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么啦？起来啊，你快给我起来啊！”
等董凤莲稍稍恢复理智的时候，看见了满地的鲜血，顿感到不妙。糟糕，会不会是刚才自己下手太重了？
“喂，你到底怎么啦？说话啊！”她再次冲着他嚷道，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
他坐在地板上，后背靠着门槛，扬起灰不溜秋的脸蛋，拿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瞪他，里面满是愤懑与不满的光芒，却紧抿嘴唇，一言不发。
“喂喂喂，你说你啊，这是不是自找活该呀？啊（上扬）？我都已经警告过你多次了，可是你依然不听，甚至还动手动脚地跟我耍流氓！你说是不是你的不对呀？啊（上扬）？”
“你看看你看看，我让你走，你也不走，死活赖在家门口哭丧似的哀嚎。可我家又没死人，用不着啊！非要逼得我忍无可忍地动手出狠招，你才肯低头，你说是不是你活该啊？啊（上扬）？”
金辰辉转而用一种仇恨般的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她，高高嘟起的嘴唇简直可以挂上一水瓶，眉间稍微晃了晃，嘴角抽搐了几下，忽然，“哇”的一声又哭起来了。
“呜呜呜，我...我要走到哪里去啊？我...我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的，你要让我去哪里呀？”
“在这个世界上，我...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我只有一个你妈咪了，可现在，连你...你都要赶我走了，我...我又能到哪里去啊，呜呜呜呜呜呜......”
“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啊，我已经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妈咪，我不是，我不是！！！我不开青楼，我不开！！！”
她用如同巨雷般惊天动地的声音冲着他的耳朵边大嚷道。
“你是，你是，你就是！！！”
“你就是我的妈咪，我就是从你肚子里蹦出来的！我认得你的，你别想耍赖，你别想！！！”
金辰辉伸出那根鲜血淋漓的手指头，指着她的脸，不甘示弱地叫了回去。
“当初，你把我生下来了，可现在却又不要我了，讨厌，讨厌！你真是个讨厌的坏女人！我讨厌你！”
董凤莲愕然，整个人像被闪电劈中了，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头顶上开始冒出缕缕青烟。
目光逐渐转移到了他的手指头上：天哪！他...他的手指头怎么了？怎么肿得跟胡萝卜似的？整个指甲都裂开了，被暗黑色的血裹成了一团。难道......这也是自己刚才弄的吗？
望着他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身上都是红紫色的印迹，脸颊边还挂着两道泪痕，地上那一滩的血迹，也是他被自己打，受了伤的时候流下的。
董凤莲不由得叹了口气，她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眼圈红了，心里头竟然有股微微泛酸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