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轻轻地吹着,几丝凉意。她只是想借着这冰冷的大理石板让自己清醒;冰冷的大理石板上,那青色衣衫的荏弱身子蜷了蜷,凄凄的伶俜。
隐约间似乎看见有几许的人影向自己靠近,却仅是停留在自己身前片刻便又踏步离了开去。
“主子……”恒熹蹙眉,从未见过自己的主子这般的无动于衷。错,应该是从未见过一向冷淡的主子,对这个他自认为在主子的眼中不同的女子这般的无动于衷过。他仍旧还记得前些日子主子对这个女子的与众不同,若是在前一阵子,绝对会毫不迟疑的上前将蜷缩在地上的女子纳入怀中,再转过头吩咐他去请太医前来瞧看。可,这一次他家主子竟从那个女人的身边走过;而且,还是这般的无动于衷;让他惊愕。
所以他才开口唤道仍旧有意止步的女子,他虽然讨厌那紫玉苑的主子。却还未有到见死不救的地步,看着那荏弱的身子就这么痛苦的蜷缩在那冰冷的大理石板上;竟然不自知地起了恻隐之心;其实想想那女人也不是这般令人厌恶地。
“何事?”停住步子,逸漠的声音仍旧这般的平静。
“主子……”恒熹抱手,视线落在身后不远处的青石板上的秋锦绒的身上,几番迟疑的还是道出了心中的话:
“锦绒郡主她……”
“闲事莫管。”就只有这四个字,冷冷淡淡,打断了恒熹道出口的话。
“闲事莫管。”就只有这四个字,冷冷淡淡的把这关系撇的干净。若是在平时对象换做是别人,恒熹也不会有半点迟疑的转身跟着主子就走,可,眼前的对象是那个名唤上官锦絨的女子;一个他家主子曾经甘愿受到杖刑,为她中剑,为她做出一次又一次反常的男人;此刻,竟然去看见她频临无助,孤苦无依的时候冷眼旁观地道着“闲事莫管”。
就这样一个陌路人的口吻,恍若眼前这个人就是这一秒咽下了最后一口气都与他无关似地。
“主子。”恒熹抬头,他对上逸漠那双潜在着几分冰冷的眸子:
“她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
逸漠望了望那蜷缩在地面的身子,别开眼,语调仍旧冷淡:
“既然你我能发现她,别人也能,走吧!”向前走去。
恒熹愣在原地,久久的,只看见那抹白色的身影越走越远,回头看了看那蜷缩在地上的身子,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儿似地。但又一时想不起是在哪儿;苦笑着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毕竟主子对这女人没有了牵绊,以后就不会再为了她平白的遭受这么大的罪过了;这样又何尝不是一种幸事呢。即使心有愧疚,但是在主子与生人间选择,仍旧是侍奉了十多年的主子大于一切;主子的命令也就是天;尾随其后,只是不时仍旧回头望着那蜷缩在地一动不动的女子。
“闲事莫管。”他还真是决绝,秋锦绒冷笑,她只是想借着这冰冷的青石板自我冷静一下,让那累极了的倦意清醒片刻;却还没有到昏迷不醒的地步,主仆两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让她听得一清二楚;那般决绝的不带一丝的感情。
“既然我们能发现她,别人也能,走吧!”冰冷的声音仍旧回荡在耳边,清晰无比。
若,她真昏迷不醒,性命垂危呢。是不是当别人发现时就只有替她收尸的时候了。
唇角那自嘲的笑意更浓了,她在心底默念着:
“司徒逸漠,果真很好……”
让她彻彻底底的死了遗留在他身上的那颗心,那般坦然诚实的一番拒绝。他,果真是没有心的。可,自己的身子真的好冷,好冷;疲倦的眸子已然的撑不住,渐渐地、渐渐地往下沉压,如果她现在就这么死了;会不会回到21世纪,那时候mary会不会捧着日程表婆婆妈妈的唠叨着损失了多少钱;得罪了多少制片导演,又要赶多少次赔礼酒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