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式的汽车停在厂里从车里缓缓走下一位步履阑珊的老人，他想上推着老花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从驾驶座出来的人快速的扶着老者表情显得十分的恭敬。
“军儿，人老就是什么麻烦啊。”看着厂里面的一切像是在追忆着什么：“当年我和你父亲白手起家，只有这里才能找回当年的感觉。”
他没有说话就这样扶着老人向厂里面而去。
“只可惜，只可惜他没有想我这样活着。”他的眼神中满是遗憾：“如果他活着说不定情况就不一样了。”
随着老者的步伐向前面慢慢的走着：“富叔，人命天定，你不必说这些不开心的话。”
听到人命天定这句话老者的神情变得有些激动，但是并没有说什么；走走停停的去追忆那些青葱岁月。
“你不会怪我吧。”福叔的脸上露出一丝挣扎：“我把这里交给海天打理你不会怪我不公平吧。”
“怎么会呢？再说海天的能力比我强，他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他面色没有一丝的变化像是在重复着一样。
“天海啊？”老人只是说了这一句话就不在纠结这个话题：“陪我走走吧。”
······
穿上衣服的张雨情看着我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看着她难为情的样子干脆装作什么也没有看见。
“你可以······。”下面她却没有说下去。
“好的，你先出去；我等会再离开。”考虑之后我说出这样的话，毕竟我们一起出去总会被别人看见会留下不好的流言蜚语。
她看着我还是说了出来：“不是的，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吗？”
听错了吗？绝对听错了！我疑惑的眼神询问着她要她再说一遍；可是还是那句话。
她很平淡和往常一样的平淡：“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还没有反应过来又被她的话语冲击着。
看着我神情她摇了摇头：“你一定觉得很过分，对不起。”她没有等我向外面走去。
并没有，我并没有和她一起出去也没有答应她的要求；独自一个人向厂里面走去，而她却向另一个方向的而去。
阳光下的背影显得有些滑稽、无言、无助。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说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历史。
灯亮着
“老板好像很生气，他一直在问你去哪里了？”当我进入车间就听到这样的话语。
没有任何时间让我考虑怎么应付老板，他就直面向我走来。
“张雨情呢？”我没有想到他第一句话竟然是这句话，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只能用一声啊来回答着他。
车间里面人全部的目光都汇集在我们的身上。
“张雨情去哪里了？”他的声音比上一次大了许多语气也带着一些不耐烦。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他的话，尤其是小丽还在的情况下我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
咳咳咳，轻轻的咳嗽声打断了尴尬的局面。
“天海，你怎么还是改不呢？我都说了好多次你的脾气要改一改就好了。”老者看着天海和我带着劝诫的声音对他说着。
听到后面的声音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波澜而转过头却带着惊讶的语气：“爸，你怎么来了？来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说一下。”
“我就是来看看。”老者的眼光在我身上停留几秒就移开：“放心不下啊！”
车间再次恢复平静。
面对着小丽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一定也想知道我怎么回答老板的话吧。
想了想后我还是想要去解释一下，毕竟这是两个人的事情；我不能什么也不说就这样过去。
当我靠近小丽的时候，她却没有问任何关于昨晚的事情；我想说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盯着她看着。
她停下手中的工作向口袋里面摸去，我的眼神从她的脸上移开看着她的动作；很快她却停了下来。
“满身的酒味！”这是小丽说的第一句话，我问了问自己身上并没有问出酒味；但是我还是习惯性和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小丽的手又开始动了起来掏出宿舍的钥匙向我丢来：“去洗洗满身的酒味。”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的接过钥匙看着她，也许是被我奇怪的眼神盯的有些不好意脸上出现害羞的晕红。
“热水在就烧好了，你快去吧！”小丽转头并没有看我，拿着手上的钥匙就在想要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口袋角露出半根折断的铅笔。
张雨情独自走在道路上，走走停停晃晃悠悠。
我到底怎么了？我到底在干些什么！他死了？他死了！想到这里张雨情意识迷糊起来在路上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地上。
明暗不定的眼睛在车间里面出现，是得意？是失望？是希冀？那里的味道只能在心中慢慢的酝酿着品尝着。
“李军，为什么？”天海看着他脸上出现不能平静的表情。
李军看着天海只是这样默默的看着很久才说出一句话：“不为什么？为什么不回家？福叔很想你的。”
天海很想对他大吼，可是这些又有什么用？再大的吼声也会被他淹没在平静的表情中。
“我讨厌那个家！”天海毫不犹豫的说出这样的话，依靠在房间外的老者慢慢摸下自己眼角的泪水。
“人老了都会想家人的，你应该知道回去吧；我离开就是了。”李军知道天海说这句话的意思，他讨厌的并不是那个家而是讨厌自己。
天海的眼睛中带着犹豫不定，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如果可以的话他希望他永远不要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不要像个孩子一样了，你长大了！”李军像是对自己说的一样。
“长大了？长大了懂得也多了。”天海看着李军：“我哥哥怎么会死？”
李军慢慢的品尝天海这句话的含义再也说不出任何回答的话语，只是把眼睛转向窗外看着远处蔚蓝的天空。
“难道不死你吗？”天海看着李军有些激动说着：“如果不是你他会死吗！”
李军转过头随手一巴掌就掴在天海的脸上，在脸上只留下五个清晰巴掌印。
愤怒被脸占满，但是很快就平静下来：“回家看看福叔吧！”
脸上传来的剧痛让天海清醒了许多：“我不会······。”
咳咳咳
老人的脚步比之前更加的慢也更加飘忽不定：“你们没有吵架吧。”
唉，看到里面的情况老者只能勉强的问这一句话！本来他们是好兄弟的，但是天空死后他们的关系不知道怎么回事变得异常的差简直就像仇人一样。
天空啊！你在就好了，老人想着自己死去的儿子不觉中泪水滴落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