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的天亮得很快，可是我的脑子醒得更快，因为自己昨晚一夜没睡，想雪灵飞蝶，想林千帆，想……竹林。
“真的好神奇！你们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蓝天白云下，我把左手高高举过头顶，抬头看。即使逆着光，食指上那只蝴蝶的银光依然丝毫不减。
“小姐，”我闻声回头看，看到筱约，“老爷和二夫人他们请你过去。”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我放下手，向外走去。
“小姐，我估计这回二夫人肯定会抓住昨天你拒绝来闹事，你待会千万不要在老爷面前说错话，否则老爷生起气来，势必对小姐不利。”筱约一边跟在我身后一边说。
“昨天我走后，爹他很生气？”
“那倒没有，老爷安静地等寿辰结束后，便和二夫人们一起回来了，回来后就问了小姐有没有回来就自己回房休息了。”
“我知道了。”暴风雨来之前都会异常平静，昨天我都这样说了，估计白敬杰待会会大发雷霆，因为在记忆中，白馥沫从未忤逆过白敬杰。
“馥沫见过爹，见过二姨，见过三姨。”从刚才我进来，张致华的眼睛就不曾离开过我，眼里的厌恶和幸灾乐祸显而易见。
“沫儿，昨天你如此直接地拒绝了和林府的婚事，应该给爹一个解释吧。”坐着的白敬杰开口，这下三个人的目光都停在了我身上。
“女儿昨天只是实话实说，如果说出来的话让爹难堪，伤了白林两家的情谊，还请爹原谅女儿。”
“原谅？”白敬杰还未开口，张致华倒是抢了话，“如果真向你说的那么严重，老爷怎能如此轻易原谅你！”
张致华念念不忘昨天在林府倍受冷落之恨，这下抓住机会就在一旁添柴加火，“林府的家业和背景在全灵坻都是数一数二的，如今他们主动提亲，你这丫头倒好，立马就拒绝了……”
“二姨说的是，”张致华不是我的亲娘，如今在白馥沫爹面前也敢如此训斥我，那以前白馥沫肯定也没少受她的委屈，“可是我不喜欢林大少爷也是事实，如果我勉强嫁给了他，以后两人闹得不可开交回娘家，岂不是更丢白家的脸！”
“你这丫头，”张致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连说话的声音也提高，“真是没家教，难道因为没有娘在你身边，你就不知道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
“那你的娘在你身边吗？如果在，当初你怎么不知道勾引有妇之夫的女人是可耻的！”听到张致华说我娘亲，我的心里就像有一颗炸弹爆炸了，引爆了全身，十分生气，“还是说，你明知道勾引别人的丈夫是可耻的，还是做了那种女人！”
“你……”张致华瞪大眼看我，双手抓成拳，估计是被气到了，想打我。听到我的话，一旁的墨雅脸色也暗了不少。
“够了！”白敬杰一拍桌子站起来，“沫儿是我的女儿，你说她没家教，是在责怪我没有教好女儿？”
“老爷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张致华看到白敬杰动怒了，连忙想解释，可是被白敬杰打断了话。
“行了，我刚回家，也想要个安宁。沫儿的事我自会处理，你们都退下，去准备几日后的玄灵大会吧。”
等她们都走了后，白敬杰菜转过身来，看着我，依然是那种五味杂陈的眼神。
“沫儿，你还在怪爹？”许久，白敬杰开口。
“我记得我小时候曾问过爹很多次，为什么要送走娘亲，可是爹每次都在闪烁其词，敷衍我！所以后来我也不问了，只是一个人的时候，还是会忍不住想念自己的娘亲。”我的脑海中浮现出白馥沫儿时一人在黑夜中，望着明月，想起娘亲只能偷偷流泪的情景，眼中也蒙上一层浓雾。
听到我的话，白敬杰眼中充满了愧疚，看向别处，似在回忆，“当年……是我对不起你娘亲……这些年来我也没有好好照顾你！都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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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后，我走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看着院内的一草一木，想起白馥沫的娘亲离开的那一天。
“娘，你要去哪啊？很远吗？什么时候回来呀？”五岁的白馥沫拉着自己娘亲的裙角问，她抬头看，只看见娘亲望着门外的远方，眼中一片死灰。
听到女儿的声音，衣颜蹲下，与馥沫平视，摸着她的头，自己眼中就禁不住蒙上了一层浓雾，模糊了女孩的面容。在泪落下前，衣颜将白馥沫拉入自己的怀里，紧紧抱住，压抑着哭声说：“沫儿，我的好女儿……娘很快就回来……你一定要乖乖地等娘……好不好？”
白馥沫感觉到自己娘亲的肩膀在自己小小的身体抖动，便用自己小小的手拍娘亲，轻轻地，“娘亲，你一定要快点回来哦！沫儿会一直等你的。”
衣颜放开了自己的女儿，那是五岁的白馥沫第一次看到了泪流满面的娘亲，心中顿生一股害怕，自己眼中也盛满了泪。“娘……你不要哭……不要伤心……沫儿一定会乖乖的……”白馥沫用手胡乱地擦衣颜脸上的泪。
“衣颜，”是白敬杰的声音，“车来了。”
衣颜用手轻轻擦去白馥沫脸上的泪，牵着她的手站起来，对白敬杰说：“好好照顾我们的女儿。”说完，衣颜松开手，一步步向马车走去。
白敬杰抱起了白馥沫，一动不动地盯着衣颜，仿佛老了十岁。“对不起。”白敬杰对着那个背影说。衣颜的身影顿了顿，然后上了车。
“娘亲还会回来吗？”白馥沫搂着白敬杰的脖子问。
“你拒绝林千帆是因为那个姓鹿的吗？”一道女声将我从记忆中拉回，我回头看，看见白晟梦双手环胸站在那。
“什么意思？”
“你别否认了，昨天我都看到你和那个姓鹿的有多亲密了！”
我想了想，然后笑了。
“你在笑什么？”
“我也知道你喜欢林千帆。”听到我的话，白晟梦立马放下手，皱眉反驳道：“你在胡说什么！”
“你不用急着否认，我只是想告诉你，喜欢就要抓住机会，昨天我就给了你这个机会。”现在到我双手环胸，“不过机会可不是永远都在等着你，万一哪天我改变心意也不一定。”然后我转身离开，懒得欣赏她气急败坏的脸。
“白！馥！沫！”白晟梦看着白馥沫高傲的身影，抑制不住的怒火从心里窜出来，烧遍全身，最后吞没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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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筱约，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再出去啊？”我百无聊懒地趴在桌子上。这两天我过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生活，感觉外面的秋日都变得刺眼起来。
“小姐还想去城外的竹林？”筱约刚打理完花草回来。
我趴在桌子上的脑袋点了两下，双眼无神地盯着房门。
“最近这几日恐怕不行，”筱约也学我把手放在桌子上，撑着脑袋，“现在全府上下都在为几日后的玄灵大会做准备，老爷更是下令增强了府里的守卫，我们根本出不去。”
“那就是说，”我“噌”一下抬起头，看着筱约说：“玄灵大会那天我们有机会出去咯！”
“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啊？”筱约看到我的眼神，整个人不自觉向后退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