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幼薇艰难地支起身子想要远离这个肮脏的前殿,远离这两个肮脏的人,不料转身刚挪出两步便从身后传来一身嘤咛,不禁顿住脚步浑身一颤。
“殿下……不好吧……安王妃还在这里,就连外面都还有海正和那么多侍卫呢,殿下……”骊妃站起来躲开即墨疏离伸过来就想要解开衣襟的手,却又是瞬间被他轻轻拉了回去,温柔吻住。
“骊儿……即墨疏离霸道地环住骊妃的纤腰,唇边不断溢出喃喃呼唤,“皇嫂想皇兄,我也想骊儿……自骊儿怀有身孕,我已有四个月不曾要过骊儿了啊……”
“殿下……可是……骊儿的身子……”
“不妨事……我会轻轻的……”
鱼幼薇只觉得浑身窒息了一般,抬手擦干泪眼转身看去,只见骊妃已被褪去宫装斜卧在宽大的木椅上,而即墨疏离也已赤.裸,正小心托着骊妃的双腿,腰下温柔地挺进着。
呻吟一时间充斥了整个罄苏宫,而鱼幼薇看着这不堪入目的一幕也像瞬间发了疯一般,颤抖地嘶吼,“你们这两个狗男女——!!!我杀了你们——!!!”
怒红着眼抓过桌子上的茶壶大步上前就朝即墨疏离后脑勺砸去,却是在刚举过头顶的时候蓦地僵住,心口猛然传来的抽痛让手中的茶壶颓然落下,和她的心般一地破碎。
骊妃刺耳的娇.吟声不绝于耳,鱼幼薇捂着胸口跌坐在地上,腿边被割破了好几道伤口也浑然不觉,只是觉得心口传来的绞痛快把她整个人撕裂了,就像有一只手生生地将心捏碎一样,那凛冽的疼痛让她疯狂地撕扯起自己的头发,大把大把扯下,“啊——!!!不要——!!!你们快停止!停止啊——!!!”
与此同时,一下早朝就匆匆从圣乾殿赶来的即墨疏离一脚踹开被海公公锁得死死的宫门,来不及喝斥他什么便疾步走了进去,不停祈祷着还来得及还来得及,可事实上他还是晚了一步。
前殿中,只见鱼幼薇疯了似的坐在地上扯着自己的头发,嘴上还不住地沙哑着喊着“停止”,即墨疏离看着她身侧落满的断发和腿边割破的伤口,心头猛地抽痛,飞身上前便点住了她颈边的痹麻穴,鱼幼薇这才安静地晕了过去。
不知道这一次她又多了多少伤口,手上腿上头上心上,千疮百孔……即墨疏离心疼地搂着怀中的人儿,沉冷的目光直直投向骊妃,“你对她做了什么?!”
“那日在圣乾殿上,骊儿不是早就告诉过殿下了么,她在晋云十六郡就吃了迷梦罂粟,现在,正是发作的时候。”骊妃缓缓站起身,婀娜地迈出步子,垂眼瞟着鱼幼薇冷笑一声。
“不可能。”即墨疏离横抱着鱼幼薇也站了起来,拧紧的眉头不带一丝温度,“事后我为她把过脉,脉象根本没有异常!”
“其实殿下是相信她已经中了迷梦罂粟的不是么?”骊妃幸福地摸着隆起的小腹,笑着道,“否则殿下也不会拒绝放她出宫,而在这里等着骊儿把迷梦罂粟送来。”
即墨疏离蓦地抬眼看向骊妃,将满眼涌起的如地域修罗般的暴戾隐忍了下去,“迷梦罂粟到底是什么?为何要再三服下?我自小博览天下医书,为何未听过这等毒药?”
“殿下此言差矣……”骊妃伸出纤纤玉指摇了摇,“迷梦罂粟并非毒药,而是似毒非毒,似药非药,否则又怎会在公孙雪凝的百毒不侵之躯起了作用呢?”
“而这迷梦罂粟是骊儿在两个月前才配制出来的,殿下自然未听说过了……”
见即墨疏离紧抿着唇不说话,骊妃又是魅笑着走到他身后靠在他背上画着暧昧的圈圈,“想必殿下也猜出几分来了,迷梦罂粟既然是从罂粟里提炼出来的,自然是能让人成瘾的,只要在发作的时候没死,便要不间断地服下,否则更是生不如死……”
“怪不得,这两个月来宫里莫名死了这么多宫女太监,想必他们都是你的试验品吧?”即墨疏离手下不禁收紧了些,心痛地看着鱼幼薇那一头散乱的头发,偏过头冷冷说道,“原来,莜柔真是你杀的。”
“殿下不愧是人中之龙,连这都猜得着。”骊妃阴噬地笑着道,“莜柔那丫头是自己找死,怪不得我。”
“呵呵……敢喜欢上骊妃娘娘的男人,她还真是不知死活了。”即墨疏离突然轻声笑了起来,想起传闻中莜柔的惨状,目光骤冷,“迷梦罂粟究竟会将人如何?”
骊妃却是笑得更加妩媚了,“殿下,她在恨你,公孙雪凝她恨你……”
即墨疏离目光蓦地一紧,转身直直地看着骊妃,“我只问你迷梦罂粟究竟会将人如何!”
“产生幻象。”骊妃得意地勾唇一笑,继而便转身走开了,“服下迷梦罂粟的人会看见自己最想见或是最怕见到的幻象,就像莜柔那丫头,做了那么多有损阴德的事,最怕的就是死后被打下十八层地狱了,所以才会在发作时拔了自己的舌头。”
“那她看到了什么?”即墨疏离拧眉问道。
“殿下想知道?”骊妃转身挑眉笑道,“殿下这么聪明,为何不猜猜?”
即墨疏离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美艳如花却又毒如蛇蝎的女人,若不是因为目前他解不了迷梦罂粟的瘾,若不是因为她腹中的骨肉,或许她便会是他杀的第一个女人。即墨疏离勾唇一笑,转身就朝房间走去,不管她看见的是什么幻象,他发誓,他都会用一辈子去保护她弥补她。
“她看见的是骊儿和殿下的床笫之欢,正缠绵于这前殿之中呢……”骊妃对着他的背影冷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