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疏离又是叹了一口气,“首先,我和骊妃没有任何关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哈!”鱼幼薇仰天大笑一声,“又玩这种把戏?即墨疏离,你把我当猴耍是不是?”
“小薇,请你相信我。”即墨疏离扳过她转开的脸,让她直视着自己。
“要我怎么相信你?”鱼幼薇嗤笑道,“别忘了你在圣乾殿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
“只怪我当时轻信了骊妃的威胁,她说在晋云十六郡便对你下了迷梦罂粟,若是没有她给你续药,你便会生不如死。”即墨疏离懊悔地说道。
鱼幼薇蓦地一怔,转眼看向他,“迷梦罂粟?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一种似毒非毒的药,吃下会让人产生幻觉。”即墨疏离扶着她在石凳上坐下,“还记得莜柔么?她就是死于迷梦罂粟之下,当初是骊妃将信纸粹上药水,莜柔焚信时吸入迷梦罂粟的烟气便产生幻觉拔舌致死。”
鱼幼薇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我也中了什么狗屁的迷梦罂粟?那我怎么没死?”
“小薇其实是在关入罄苏宫后才被下药的,至于或生或死,是因为每个人看见的幻象不同,莜柔看见自己下了地狱遭受拔舌之难,而你的第一次幻象,便是看见我与骊妃在罄苏宫前殿中交欢。”即墨疏离深深地看着鱼幼薇的双眼,手下开始运力抚着她受伤的右肩。
鱼幼薇腾地红了脸,却又是慌乱地逃开了他迫人的视线,“不可能,不可能,那么真实的画面怎么可能是假的!”
“所以,你宁愿相信那是真的也不愿相信我说的话?”即墨疏离落寞地问道。
鱼幼薇哑口无言,脑子一片混乱。
“若还是心存疑虑,小薇可以和我说说那日的情景,既是幻象便一定有破绽。”即墨疏离托起她的下巴说道。
鱼幼薇眼神闪烁着转开了身子,却是轻声说了起来,“那天骊妃先是给我吃了一颗药丸,然后海公公退了出去,再然后你就进来了,也和今天一样,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然后你们就……”
“破绽就在这里……”即墨疏离打断道,“在宫中我从未穿过白衣,正因为平日里你见我都是身着白衣,才会下意识地把我想象成那样。”
“不,不可能……”鱼幼薇更是慌乱起来,依旧没办法相信他所说的一切。
“小薇要如何才肯相信我?”即墨疏离轻轻扳过她的身体,抓起她的左手放在心口上,柔声问道。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面对着这熟悉的温柔,鱼幼薇霎间盈出泪来,猛地抽出手起身跑开两步,背对着即墨疏离忍不住抽泣起来,瘦弱的肩膀颤抖得让人心疼。
“因为我不忍心将小薇牵扯进这场血雨腥风里,骊妃蓄谋夺权篡位,这个想必小薇也看得明白吧……”即墨疏离上前从背后抱住了鱼幼薇,细细的吻随即落在了那沁香的发间,
“原本我已筹措好一切,引骊妃入瓮,只待时机成熟一举捣毁流云宫。但我万万没有料到小薇尚在人世,而我又深知小薇若是知晓我一人在宫中孤军奋战,定会不顾一切回来,于是便颁下一道圣旨,将小薇指给了皇兄。”
鱼幼薇渐渐怔住,慢慢消化着即墨疏离所说的每一句话,吸了一下鼻子之后转身猛地推开他,哽咽着喊道,“原来那道圣旨真是你下的!即墨疏离,我恨你!!”
“对不起……”即墨疏离稳住踉跄的身子,又是一把搂过了她,紧紧地抱着她舍不得松开半分,痛心地说着,“对不起,小薇,我所做的一切本只想让你远离纷争远离伤害,可事态在你回到京都之后越来越难以控制,我也料不到所有谨慎的结果却是让你越来越受伤害,对不起,小薇,真的对不起……”
“哈哈哈……”鱼幼薇含泪笑了起来,“难道你就不怕即墨沧海和我洞房吗?还是你压根就不在乎我?从来都是这样随意地伤害我甚至可以把我指婚给任何一个人?然后想着我的时候又随便编个理由哄哄我?”
“我此生挚爱只有小薇一人,甚过了自己的生命。”即墨疏离手下不由得又拥紧了些,“至于成亲一事,这原是皇兄的主意,他与我有君子之约,答应过不会动你分毫,鉴于形势我才会放心将你交由皇兄照顾,原想待朝中局势稳定之后便接你回京的,小薇,请相信我……”
“呵……你们俩兄弟把我害得好惨!”鱼幼薇空洞地睁着眼任由泪水横流,突然张口朝即墨疏离肩膀上狠狠咬去。
即墨疏离蓦地僵住,松开臂膀将她推开了一些,低头吻住了她。鱼幼薇闭上眼,淌在脸上的泪水不断流进他们相吻的嘴里,而她也渐渐开始出声抽泣,身子不住颤抖。
即墨疏离慢慢松开她,蹙眉看进鱼幼薇泪花濛濛的双眼里,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痕之后只听她说,“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就不怕我伤心?就不怕我恨你吗?”
“我怕,从没这么怕过,简直怕得要死……”即墨疏离又紧紧抱住了她,将脸埋在她的肩窝里,幽幽说道。
“我每想你一遍,心就会多痛一遍多死一遍,这些你都知道吗?”鱼幼薇哽咽地问着。
“我也一样痛……”即墨疏离捧着鱼幼薇的脸,一下一下柔柔地吻着她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