儿啊!我对不住你……”清漪抱住竹翁说:“爹,不要说了……”竹翁看到清漪这个样子,似乎满足了。舒心的笑了,说:“清水仿佛又看到你了。”说完就往后一倒,便死了。竹翁在他活的最后一刻,想起的不是别人,就是他最深爱的人,那就是清水。而清漪就是他深爱清水爱情的明证。

清漪对这个爹其实没什么概念,相见不过半天。不过从他身上看到一种很久违的感情,让清漪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情。毕竟水南风不是她的亲身父亲,对她的感情难免会和亲生父亲的有所不同。不过竹翁的出现让她或许对自己的身份有了一个重新的认知,那就是她还有一个母亲。可能对于她来说,母亲比父亲要重要的多吧!所以她知道自己还有母亲时,这对自己也是一个很大的动力。

清漪和海涟将竹翁埋葬了。清漪和海涟又踏上去雪境的路上了,海涟觉得清漪自从和竹翁相认之后,便多了一份心事似的。这份心事连海涟也不能猜透,只在海涟心里深深的隐藏着。沐风和无峰已经离开雪境了,朝着竹翁离开的方向走去,这样他们相见的距离就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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