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爆发之后,雎在洲、安以淳和司寇卷卷等人其实是无比焦虑的,虽然表面上大家平心静气、嘻嘻哈哈,但实际上大家的心里都压了一块大石头,毕竟人命关天。
雎在洲一直沉默,司寇卷卷杵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以淳将林素颜的大氅拿出来单独包裹,交给雎在洲:“出去之后再给她换上,回去后身上穿的这套衣服就直接扔掉吧。”
雎在洲接过衣物,对林素颜十分冷淡:“还不快走?”
“哪里走?”林素颜莫名其妙地看着安以淳和司寇卷卷:“可以走了?”
安以淳眼里盛满情义,微微地点头。
雎在洲客气地向安以淳和司寇卷卷告别:“你们路上小心。”
司寇卷卷笑:“皇上姐夫怎么了,情绪化很明显哦。”
“少说两句,”安以淳适时制止。
看着林素颜跟着雎在洲离去,司寇卷卷盯着安以淳:“淳王,难道你和我皇上姐夫都喜欢上了我老婆?”
安以淳目送林素颜离去:“世间哪还有淳王,只有安以淳而已。”
一路走出去,看见陆续有人在帐篷外面抻胳膊抻腿,紧张烦躁的情绪安定了不少。
雎在洲点头与患者们打着招呼。
特别是昨天晚上林素颜救的那个小孩子,已经由他妈妈抱着站在帐篷外面呼吸新鲜空气,孩子手中拿着一小块儿馒头,气色好了不少。
一看见林素颜过来,那位抱着孩子的妈妈立刻跪下了。
林素颜有心过去扶一把,可是雎在洲一直不停下来,林素颜也没法停下来,一直跟他走,直到走到士兵把守的范围之外。
外面有两辆马车和几个侍卫,雎在洲将林素颜的大氅扔进其中一辆马车,直接把林素颜丢进另外一辆马车里,然后他自己也上了车,坐在林素颜对面,面无表情:“静园。”
雎在洲把林素颜直接扔到了车厢靠里的锦褥上,淡黄色的锦褥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马车平稳地走起来,雎在洲沉默着不说话,马车内气压很低,压力山大。
林素颜有些不知所措地脱掉鞋子,用手拿着,大气不敢出。
雎在洲把头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因为是清晨,路上静谧得很,在强烈的高气压下,林素颜不争气地开始犯困。
“周旋在几个男人之间,感觉很好吧,”雎在洲突然说话了。
声音很低沉,夹杂着伤心和怒气,半梦半醒的林素颜疑似出现幻听,不由地张大嘴:“啊?”
雎在洲一把上前,掐住林素颜的双鄂:“我问你感觉好吗?”
“什么?”林素颜挣扎着,在瞌睡中立刻清醒。
“你说什么?”雎在洲一甩,林素颜感觉她的脸简直快被甩下来了。
“干什么?”林素颜不由得生气:“我又哪里做错了?”
雎在洲一边笑一边点着头:“干什么?!你很享受现在吧,这么多的男人被你玩儿得团团转。”
“这里不就你一个男人吗?”林素颜揉着酸痛的脸。
“别转换概念,”雎在洲“咣”地砸了下马车:“少给我来那套。”
“哪套啊”?林素颜也不知哪来的勇气。
“学会顶嘴了是不,信不信我勾勾指头,你就得死,”雎在洲气得红了眼睛。
“那你勾勾指头好了,”林素颜将手中的鞋子撇到马车的帘子上。
“摔什么摔?”雎在洲隐隐的怒气冲天。
“弃如蔽履,”林素颜看着远处的鞋子,突然冒出一个成语。
“都说了,别来那套,”雎在洲咆哮起来:“显示你的与众不同吗?!”
“我说自力更生,是你不让我走的,”林素颜忽然心中一酸,眼泪涌上眼眶:“看看,怎么样,现在烦了是吧?!”
“整个国家都是我的,说说你要走到哪里去?”雎在洲火冒三丈:“南边?北边?还是西边?”
“我不和你吵,你自己冷静冷静吧,”林素颜强压心里的怒火,明白雎在洲所指,南镶在南,北陵在北,而安以淳住在雪山,方向为西。
“是啊,就是太冷静了,你一直装纯真,没想到你好强迫这一口儿,”雎在洲突然转过林素颜的脸,左右打量:“现在看你怎么那么不顺眼呢?!”
“你想说什么,直说好了,”林素颜倔强地与雎在洲对视:“别阴阳怪气的!”
“呵呵,呵呵呵,”雎在洲低低地笑起来:“阴阳怪气,林素颜,你这手欲擒故纵玩儿得好!”
林素颜被气得一鼓一鼓地:“谁欲擒故纵了,你发什么神经,一大早的受刺激了,我又没求你!”
“求我?现在求我还不好使了呢,”雎在洲忽然有些不耐烦:“下去。”
马车应声而停。
“皇上,才走了三分之一,”马车外的声音不急不缓:“林大人自己回静园吗?”
“下去”,雎在洲又补充了一句:“懒得看见你。”
“下去能怎么样?你以为我没长脚吗?”哎呀!真是气死了,林素颜踹开雎在洲的腿:“你最好一辈子都懒得看见我。”
林素颜光着脚跳下马车,赶车的侍卫对着车厢欲言又止,最终耐不过雎在洲的沉默,缓缓驱动马车,不一会儿不见了踪影。
林素颜气鼓鼓地站在马路上,光着脚不说,大氅也没穿,清晨薄凉的气息一丝丝地透过衣衫,亲吻着她的肌肤。
委屈什么的不提了,眼泪一滴滴掉下来,因为林素颜在皇宫呆得久了,根本不识得回静园的路。
脚底下的凉气“嗖嗖”的窜上来,林素颜无可奈何,这是哪跟哪啊,竟然被人半路给扔下来了。
林素颜“嚓”地撕掉裙摆,捆绑在脚上,好看赖看的总强过光脚丫子吧。
正在埋头鼓捣的时候,一阵非常浓的香气袭来。
林素颜低着头闻了半天,正要起身寻找香气的来源,强烈的眩晕袭来。
林素颜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转头看见身后有个女人站着,带着薄薄的面纱,手中摆愣着一个大大的袋子,一双葱绿色的绣鞋包裹着小巧的脚。
“丫的,什么意思?”林素颜努力地睁着越来越沉的眼皮:“要绑架怎么的?”
“装袋子里,”那女人说起话来又娇又嗲。
林素颜一屁股坐到地上:“你干什么?我现在可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不干什么,”那女子冰冷的言语传来:“玩儿!”
林素颜已经睁不开眼睛,继而直接趴在地上:“玩火自焚,没听过吗?”
一阵黑暗袭来,林素颜被扣进袋子里,女子戏谑着:“呦,好怕怕呀!”
林素颜手脚疲软,在袋子里胡乱地划拉着,慢慢地感觉有些缺氧,林素颜狠命咬住自己的手腕,这个时候真的不希望自己晕过去。
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弥漫进嘴里,林素颜徒劳地放弃了一切努力,听天由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