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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雪夜断桥前

就要过年了,老天爷还不错,就在除夕前几天的夜里,开始下起了大雪,这是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了,天空像是带着一抹红,大大的雪片像是从天上倾泻到大地,让人在雪中睁不开眼,能见度也是极其有限。易青云站到屋檐下,仰头看着从神秘的夜色中簌簌的雪花,伸出手掌接着雪花,雪花在手掌中存在了一瞬,便融化成水滴,好凉,没一会儿手便被雪花打湿。天气一点都不冷,他拍拍挂在身上的雪花,重新回到屋里,窗外挂着的灯笼已经有一半被厚厚的白雪盖的严严实实。冬天天色黑的总是很快,或许是今天下雪的缘故,月亮早已没了踪影。这么难得的雪,让他又想起了在初中那年,也是这样的一场大雪,他在学校操场上静静的看着于蕾在雪中嬉闹,时间真快,现在回想起来,也只是在眨眼之间。有段日子没有见到于蕾了,心里面一直都在挂念她,可是她也有自己的事情,总不能一直顾着和易青云待在一起。

于蕾在这段时间里买了黑色的毛线,她缠着奶奶教他织毛线,她准备在天气还冷的时候,为易青云织一条围巾送给他。可惜几天来一直总是织得不太好,总是织了拆,拆了织,反反复复好几遍,好在后来总算是凑合着织好了,打算下一次见到易青云的时候送给他,手里握着那软软的围巾,心里也是暖暖的,虽然她不能答应和他在一起,也知道易青云心里会很难受,但是只要有机会,她都会去多关心他。这条围巾也算是自己为易青云的一片心,不能与君长相厮守,也是为了可以更长远的陪伴,这样对待易青云,也只是想更多的保护他和自己,她希望他有一天可以遇到比她更好的女生。于蕾正要将围巾收起来的时候,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是易青云打来的“喂,青云…”依然是乖巧的声音,易青云试探的问着“蕾,你现在可以出来吗?”,现在天已经黑了,而且外面还在下雪“青云怎么现在想约我出去,可是在下雪呀”于蕾看着手里的围巾,也在想要不要趁这个机会将围巾送给他,“我想一起和你看雪,因为这样大的雪真的太难得了”易青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于蕾心想不如就今天吧,早一天让他戴上自己给他织的围巾,也是自己的想法“那好,不过我要稍稍准备一下,才能出去”,易青云看她答应了自己,便高兴说到“那好,那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在巷子口的路灯下等你出来,一会儿见。”挂掉电话便马上出门,往于蕾奶奶家的方向走去,路上的行人和车辆不多,这么大的雪,谁会现在跑到外面来,路灯的灯光将雪照成昏黄的颜色,就这样在这昏黄的雪中,他一步步的走着,向着他思念的人靠拢,等到走到于蕾奶奶家的巷子口的时候,于蕾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身上帽子上全都是雪花,她戴着大大的粉色口罩,只露出双眼,手里还拎着一个蓝色的袋子。

易青云认出了她,赶紧跑了过去,不好意思的朝她笑笑,帮她拍打着身上的雪“你怎么站在雪里等我呢?对不起我来晚了”,“我怕天黑你看不到我,这儿比较亮,你看得到我”,易青云看她这么为自己着想,心里不免有些懊悔,自己自私的只想着和于蕾一起雪中漫步,而她却这么顾及自己的感受,真的对自己太好了“蕾,都是我不好,非要现在约你出来,我……”,于蕾调皮的一笑,大眼睛忽闪着“我觉得也挺好的呀,雪中漫步,挺浪漫的”随后又将袋子塞进易青云的手里“这个给你,我给你亲手做的,看看喜不喜欢”,易青云难为情的接过袋子,他知道这又是于蕾给她的礼物,他这个笨猪都没有给于蕾准备礼物“蕾,我…你又送我礼物,我都没有……”,于蕾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这些,她哪会在意这些什么礼物,她从袋子里取出围巾,将易青云的衣服拉开,亲手帮他把围巾围起来“喜欢吗?暖不暖和?”围巾在雪中已经落了好多的雪花,围在脖子上凉的人一激灵,但是易青云看着于蕾给自己戴上围巾的样子,心里真的好温暖“喜欢,真漂亮…也暖和,很暖和”他眼睛里腾起了水雾模糊了眼睛,昏黄的灯光下,纷飞的雪花中,于蕾没有看到他眼底的朦胧,易青云实在是不明白她明明对自己这么好,可是却不肯同意做自己的女朋友,他感动,这份好是别人不曾给过,别人也替代不了的,他甚至已经张开了嘴想要再次恳求于蕾是否能够做他的女友,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只能用微笑掩饰过去。

“雪这么大,咱们就在附近走走吧?”于蕾心满意足的把手揣到兜里“奶奶家后面不远处有一座断桥,咱们去那边看雪吧”然后便高兴的往那个方向跑去,为了喜欢她和她喜欢的这个男生,送出亲手织的围巾真的很有成就感,她心里也是甜蜜的。易青云偷偷擦了睫毛上的泪珠,大喊着追了上去“我来抓你啦,小绵羊~呜嗷!”

两人追逐到那座断桥跟前,停下脚步,大喘着气,口中呼出的热气,在满世界的白中被掩盖、飘散,看着桥面和四野的苍茫白雪,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下来,仿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于蕾慢慢的向前走了几步,将背影留给易青云“青云,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吗?”发问的突然,易青云静静的看着她,为什么会这样问呢,自己心里怎么会忘记她呢?他恨不得每一秒都和于蕾在一起,于蕾像是自言自语般悠悠的说到“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当你遇到一个你喜欢的人,你就会忘了我…”,易青云快步走上前去扶住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晃着“你说什么呢,我喜欢的人是你啊…我一直都喜欢你,你真的不知道吗?”,于蕾反倒是一副微笑的样子,眯着眼睛对他说“你应该找一个喜欢你的女生,然后和她在一起,但是我也怕你忘了我”,易青云越听越糊涂,他不知道于蕾为什么要这样说,紧抓着她的手并没有放开,与她近在咫尺,他真的想把她搂在怀里,可是那样于蕾只会把他推开,他害怕被拒绝。“青云,在我看来,除了丰婷,就只有你对我最好,而我也愿意对你好,但是你的女朋友肯定不会是我。”,易青云最想的就是要让她跟自己在一起,而最不愿听到的几个字现在由她的嘴里说出,即使一直以来说服自己去接受现实,但现在还是如心脏被紧紧握了一下般疼痛,他突然用唇去吻于蕾隐藏在口罩下的唇,却被她扭过脸躲开了。易青云很受伤,她为什么非要挑这样一个夜晚跟自己说这么直接的话,女生真的是难以捉摸,让人抓狂。“蕾,我可以抱抱你吗”易青云看她躲开自己吻下的唇,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于蕾一直是冷静的,而他却已经不理智,他甚至都不知道于蕾对她的好是梦境还是真实,这样的好,又是为了什么。于蕾没有说话,也没有挣脱,将头地峡来埋在了易青云的胸前,就这样抱着过了很久,易青云真想让时间就这样停在这一刻,一直可以让彼此抱在一起,“不管以后遇到谁,不管以后经历什么样的事情,请别忘记我,答应我好吗?”于蕾将头埋得更深了,声音很小,但是易青云听得真切“好~我答应你。”

于蕾眼中的泪渗透在他的胸口,而后变得冰凉。她笑着抬起头,眼睛盯着易青云说“答应我的事要说到做到哦”然后离开他的怀抱,仰着头对天空大声喊到“易青云是大笨蛋~!”,易青云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搞不懂于蕾,也猜不到她的内心,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终究不可能是她的王子。或许某一刻,她就不会对自己再好了,又或许她觉得遇到了她的王子,那时也可以光明正大的选择离开,易青云自己可以肯定的,是于蕾心里有他,而即使有他,也仅仅只能到此,就像是那个拥抱,真正的并未得到,但却可以感受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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