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到了果敢,随从四人,都是值得信赖的兄弟。远远望去,天亮了但也朦胧,又是一个雾雨绵绵的天气……
多年来,果敢人在异域蛮荒、永无休止的战争、历史和毒素中远离世界主流社会,为求得生存嗜血搏杀而沾染一身恶习。如今有所悔过希望金盆洗手,建设家园,但是由于秉性难移、困难丛丛而难痛改前非的誓言还任重道远。
果敢人百分之九十是华侨,也讲汉语,有着中国人的血统,先祖大部分为云贵川人,身材大部分矮小,皮肤很黑,也有例外。只可惜土地太过于贫瘠,历史问题太过于复杂,治理水平太过于落后,果敢是一个非常落后的地区,黄、毒、赌除外,脏兮兮的大街上人们已经陆陆续续行走着,开始了一天的日常……
车子进了一个小院,彪哥从副驾驶跳了下来,和五六个年轻人打着招呼,从二楼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穿加厚长袖T恤,一条深褐色筒裙,黑黝黝的头发,脸上蓄着胡须,表情有些苦大仇深的意味……
彪哥:“天哥早!”
天哥点点头:“小彪来了……屋里坐吧……”
天哥是三哥的堂哥,主要负责果敢一些酒店、场子的工作。要说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至于为什么家族要把三哥放到麦城而不是天哥,或许是因为年纪的关系,彪哥也只是猜测,从没有问起过。
天哥对后面的四个人说道:“来……你们几个也过来坐,一路辛苦了,昨天晚上没有下雨吧?”
四人道谢后坐了下来,看得出来都对天哥有一种敬畏,彭家除了军部的实力,当然那一般要到战时才能派上大用场,平时还是得靠天哥手下的人。
彪哥:“昨晚没有下雨,路还算好走,天哥身体好吧?”
天哥喝了一口茶说道:“还好,你们那边没有事吧?三哥怎么样?”
彪哥:“挺好的,前几天三哥还赢了五六千万,天哥放心吧!”
天哥眼中似乎有不屑,说道:“他经常上水?”
彪哥摇摇头:“不经常去玩,一个月去一两次,有赢就有输……天哥……这次来是帮朋友找两个人……”
彪哥把照片递给天哥,天哥看了一眼就让手下去办。天哥安排彪哥他们吃早餐,前后不到两个小时,就有了消息,牛天佑和牛晓峰潜回果敢近一个月,经常到一个场子玩,已经输了一百多万,人住在四海酒店……
天哥:“小毛,找人盯住,有什么动静及时汇报情况……小彪,你打算怎么办?”
彪哥想了想道:“输了一百多万,我估计他没有多少钱了,中国他们肯定不会回去,找两个人去和他们打一架,然后多出动些人佯装找他们,逼他们呆不住……”
天哥笑道:“小毛找人去办,放屁脱裤子多此一举……”
彪哥点点头:“没有办法,反正也费不了什么事,掌握好度,演的真实一些。”
小毛在果敢一带没有人不认识,人聪明,手段狠,接到天哥的指示就到了四海酒店,当时在盯梢的是手下石头和虎子……
小毛:“一会儿,你两想办法和他们打一架,不准赢,要输,打得差不多报出我的名号,知道吧?”
虎子骂道:“毛哥……这不是有病吗?让我和石头挨打?”
石头也不乐意道:“在果敢,只有我们打人的,还没有什么时候被人打过,毛哥这样怕不好吧?你让我们以后还怎么带小弟?”
小毛冷眼道:“天哥交代下来的任务,你们看着办,我还想亲自出马呢!不过我名声有点大,只好麻烦两位了,办不好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石头保证道:“毛哥放心!一定办好……”
小毛转身离开,没过两分钟,天上倾盆大雨,石头和虎子只好退到不远处的超市避雨。虎子长的贼眉鼠眼,看人时眼珠子来回转不停,人又瘦小,看起来给人一种厌恶感,看来毛哥挑人没有错,要打架还不能打赢,虎子这样的人天生长了一副欠揍的脸。
石头稍稍结实一些,也是一个吃货,没几分钟就从货架上挑了些零食,有巧克力、龟苓膏、饼干……
石头付了钱,看旁边有桌子椅子,就坐了下来,撕开一袋饼干吃着,嘴里还说着:“一早上什么都没有吃,真有些饿了,虎子,你给我盯好了,跟丢了我弄死你!”
当然虎子也听出了石头是在开玩笑,不过还是回了一句:“跟丢了就不是你弄死我,我弄死你那么简单了,毛哥就够我们喝一壶了,更不要说天哥了,彪哥大老远跑来,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不是笑话嘛?”
石头也不说话,只顾着消灭桌上的零食,虎子伸手要拿一条巧克力,石头拍着桌子说道:“滚……要吃自己去买!”
虎子笑道:“就一块……别给我小气。”
石头道:“我没有给你开玩笑,自己去买,烦着呢!”
虎子只好作罢,说道:“我去找点吃的,你看着……”
虎子回到桌前的时候,石头的零食已经吃完了,看了虎子的吃的咽了咽口水,美食面前完全没有一点控制力。也不好意思伸手拿,似笑非笑地看着虎子。
虎子炫耀地大口嚼着,也懒得理石头,石头心里感觉到不爽,就好比是自己买的一样拿起一个果冻撕开吸到嘴里。超市有两个女孩在值班,一个整理完货架走到石头旁边看来一眼两人,又看看越下越大的雨,深深叹气。
虎子看来一眼女孩调侃道:“怎么?超市上班那么舒服你叹什么气?要不换换?”
女孩没有吱声,看来虎子真是不招人待见,碰了一鼻子灰。石头掏了一根烟叼在嘴里,烟盒往桌上一摔,在兜里掏了一阵,假装没有带火机……
石头:“美女……给我找个火……”
女孩看了一眼石头,往收银台走,拿了一个打火机出来,石头伸头让女孩点上,末了还讲了一句:“谢谢美女!长得真漂亮,改天请你吃饭……”
女孩笑道:“吃什么饭?海鲜?”
石头:“随便你挑,想到哪里吃说一声就好了,对了,你没事了?没事拿一副扑克我们斗地主?”
女孩果然拿了一副扑克出来,笑着说道:“五块钱……”
石头掏了钱,三人斗起地主,虎子一刻也不敢大意,眼睛随时看着四海酒店的大门,生怕目标人物什么时候出来没看见。
中午。
石头正说着该吃饭了,目标人物出现了,一个穿了一身蓝色运动服,一个穿了一身黑色西服左脸上的刀疤非常清晰,正是照片上的两人。
石头和虎子跟了上去,转了两个弯,牛天佑和牛晓峰进了一家饭馆,那家饭馆在果敢名气也不小,各种野味都齐了,许多人赢钱时都喜欢消费的地方。
石头停住了脚步,骂道:“王八蛋,还来财神饭店,我们守了一上午连饭都没有吃上……”
虎子:“人家是老板,我们这些做小弟的比不了,不过今天他们点再多我估计也吃不爽,一会儿我去给他们加点料……”
石头笑道:“你真坏!”
眼看着饭店里两人菜上得差不多了,石头和虎子一起走进了饭店,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
虎子道:“他妈……昨天打麻将赢了三百今天游戏机一下就输了五百,这日子没法过了……“
石头也骂道:“那还怎么的?我就说了游戏室那种地方吃人不吐骨头,我还不是输了快一千了,看来这星期要吃土了,他妈……”
虎子手里夹着香烟,烟灰烧了长长一条,若无其事地抖到了牛天佑和牛晓峰的菜里,虎子说道:“先点东西吃……”
石头:“吃啥呀?身上就几百块钱?”
虎子:“叫点包子算了,反正省着点花嘛!”
牛天佑非常不爽,脸上的刀疤来回抽着,牛晓峰哪里还能忍,眼看两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长得一副欠揍的样子,看来是玩游戏机输批了,还把烟灰抖到了自己的鹿肉里,这一桌几千的菜就那样报销了,心想让他们赔也赔不起吧?真是两个穷X!
牛晓峰站了起来,拉起虎子的衣领啪啪就是两个耳光,虎子装作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说道:“你怎么打人啊?”
牛天佑起身怒道:“你烟灰落我菜里了!”
虎子眼睛一斜,道:“怎么可能?你怎么冤枉好人啊?”
牛晓峰:“哥甭给他废话……”
牛晓峰又在虎子小腹上连揍几拳,石头骂一声“我靠”
冲了过去和牛晓峰打了起来,虎子紧紧抱着牛晓峰的双脚,装作很不专业。
牛天佑也起身和石头打了起来,没有一分钟时间,石头装作腹部受到重击躺在地上……
虎子几乎是哭着说道:“两个大哥别打了,求求你们别打了,啊……”
牛晓峰出手果然狠,石头被狠狠踢了几脚,躺在地上打滚,虎子继续装作可怜兮兮地求饶……
牛晓峰拳打脚踢了一阵,也累了,骂道:“吃个饭也不安逸,他妈晦气……滚!”
石头爬了起来,扶着虎子往门外走,嘴里念叨着:“有种给我等着,毛哥饶不了你们,见你们一次打你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