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怕其他国家知道朱棱国的内部变动,司马陇岭做得小心谨慎。皇宫内,只是突然换了批侍卫,多了几个暗卫,其实都是司马家添的眼线。
帝君传召司马雨桐。本来是没人应他的,但是他却疯了般,发脾气,砸东西。本来儒雅的一个人,却疯狂得变成了另一个陌生的人。侍卫被他的气势惊到,只好通报,这消息也算是递到了雨桐的耳中。
雨桐正在和金桔紫菊说着体己话,新来的小使女就直接来报。雨桐眉头微微一皱,略有不悦。
听那小使女说完,金桔就大呼:“不行,小姐,你不能去见帝君。你忘了他在才女大会是怎么羞辱我们的了吗?”
紫菊一惊,怕这样戳到雨桐的痛处,刚要出声提醒金桔,却见雨桐目光平静,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发生过也好像与自己无关。“无妨。我去会会他。”雨桐答道。“我去换身衣服,紫菊陪我入宫吧。金桔你先歇着,等我回来再来看你。”雨桐想着,帝君毕竟还是帝君,虽然被架空了,如果太拂他的面子也不太好。其实都是借口罢了。她只是想去见见,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
换了一身略隆重的宽袖曲裾,脚蹬一双翘头履,梳一个简单大方的发髻,插一根素簪,也不化妆,天然去雕饰。
一路上司马府的马车畅通无阻,车厢四角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欢快的声音,而铃铛旁边的香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桂花香。雨桐啧啧称奇,才几天,这马车豪华加倍。
所谓一见如故,再见陌路,大抵不过如此。
紫菊搀扶着雨桐入见帝君。他就直挺挺的站在大殿中央,一袭白袍,头发披散着,因为长久的失眠和心疾,折磨得他眼眶深凹,面色蜡黄,胡子邋遢,一幅苍老了十多岁的样子,也丝毫,没有之前帝君神采奕奕的样子了。
“你平安出来了就好。”他深深的凝望着雨桐,似乎恨不得把眼睛粘在她身上。
“嗯。”雨桐只是应了一声,点点头,并没有太多波动。李唯天的心仿佛浸在苦汁里,漫到嘴里,整个口腔都是苦涩的味道。他从没有感觉过这么失落。都是司马雪晴!他眉头一凝,一股腥味在嘴中弥漫,血顺着嘴角流下,异样的鲜红。心碎了的感觉,他只要一想起雨桐,就能感觉到。可他却懒得去擦那抹血,仿佛毫不在意。
雨桐一愣,却也没管他。但是她真真切切的知道,帝君像是中了****。但是中了****,还能这般镇定自若,可见这人心智多么深沉……雨桐始终和帝君保持着一大段距离,不愿意靠近。帝君逼近一步,他就退一步。他最终停下,声音闷闷的,眸光雪亮地盯着雨桐:“没第二次机会了吗?”雨桐把目光移开,不与他对视,答道:“嗯。”仿若不想多说一个字。
帝君挫败的坐回他的龙椅,长叹一声:“罢了,朕知道了。”他摩挲着扶手上的龙头,似笑非笑:“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什么都没有了。天下不是我的,你也不是我的。”
雨桐没有说话,一副呆板顺从的样子。
帝君细细打量着她,灵光一闪,他目光一凌:“你就是孔雀女!”
雨桐迅速接到,打断他的话:“帝君慎言。孔雀女,现在可在逃亡中呢。”她所指,是司马雪晴。
“朕不与你争,快到兰陵学院来接人的日子了吧?”他岔开话题。
雨桐点点头。
这时,一宫女从容来报:“禀报帝君,司马城主急事召正小姐商议。”不是商量的口气,是命令。帝君像是习惯了似的,“知道了。”
雨桐福福身,道:“臣女告退。”
帝君的目光有如实质般黏着她,直到她离开他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