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小姐,我林妈妈在道上可是出了名的讲信用,若是能救了今天的场,您就是香湘院的恩人了,何况是这点小事……”林妈妈谄媚地说道,心里打定眼前绝非今世这个美人,绝对能将香湘院开拓一番更广阔的天地。
前台的莺莺燕燕开始表演了,跳舞唱歌抚琴轮了一番之后,台下的男人们坐不住了,探头探脑地看紫薇怎么还不出来。在四下渐起的嘘声中,整个香湘楼突然黑了下来,随着一声古琴音飘起,才渐渐亮起来。
男人们眯眼看向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层丝幔,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坐在后面悠然地扶着琴。琴音虽美,可他们既然进了青、楼就是为了找乐的,哪容得下这薄薄的丝幔,又有几个人带头起哄,甚至想上去揭开丝幔,不过都被保镖大汉拦了下来,只能悻悻坐回去。
直到,直到鱼幼薇的歌声悠悠传来,在场的人才安静下来,无不惊叹于这个女子的天籁之音,有如一股清泉注入了心田,无比甘甜,让人难以抗拒地陶醉了进去。
“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
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
旧地如重游月圆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烛火无人苛责我……”
鱼幼薇一抬头就看到了坐在离舞台最近那个举手投足都不无彰显高贵清雅的白衣男子。
该死!即墨疏离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即墨疏离早在灯光重新亮起的那一刻就认出她了,只是不点破。他慢慢摇着手中的玉柄纸扇,溢满笑意的犀利眼神穿透丝幔直直看进了鱼幼薇的眼里。她像被雷劈了一样,打了个寒颤,硬着头皮唱下去。
“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吼,
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
水向东流时间怎么偷,
花开就一次成熟我却错过……”
即墨疏离俊逸如仙,是所有京都少女心目中的白马王子,就算不得圣宠也贵为王爷,这次难得进了香湘院,所有的娘们儿谁都想上去“一亲芳泽”。所以,时不时有女人走到即墨疏离身边,劝杯酒,喂个葡萄,趁机捏捏他的肩膀,摸摸脸,甚至,甚至若有若无地用穿着胸罩的胸部磨蹭他的身体。
而即墨疏离,一副来者不拒的样子,好像还好享受啊!
为什么要生气!他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已,只是个见过两次面的陌生人而已!!
可鱼幼薇的心里竟泛起了酸味,声音也因此而有些颤抖起来。她默默念着,淡定,淡定……
但是,当第十个女人走过去的时候,鱼幼薇说服自己,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她扔下琴,噌地站了起来。
这下子把一直躲在帷幔后审时度势的林妈妈吓得不轻,这小妮子搞什么呀,好好唱完就好了呀!
即墨疏离含笑着吃下香湘院姑娘剥好送至嘴边的葡萄,回头就见鱼幼薇一把掀起丝幔,清唱着走了出来。
“哇……!!”所有男人都直勾勾地盯着这个尤、物,完全暴露的玉臂,因为穿了胸罩而高耸的胸部,被旗袍裹得紧俏的臀,这身装扮光看一看就足以让每个人燃起浴火。
鱼幼薇一步步走下舞台,每跨一步,一双玉腿春光尽泄,男人们纷纷站起来,想一睹春光。
即墨疏离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迷人的双眸却是淡了一些。
鱼幼薇视他人如无物,妖娆地径直走到即墨疏离面前,推开一直缠在他左右的姑娘们,俯身在他耳边呵气如兰,缓缓绕着他走了几圈,一屁股坐在他腿上,边哼唱边用手指勾勒他饱满的额头,峻冷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再是那两片温热的嘴唇,最后停留在健壮的胸口,画着暧昧的圈圈,迷离的眼神时不时落在即墨疏离似笑非笑的双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