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深吸一口气,仰头一笑,却又因为胸口越来越痛的抽动皱起眉来。
察觉出异样的独孤漠尘急忙抓过她的手腕,以两指按住脉动,沉声问道,“怎么回事?!”
鱼幼薇紧咬着唇,用力反握住独孤漠尘的手,艰难地说,“是男人,就带我走。”
独孤漠尘眉头一紧,不等回应什么,就见她眼皮像是突然没了力一般垂了下去。
鱼幼薇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迷糊中感受着周身包裹着的一片微弱的烛光。
眨眼看去,床顶的帷帐不是桃香阁的,更不是回忆中的罄苏阁。
难道真的被独孤漠尘带到昭日国了吗?
喉中突然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她无心思考,鱼幼薇吃力地支起虚弱地上身想要去找水喝,转眼竟看到即墨沧海坐在桌子边提笔写着什么,心中一惊,手下一软又是跌了回去。
即墨沧海也于同时发现了床、上的动静,阁下笔大步上前,轻轻扶起鱼幼薇,又帮她垫好枕头让她可以靠着,柔声问道,“是不是想喝水?”
鱼幼薇试着扯动嘴皮,发觉很难发出声,只好点点头。
即墨沧海沉沉松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桌子边,提起水壶倒了一杯水。
而鱼幼薇循着他的身影看去,发现桌面之上,红烛之侧,那一堆堆整齐的黄册子,好像就是传说中的奏折啊……老皇帝怎么会把奏折给他批阅?
“来,喝吧。”即墨沧海递过茶杯,顺势就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那两片干涸的起皮的嘴唇,心头又是一痛。
鱼幼薇收回停滞在奏折上的目光,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抬起眼把四周环顾了一遍之后,才看向即墨沧海,“我这是在哪里?”
“安王府。”即墨沧海淡淡说着,抬起手揉了揉酸痛的眉心。
“安王府?我怎么会在这里?”鱼幼薇睁大了眼睛问道,尔后又低下头地去把脑子的记忆温习了一遍。
她只记得,她让独孤漠尘带她走,然后就觉着他突然托住了自己。再然后,就没了……
“太医说你喝多了酒。”即墨沧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他到底是不忍说出,醉清风之毒在解去之前,便已伤了她原本就脆弱不堪的心脉。
鱼幼薇似是确信不疑地点点头,忽地抬起眼,“我爹爹呢?为什么不送我回相国府?!”
“因为这里安全。”即墨沧海接过一直被她捏在手里的茶杯,起身向桌边走去,在放下茶杯之后转回身,似笑非笑,“凝儿就这么想回家?以后这安王府,便也就是你的家了。”
经他这么一说,鱼幼薇这才想起指婚这码子混事,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床上跳起来,满眼尽是抗拒和乞求,“即墨沧海,我们再去找皇上说说吧,把这劳什子的婚事撤了!好不好?!!”
“劳什子?!”即墨沧海的脸色蓦地转冷,踱回床边一把擒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眸中因为指婚而闪现的不快与拒绝,“你就是这么认为父皇的指婚?!就这么认为我堂堂安王会委屈了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