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离真真回家的时间还有六个小时的时候,文善开始精心准备晚歺桌上的美味菜肴,文善突然间想是不是要去买一瓶红磨坊干红回家?记得读书的时候有早恋的同坐传授的恋爱经验,喝葡萄酒和男生接吻,感觉很美妙,让你进入恋爱的最佳状态。
是啊,人生是一个大舞台,每一个人都属于自己的角色要扮演。文善今天要表演好属于自己的角色,一个幸福的家庭主妇。今天的她不属于网上的一米阳光,是属于她的女儿真真,今天的她也想属于丈夫建龙的女人。文善把买来的红磨坊干红收藏在卧房的衣橱里,想象着在溢满葡萄酒浓香的房间里,她和建龙举杯交盏、深情凝注、不要依靠任何外在的东西来达到********的顶峰时刻。
“妈,我回来了。”
真真推开卧房的门时,文善刚把红磨坊干红收藏在衣柜中。
“真真去洗澡,晚餐可以上桌了。”
“妈给我买什么好吃的了。”
“小馋猫,都在冰柜里。”
“妈妈,谢谢你!”真真的小嘴朝母亲做了个亲吻状,哼唱着《浪漫满屋》的主题典去吃她的零嘴了。
文善把饭菜端上桌,坐在电视机前看韩国爱情片《我的女孩》一边吃零食的真真,看到母亲端上桌的菜,她大呼小叫起来。
“妈,好香,你有去学厨艺吗,这些叫什么菜?有菜名吗?”
“哦,这个是麻婆豆腐、红烧鸡翅、这是三色龙虾、就这冬瓜汤你知道。”
“嗯,美味啊,妈妈,都是你的杰作?”
“妈是照电脑里的菜谱做的。”
“妈妈,你真棒,我就不客气了。”真真抓了一只龙虾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文善呆呆地看着女儿吃得有滋有味,突然伤感起来。女儿真真有她看到的这般快乐吗?她真的会一直快乐的生活下去?
“妈妈,你怎么了?”真真在歺桌的另一面盯着母亲问。
“没什么。看你开心的样子,妈也开心。”
“妈,我吃了饭去网吧玩两小时。”
“不行,你知道网吧禁止未成年人进入。”
“妈真是深居简出、孤陋寡闻。现在的网吧不做未成年人的生意,还做你们成年人的生意?他们可亏大了。”真真已经学会观察事物了。
文善看着真真扑闪着充满智慧的大眼睛,欣慰的笑填了满脸。
“妈,你是不是同意我去网吧了。”
“嗯,两小时一分不能多。”
“不超过一分钟,就楼下的网吧。”真真最后把一块鸡翅塞进嘴里,走到文善身边,油腻的嘴唇在她的脸上亲了亲:“谢谢妈,我先洗澡,再去上网。”
真真洗完澡出了家门,文善进卧房打开音响,让《此情可待》曼妙的音符充塞了整个卧室的空间。接着倒了两杯红磨坊,听着《此情可待》一边等着丈夫建龙开门走进来的脚步声,一边想象和建龙在醉意朦胧中进入狂热的爱河。
“我要在今夜施展女人的温情、女人的魅力,要让建龙的眼中只有我的存在,不再有****女、紫丁香之类的女人存在,让他承认我是可以给他幸福的女人。我的脑海中也不能有一米阳光的存在,有这么动听的音乐,还有可爱的女儿真真的需要,我就不能背叛这个家庭,我得向整个世界宣布,我是爱这个家庭的。”
想着,想着,文善朦朦胧胧进入了梦乡……
文善做了一个好奇怪的梦,她梦见一米阳光,梦见自己被被一米阳光抱在胸前,她能听到一米阳光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女儿真真什么时候回家,文善不知道。她是被建龙进房间时绊倒的酒杯破碎的声音弄醒的,看到地上的玻璃碎片和流淌着的红色液体、还有空气中浮动着的浓郁的酒香,睡意朦胧中,依稀记得临睡前自己想完成的一个梦。
《此情可待》曼妙而浓情的音符仍在房间里飘浮。
“你发什么神经?这酒,还有那死人般的音乐。”建龙质问道,看女人的眼神冷淡而又陌生。文善打了个冷颤,睡意全无。她从床铺上爬起来赶紧收拾好地上的残局,关掉了音响,再回到房间时,建龙已经倒在床上呼呼大睡,整张床只留下一块空地,那是属于文善的地方。文善不甘心地冲到床前,她要继续扮演好人生中属于自己的角色,她要施展出女人的魅力……说白了,此刻此刻的文善象发情的母狗一样,爬上床抱住了建龙,嘴唇贴在他肥厚的肩膀上,闭上了眼晴……
“你怎么啦?你干嘛,你就不会让我好好睡上一觉?”
建龙醒了,他推开了女人,看着女人滾烫绯红的脸,他淡漠的眼神中透着一丝鄙夷。
“我怎么了?需要说出来吗?要吿诉这个男人我的真实的想法吗?要提示他,我也是活生生有血有肉有情有欲的女人?”
文已经不需要任何言语,文善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身体里狂涨奔腾的血液顿时冷却到零度,文善苍白着脸、忍住泪水背转了身。直到建龙的酣睡声重又响起来,文善起了床,走出卧房时,她已成雨落梨花的泪人儿。《终有一天感动你》成了她人生中最大的讽刺。
走进书房,打开电脑,文善隐身上了线,此刻,文善是孤独的悲伤的幽灵,只能在属于自己这片漆黑的世界里徘徊。一米阳光说的不错,她是寂寞无助的,看似安逸的生活只是表面现象,她的幸福快乐的外套真象那蒲公英柔弱的瓣儿。
文善打开文件夹,决定让自己做人生中的另一个梦,构思她的爱情小说。看完己修改好的小说章节,突然间文善发现章节的内容是多么的空洞,爱情的表现又是如此苍白无力,她为什么要写有关爱情的小说?为什么还要选择虚构爱情小说当作人生的另一个梦想来追求?难道因为读高一那位她最敬仰、最欣赏的语文老师对她无情残酷的举动的一种报复?文善又想到了那件在她的人生中的可恶的事件了,她的受伤的心填满了对那位老师的怨恨,文善似乎找到了自己病态的根源了。一个内心世畀里没有爱、没有欢乐、只有怨恨的女人能写出有关甜美爱情的小说吗?怎么可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爱情的存在?
文善把已经修改好的小说章节全部发表在主页上,下了线。文善知道一米阳光会一字不漏看完她写的小说章节,就象文善欣赏他构思的小说一样。
文善走出书房,已经不想去那间属于她和建龙的房间,不想多看一眼那个在法律上属于自己的男人。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和他老死不相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