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旬本就看她不顺眼,如今竟摆出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过问国事,就更是没什么好脸色了,“属下可是清闲得很。”
“哦?此话怎讲?”骊妃挑眉问道。
“不用属下多言,恐怕娘娘也心知肚明吧?”傲旬冷笑道。
骊妃微微笑了笑,不再说什么,端起茶喝了起来。
一出紫幽宫,傲旬就忍不住叫骂道,“她这算什么?以为自己是皇后吗?”
“蠢蠢欲动。”韩尚青脸色也黑黑的,叹了一口气之后转眼看向傲旬,“金玉虎符可是在沈将军手上?”
“没有吧?”傲旬蹙眉想了想,“殿下说近年来都不会再有战事了,金玉虎符应该在殿下自己手里吧。”
“这还好。”韩尚青轻轻松了一口气。
“莫非韩大人知道她想干什么?”傲旬不禁问道。
韩尚青眯眼看了看傲旬,然后摇摇头拍拍他的肩膀,“年轻人还是冲动了些,以后凡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
“娘娘,要不要给傲旬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一点颜色瞧瞧?”海公公俯身问道。
“哼,暂时不用。”骊妃冷笑着说道,“不过很快他就会知道后果了。”
“那个韩尚青嘛,奴才倒是觉得可以为吾所用,公孙覆死了之后,朝野上下现在就属他声望嘴高了……”海公公陶醉地说着自己的政见,在接到骊妃阴森的一瞥之后慌忙闭上了嘴巴。
“海公公今日貌似闲得很呐,要不本宫再赏些小姬与你?”骊妃冷笑着说道。
“奴才惶恐!奴才惶恐!”海公公顿时打了个哆嗦,赶紧岔开话题,“宸妃娘娘那边怎么办?”
“不用理会她,不成气候,她还能兴风作浪不成。”骊妃不屑地说道,起身搭上海公公的手向房间走去,“难道她还想那老头子醒过来赐她一个龙种,然后摆脱去陪葬的命运?若她真这么想怀上,本宫倒是可以做个顺水人情送她一个。”
“娘娘说得有理!”海公公佩服地点点头,“那第三颗药丸何时送去?”
“不急……”骊妃想到这里终于不由阴噬地笑了起来,“本宫要让她自己来求本宫。”
海公公蓦地想起那些试药的宫人们药瘾发作时的惨状,额头也不禁沁出一层冷汗。
鱼幼薇傍晚再看见即墨疏离的时候,回想起昨晚梦里喷血的一幕幕,脸不由得就红了。嘴上嘟哝了一阵,又是怀疑起那究竟是不是个梦,可观察了即墨疏离好一阵子,见他表情自然得要死,而且依照梦里那么大的动静来说,睡在隔壁的小鱼儿不可能听不到的,便也就不再去胡思乱想什么了。
时间就这样缓流着过了十多天,阳光一天一天暖和起来,骊妃竟异常安静地没来找她寻仇。鱼幼薇让小鱼儿找来两张类似沙滩椅的躺椅,两个人无聊的时候就躺在前院里晒日光浴。
“小鱼儿,给我躺回来。”见小鱼儿耐不住悠闲起身就要去干活的架势,鱼幼薇连忙说道。
“小姐,我还是去准备晚膳吧,殿下就快送药来了,要是被他看见小鱼儿这般偷懒,难道小姐你罩我?”小鱼儿摆出一副苦瓜脸极不情愿地又坐了下来。
鱼幼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鱼儿你可以出师了,要是现在把你扔回二十一世纪绝对活得风生水起。”
“小姐就别说笑了,您自个儿好生躺着,小鱼儿干活去了啊!”小鱼儿趁机哧溜就溜了出去。
鱼幼薇见连叫了几声都叫不住,也就随她去了,仰下身子抬眼看着正落在宫墙之上的半颗夕阳,投射下来的影子一点一点向着自己靠近。在影子触及脚尖的时候,蓦地了就打了一个寒颤。
鱼幼薇不禁坐直了身子,想要探究这奇怪的感觉是怎么来的,天空依旧晴朗,而夕阳也还是暖暖的,就在万般疑惑的时候,鱼幼薇只觉那影子忽地袭来,整个人一瞬间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周遭是透心的冰寒。
一种奇痒无比的啃噬随之爬上了全身的皮肤,鱼幼薇本能地挠起来,脖子手臂等裸露在外的地方不一会儿就被她挠得通红。可那啃噬还是渗透进皮肤渐入骨髓,然后像是变成从骨头里透出来再反噬至皮肤上的。
全身关节越来越痛,鱼幼薇被自己彻底吓着了,死咬着下唇不敢叫出声,混沌又浅薄的意识中,这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告诉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毒瘾发作。
大二暑假三下乡的时候,她曾经跟着学生会去戒毒所慰问过强制在押的戒毒人员,而现在的自己,和那些人犯了毒瘾的样子没什么两样!
鱼幼薇失控地跌倒在地上抽搐起来,拼命掐着自己的手臂想要熬过去,连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也浑然不觉,全身上下只剩钻心的痛,每个关节就像在被铁钉一下一下敲击着,又像有千万把刀扎进大脑,五脏六腑也被一只无形的手撕扯着,整个世界都是爆裂般的疼。
意识逐渐被黑暗和疼痛吞噬,鱼幼薇颤抖着爬起身就疯了似的朝宫外跑去,满脑子只剩下一个声音,找到毒品,找到毒品……
“王妃!!安王妃!!!”宫门外的侍卫们一时还没认出这个像发了失心疯一样的女人就是鱼幼薇,冷不防地没拉住她,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跑出了大老远。
“啊——!!!”每跑一步随之传来的抽筋断骨的疼痛终于让她忍不住叫出声来,鱼幼薇完全没了理智,撕扯着头发狂奔着,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找毒品,只是潜意识在告诉她那东西一定在骊妃或者即墨疏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