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苏林与林平之在荒野之庙约定齐上黑木崖,第二天清晨各自分别。
如今已过半年有余,距离五月初五端午只剩半个月,两人收拾一一番,又做了乔装,向河北平定州行去。
如今江湖形势,华山派四杰执掌门户,不争于世;恒山派有不戒和尚镇压山门,又与令狐冲交好,江湖人不敢造次,成了真正的佛门净地。嵩山派元气大伤,衡山后继无人,泰山派几近灭派,五岳剑法不复从前盛况。
少林武当,底蕴深厚,高手如云,只要无有岳不群、左冷禅这般野心家,也装出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日月神教,没有任我行,东方不败一心潜居,杨莲亭也没有一统江湖的野心,这三家江湖顶级势力构成一个铁三角,谁都不搞事,江湖开始呈现出一派详和之气。虽有小争小斗,却无大争伐。
苏林与林平之各穿一身黑衣,外罩黑色斗蓬。进入河北境内,江湖好汉增多,越是靠近黑木崖,江湖人氏就越多。有与苏林一般穿黑衣黑蓬,也有穿儒服、紧装、长衫等各种服饰,甚至连西南苗人也组团前来。
三教九流,中原域外,各族人民团结在黑木崖旗下,要赶在五月初五端午节到达黑木崖。
苏林与林平之混在人群中,到达猩猩滩,帐蓬连绵数里,足有上千之众,其中三分之一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号的高手。
猩猩滩向北二三里,出现两面石壁,中间仅有一道宽约五尺的石道。一路上,日月神教教众把守严密。
经过三处山道,到了一处水滩前,上百位教众身着教衣,滩边停着几十只小船,众人一一验过通行令方能上船。
“日月神教数百年基业,果然非同小可。这些教众的实力不在各大派精英弟子之下,难怪能制霸江湖。凭借黑木崖天险,只要不出内乱,外敌根本不可能攻入。”
苏林一路打量,对日月神教的实力有了大致估算。不算被收服的三山五岳好汉,只凭黑木崖嫡系教众,日月神教的实力比少林、武当任何一派都强。
“难怪这两派放弃争斗,有日月神教这个强敌,少林武当不想被灭,只能报团取暖,合两大派之力共抗日月神教。”
苏林也能理解少林武当的为难,尤其少林寺与日月神教,一在河南,一在河北。若非有个嵩山派顶在前面,就该少林直面这个强敌了。
坐船渡过水滩,沿陡陂徒步而上,这一路上山,地势极险,沿途有精英教众结寨设卡,一连过了十几道关卡,才到山顶。
山顶被直接推平,占地极阔,广建楼台屋舍,供教众居住。教内众长掌护法等高层,也在这里置办宅院,俨然建成一个城镇。
镇内一应俱全,客栈饭店、勾栏鸡^院、粮店、杂货店等,凡是城镇该有的一应齐备,甚至连朝庭明令禁制的武器作坊都有。各个打铁铺里,挂满刀枪剑戟,俨然一个独立小王国。
苏林与林平之混在一行人中,过了三道铁门,每一处铁门前都有人喝问当天口令,检查通行令牌。
经过各种繁索的检查程序,依照不同等级的通行令牌,众人被不断分流。
苏林与林平之的令牌是从任盈盈处得到,属于日月神教高级精英令牌,两人同几十个江湖汉子被带到一道大石门前。
苏林抬头看去,只见石门两旁刻着两行大字:“文成武德,仁义英明”,另有横额刻着“日月光明”四个大红字。
过了石门,一道直立石崖出现在众人面前,崖下是方圆十丈的广场,靠崖建有一排木石结构的屋子。屋侧放一大竹篓,可容十几人站立。一位精英教众敲响铜锣,三响过后,竹篓缓缓升高,把众人吊向高崖。
苏林抬头上望,见一片片轻云从头顶飘过,再过一会,身入云雾,俯视篓底,整个小镇变的极小。
因为崖顶太高,中间有三处绞盘,众人换乘四次竹篓才到达崖顶。好容易到得崖顶,已近傍晚,红霞照在一座汉白玉的巨大牌楼上,牌楼写着四个大字“泽被苍生”,在霞光下发出火红般的金光,不由令人肃然起敬。
“日月神教这等排场,便是朝庭亲王的王府也不能及。在高崖险山上建起这片基业,所耗人力物力之大,超乎想象。既然放在现代地球也是超级大工程。这背后若没有朝庭影子,谁都不相信。”
想到日月神教前身,苏林若有所悟。尤其日月神教威压正邪江湖,偌大的五岳剑派被硬生生拖跨,其中的隐密令人回味悠长。
“少林、武当在江湖中当起了缩头乌龟,或许不止日月神教势大,韬光养晦,避免朝庭猜忌,才是最大的原因。”
众人依次上了崖顶,一间小石层里出来两名紫衣大汉,高声喝唱:“奉杨总管之令,宣众人入成德殿进见!”
苏林与林平之就在众人中间,不露声色,一行人进入成德殿。只见走廊排满执戟武士,到了一道长廊,又是上百名武士排列,手中各挺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
这些武士实力之强,堪比三流高手,只这些人就足以把江湖中一流门派推平。
过了长廊,来到一座门前,门前悬着厚厚帷幕,一位紫衣大汉伸手推幕走了进去。
苏林等人站在外面,紫衣大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属下参见文成武德、仁义英明教主!”
而后,殿里有人高喝:“进见!”
众人依次列好队形,鱼贯而入,进得大殿。
苏林被一路折腾,早就不耐烦了,这会儿暗自吐槽起来:“杨莲亭搞的好似面见皇帝一般,还弄个假教主,把自己活生生变的好似个掌权的太监,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苏林与林平之暗中对视一眼,进了这里,就要十二万分小心,万一露出马脚,殿外数百武士足以把他二人乱刀砍死。
整座殿堂阔不过三十尺,纵深却有三百多尺,长端彼端高高一座,坐着一个长须老者,自是东方不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