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没有理会那抹淡淡的抱怨和歉意,独自起身下床,走到窗边。
原来已经是大晚上了啊,月亮这么圆,是农历十五了么?
妈妈身体还好么?有想念自己么?有担心自己么?
所有的哀怨又一下子涌了出来。
这该死的皇族祖训!到底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回家?!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一颗晶莹的泪珠落于即墨疏离环抱着鱼幼薇纤腰的手上。鱼幼薇扭了扭柳腰,他什么时候抱过来的?!
“是想回家了吗?”即墨疏离暗哑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鱼幼薇微微一怔,停止了扭动,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心思?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自己差点就莫名其妙地死了,差点就回不去了,差点就再也见不到妈妈了。
她内心的恐慌没人知道也无处倾诉,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她不是公孙雪凝,她无意卷入本该属于公孙雪凝的危险漩涡,她并不属于这里,只要完成任务,就可以离开。
一直构筑压抑在心中的寂寞无奈无助恐慌和害怕,只因身后男子说出的简单几个字,便轻而易举地崩塌了……
鱼幼薇转过身,狠狠地将自己埋进即墨疏离的胸膛里,放开怀大声哭起来,哭得撕心裂肺,哭得地动山摇。
决堤的泪水浸湿了他胸前整片的衣衫,虽然哭声是那么刺耳,那么揪心,可即墨疏离还是在站原地,坚定地给她依靠,给她温暖,让她释放。
直到鱼幼薇将力气全部耗尽,软软地瘫在他怀里,轻轻抽搐着。
“疏离,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家?”鱼幼薇抬起头,用两只肿得跟核桃似的眼睛探究地看向他。
即墨疏离并未作答,而是微笑着转口说道:“真不知道,原来凝儿流泪的样子,也是这么美。”
看着他不正经的样子,鱼幼薇埋头狠狠地蹭了蹭,将自己满脸的鼻涕蹭了个干净,然后跳出那个温暖潮湿的怀抱。
即墨疏离双臂僵在空中,无奈地笑了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只不过会算卦而已,看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你想回家了。”
鱼幼薇满脸不相信的样子,瞪大了肿成一条缝的眼睛,“你还会算卦?你除了会医术,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可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即墨疏离说着就牵起鱼幼薇的手将她拉出厢房往阁楼走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别带我回房间,我可再也睡不着了!”鱼幼薇大叫着挣扎道。
“不管你去哪里,不能总呆在厢房吧,再说了,我这满身的鼻涕,难道不要更衣吗?”即墨疏离指了指自己胸前那一道道晶晶亮的东西,鱼幼薇则调皮地吐吐舌头,仿佛这些东西不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