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与弘儿下的可是一盘绝妙好棋。”武媚说。
“儿臣拜见母后。”李治行礼说。
“免了。”武媚说。
“媚娘也是围棋高手,何不与朕对弈一盘如何?”
“臣妾的棋艺还是陛下教习的,臣妾的棋艺早已荒废,哪里还是陛下的对手呢?臣妾刚刚命北门学士编辑了一本《臣轨》,请陛下御览。”
“何为《臣轨》?”李治问。
“夫为妻纲,君为臣纲。《臣轨》乃为定下臣子的规矩,教习大唐臣子要恪尽职守,为大唐办事,忠诚于君主。”
“媚娘果然是用心良苦。幸苦了。”李治翻阅着《臣轨》说,“传朕的旨意把它刊印出来送到各州府衙门,令诸位大臣认真学习。”
“儿臣这就领旨去办。”李弘说。他走出九洲池。李弘拿着《臣轨》,翻阅了几页。他心想:“母后这哪里是在教导臣子,分明是在与父皇叫板。母后是以入内编纂为名,密令北门学士参决朝廷奏议和百官表书,以分宰相之权。母后的野心实在是太可怕了。先太宗皇帝李世民以藩王之身志在夺嫡,故开文学馆延揽十八学士,母后延揽北门学士又是准备对付谁呢?皇后的尊荣已经无法令母后满足,她要得就是唐帝国至高无上的权位。我该怎么办呢?”
李弘感到胸口烦闷不已,咳得越发的厉害。“小路子,快拿些药来。”他吃下药感到好了许多。
“太子爷,您还是回宫休息吧。”小路子说。
“也好。”
李弘刚回到合璧宫绮云殿。“罪臣之后长孙翼求见太子。”小太监禀报说。
“长孙无忌的曾孙长孙翼吗?”李弘问。
“他说有要紧的事要求见。”
“传他到偏殿等候。”
长孙翼见到李弘俯首下跪,“请太子爷为我长孙一门申冤。”
李弘一惊。“长孙无忌之案谋权篡位,铁证如山,自杀身亡,已有定论。何为冤屈呢!”
“天日昭昭,太子爷,您有所不知。先祖长孙无忌乃是被许敬宗网罗罪名逼迫致死,请太子爷明鉴。奸贼许敬宗已死,先祖忠骨累累,理应昭雪。”
李弘明白此案牵扯甚广,那背后更是皇后娘娘。
“口出狂言,把这个罪臣之后乱棍打出去。”李弘佯装说。
“是。”太子家令阎庄说。
“太子爷,那长孙翼已被赶了出去。”阎庄说。
李弘对阎庄密语了一会儿,“你去调阅当年长孙无忌案的所有卷宗来,速汇报。”“遵旨。”阎庄说。
“我要从此案中找到挟制母后的法门。”李弘心想。
上阳宫朱凤殿,武承嗣匍伏在地板上,不敢抬头看着武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