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赴约前一天下午,资料室王博主任赶到了,一同前来的还有外勤室的四名同事,由于不想暴露更多的外勤室外驻人员,这次肖游没有从其他地区调人。
晚上大家又集中开了一个碰头会,肖游副院长只是强调了一些注意事项,比如不要单独外出行动之类的,其他的没有再多说什么,只不过同事对我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我感觉到大家都有意识地疏远我,尤其是董兵在看我时,眼光中带着警惕。我想朱天师到底还是把我的话转告给院里了,很显然他相信丘德比相信我多。
不过,我对这些都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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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一亮,大家都早早起来准备,卢法师租了四部车,连他自己开一部,总共有五部车,卢法师没有开上次接我们的那部奔驰,应该是想尽量不引起法师协会的注意。我想尽量不招摇,不引起别人注意,行事谨慎一点,总是好的,这也符合特科院一向低调的处世风格。
吃了从街头小摊买回来的早点,小车队就开始向城外出发。
落霞山在神马市西郊,出了市区,我们就一直往西开。这时候太阳还没有露头,在郊区的路上可以看到开着三轮车的菜农往市区运送新鲜的蔬菜和瓜果,菜农的脸上都带着忙碌而又满足的表情,也许,在他们心里都想着,只要这一车蔬果批发出去了,就可以回家好好的喝上一口睡个大觉,等到傍晚太阳西斜时,再接着为第二天操劳。
他们的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的过,虽然单调却很充实,在他们眼里,也许这就是平凡而富足的人生了。其他的事情还需要想那么多吗,需要想那么多吗?
到达落霞山脚下时,已经八点多了,远远的可以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向我们招手,看着那迎风招展的大斗篷,我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是天残。
车子靠近后,天残迎了上来,嘴里说:“老丘,高老大算准你们就是差不多这个时候到的,特地安排我来迎接你们啊。”
丘德点头向天残示意,肖游对天残说:“高千仞还真是有心啊,我在这里先谢过啦。”
独孤威和谭四福对望了一下,大概是在交流,真动起手来的时候由谁上比较合适。
我对天残说:“天残老弟啊,这大热天的你还批着斗篷干啥,怎么今天超人三角裤不穿了,是不是起床太急给忘啦。”
天残笑嘻嘻地说:“山上风大,早晚天凉,批个斗篷可以防寒啊,那条裤裤就免啦,高老大说看着别扭,我想也是这个理,再说我也要有点创新不是。”
我哈哈大笑说:“看来大刘的话你是听进去了,不错不错。——就是不知道大刘现在怎么样了,你们没有为难他吧。”
天残停顿了一下说:“他不见了。”
我们听了都大吃一惊,谭四福追问说:“什么叫不见了,他们不是被你们的人带走了吗?”
天残说:“不错,是高老大安排人带走的。可是他们带走之后根本就没有回来。”
谭四福说:“没有回来?这怎么可能,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样?”
天残说:“在我们手上就在我们手上,不在我们手上就不在我们手上,我们还用得着在这上面玩花样吗?”
大家一听,也是这个理,大刘和凌林发是高千仞手头上的砝码,他还准备用来跟我们讨价还价,没理由故意藏起来,天残这时候把情况说出来,应该是大刘他们真的失踪了,我一下子又感觉头疼起来。
果然,院里的人齐刷刷的把目光全都盯到了我身上,朱天师感觉到情况不妙,急声对我说:“徒弟,不是你又在玩什么花样吧,你可不能这样干啊。”
我看着围上来的独孤威和董兵说:“不是我干的。”
独孤威沉声说:“你是不是把那个打火机交给其他人了?”
我坦然地看着独孤威说:“我把那个打火机扔在从阴空间回城里路上的小河里了,没有给任何人。”
独孤威继续沉声说:“现在这件事暂时还无法证明,我们必须先锁住你!”
我也继续坦然说:“我能理解。”说着我向董兵伸出右手,董兵立即从旁边外勤室同事手里接过了锁能环,动作利索地套在我手上。
上山的路上大家都寂然无声,朱天师喘着气走到我身边说:“徒弟啊,你这是怎么搞的,麻烦越弄越大了。”
我对朱天师说:“师傅,这只是个误会,迟早会弄清楚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不知道大刘他们落在了谁手里。”
在崎岖陡峭的山路上爬了两个多小时,终于来到了落霞山顶的那座破旧的山庙,可能是高千仞事先安排人清理过,所以山庙虽然破败,但是蛛网和灰尘都已清理干净,连杂草都很少看到,只不过整座山庙都被古树笼盖,到处都很潮湿,庙前的石阶上布满青苔,高千仞站在石阶上,满脸堆笑。
看到我们走近前,高千仞说:“丘兄,好久不见了,近来可好。”
丘德说:“高兄,一千多年不见,想不到你会屈身在法师协会里,也真是难为你了。”
高千仞哈哈笑着说:“丘兄,自从昆仑山一别,一转眼就是千年,真是时光荏苒啊。”
丘德说:“高兄至今还是对天玄经念念不忘,执着至此,可敬可叹。”
高千仞依旧笑哈哈的说:“此事还是慢慢再议,先进去品一杯清茶吧,厅里还有故人相候。”
我看高千仞还是这幅笑里藏刀的样子,心里不禁好奇地猜测起来,这出戏他究竟准备怎么唱。
就在我暗暗猜测间,高千仞把我们引进了山庙的正堂,正堂前面有一块大坪,坪上垫着坑坑洼洼的大青石,看来当初建庙的人着实花了一番功夫,正堂的主位上供着关二爷,我不禁好奇起来,当初在这陡峭偏僻的山顶建个关帝庙,那是什么用意?
还没容我多想,正堂里的响起了一阵洪亮的笑声,只见正堂的旧太师椅上站起了一个矮小干瘦的黑衣老头,高千仞站在他身边,高千仞是白衣飘飘,鹤发童颜,这个黑矮老头却是形容干枯,精瘦异常,我估计他全身骨肉加起来不超过七十斤,可是丘德和王博看到他时,却是神色凛然,如临大敌。
黑矮老头用和他体形不相称的洪亮声音说:“好极,好极,老丘、老王,想不到老朋友会在这里重逢,真是让俺开心啊。”
丘德抱拳说:“幽兄,幸会了。”
王博接口说:“九极兄,近来可好?”
黑矮老头幽九极摇摇头说:“不好,不好,冻了两千多年,闷死俺了。好不容易解开了,高老弟又说有要事相商,这不,俺就跑到这里来活动活动了。”
王博看一下丘德,对幽九极说:“不知道是什么要事,能劳动九极兄的大架?”
幽九极说:“嘿嘿嘿,俺一向是光棍眼里不揉沙子,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俺这次来是为了老丘手里的天玄经。——老丘啊,这次你无论如何不能再藏私了,这天玄经是异能共同的异宝,你不能老是一人独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