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漠尘顿时满脸黑线,更多的却是不忍,此时的公孙雪凝已然不是那个天真无忧的大鱼儿了,才几日不见,她怎么就沦落到需要借酒浇愁的地步?!
于是,不禁柔声道,“凝儿,你醉了……”
鱼幼薇一怔,一双大眼眯了睁,睁了眯,倾身上前努力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疏离……?”
独孤漠尘看着眼前一张凑近的小脸,藏于袖中的双手紧握成拳,似是明白了她闷闷不乐的原因,同样恼怒的,是她竟然敢对着他喊出另一个男人的名字?!
鱼幼薇见他像座雕像一样没反应,念叨着什么撅撅嘴缩回去,又自顾自喝起酒。
这时,几段歌舞都已落幕,轮到女眷祝贺词了。三十几个公主轮番上阵,说得老皇帝喜笑颜开。
完全处于游离状态正傻笑着的鱼幼薇突然感觉胳膊肘被人撞了一下,不爽地扭头看去,只见黑着脸的公孙覆对自己拧眉使眼色,“凝儿,该你了!!!”
“什么?!”鱼幼薇蓦地朝两边看了看,晃动着晕眩不已的脑袋。
“给皇上祝贺词!!!”公孙覆咬牙低吼,抓住她的手臂就把她托着站了起来。
“啊——!祝贺词……祝贺词……”鱼幼薇反应过来,眯笑着踉跄到了正殿中间,对着高高在上的老皇帝鞠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躬,愣是半天没直起身来,就在众人以为她睡着了正抓狂的时候,只见她浑浑噩噩地拖长了音地叫道,“祝—皇—上—生—日—快—乐!!!”
此举一出,就是连一直淡然喝着酒的即墨疏离都不由得放下酒杯,拧眉看向她。
公孙覆感觉大半辈子的脸都被她丢光了,苦笑着抽动嘴角,慌忙上前以额触地,“请皇上恕罪!小女惊了圣驾!犯了大不敬之罪!”
“哦?相国之女何罪之有?”老皇帝眯眼看着一脸娇憨醉态的鱼幼薇,正不解地扯动着公孙覆的官袍,便摸着下巴笑道,“朕倒是认为凝儿别具心意,朕听那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早就听腻了。”
“皇上……”公孙覆微微抬起头来,惶恐地唤着。
“相国请起身吧!回去坐着……”老皇帝抬了抬手,目光又是落在了踉跄着连站都站不稳的鱼幼薇身上,“朕还想和凝儿聊聊。”
“……是。”公孙覆站起身,深深地看了鱼幼薇一眼,才默然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鱼幼薇依旧眯眯笑着,“皇上要和凝儿聊什么?”
“朕早就听闻凝儿文采不凡,何不依着今日这万寿节作一首助兴,如何?”老皇帝玩味地说道。
“好啊!让我先想一想……”鱼幼薇欢快地点着肿痛的脚,晃起长长的衣袖来,“唔……北斗挂城边。南山倚殿前。云标金阙迥,树杪玉堂悬。半岭通佳气,中峰绕瑞烟。小臣持献寿,长此戴尧天。”
“嘿嘿……皇上喜欢吗?”鱼幼薇在光滑的地面上蹭着脚尖,随口剽窃一首诗还厚着脸皮问人家喜欢不喜欢。
大殿内一片安静,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干眼等着老皇帝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