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冉辰时,逸漠只是觉得时间真的能改变和消磨一个人,仅是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眼前之人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说不上哪里,却是感觉得到,只因为他见他时不再是以往那一副吊儿郎当的嘻哈之样,而是一国之君。
楚国的新帝。
“逸漠,参见新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他撩起衣袍,倾身下跪,做着最熟悉的额姿势,拜见眼前的万岁。
“二哥何必这么拘谨。”冉辰道。
灵堂之上,他着着一身孝服,视线掠过灵堂上的棺柩。
“父皇他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走了,还好能在下葬之前二哥能及时赶回来。”冉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逸漠点头,视线掠过身后那一排排哭泣的嫔妃,微微蹙眉。
“这是要殉葬?”想也知道,自国帝王驾崩,后宫无所出的妃嫔皆要按照礼数殉葬,好让天子一个人在路上不会寂寞,有眷侣想陪。
有时候觉得这殉葬的理解说来也可笑,好好的一条条人命,就因为这个不成体统的规矩给全部扼杀了,甚至那些女眷都是花儿一般的年纪,有的甚至连先皇的面也没有见过。
“自古以来这都是规矩,怪只怪她们运气不好,入了这帝王之家。”冉辰摇头。
逸漠只是觉得他似乎与往日不同了,却又想毕竟是一国之君,相比以往的优柔寡断,现下是该成熟稳重些了。
|逸漠点头,铭枫站在两人身后的右侧,楚隋帝的子嗣本就不多,更何况昭颖早早的也去世了,因此唯一几个成年的,就只剩了逸漠,冉辰,和铭枫,还有跪在灵前的怜心。
下葬的程序繁多,司仪读完祭词,又颁下了先皇遗诏,又开始实行楚国的程序,最后妃嫔和皇子们的一一叩拜过后,浩大的队伍才浩浩汤汤地出了皇城,往黄陵的地方行去。
这黄陵,就是隋帝登基不就便命人修葺的,浩大的地下宫殿。待到这丧事办完,已经5天之久了。
“二哥,三哥已经颁了旨封你为一字亲王,留守都城,什么时候搬回来不回安阳了。”铭枫来到冉辰新封给他的王爷府,大喇喇地成了座上宾,只要二哥不离开,恒熹就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视线了。
“看看吧!”他看着眼前开心的如猫儿一样的铭枫,许多想开口的话,却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对于这个一字亲王的封号,他根本就不屑一顾,可是这是冉辰登上帝位之时,颁下的第一道诏书,如果自己推诿的话,那便是抗旨不遵,可是他接受了这个职位,那边是必须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度日,少了自由,甚至他不确定司南飞到底在冉辰的面前会怎样的额唆。
“铭枫,在我走的这些日子,司南飞是不是一直都在冉辰的身边。”
“是啊!”铭枫点头。
“我也不是很喜欢他,自从四姐的那件事过后,他好像总是板着张脸,可是那眼神却冷得让人瘆的慌。”铭枫只要一想起司南飞还余悸未平。
“可是二哥,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找他了,四姐也不希望看到你活在仇恨中的。”
“我明白!”他突然握紧了拳,可是一想到昭颖的死,心还是莫名的充满了恨!
“|他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法子,哄得皇后,不不不,是太后尤为的器重。”
“二哥,你是知道的,太后的眼里,所有对三哥有威胁的人,她都想除之。”
“所以我也害怕,若是二嫂回了南楚,太后会不会加害于她。”铭枫担忧着,现下后宫为太后掌舵,一人之上,万万人之上,即便中间有三哥挡着,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母亲,而秋锦绒与冉辰之间复杂的关系,却也是曾经现下她是二哥的妻子。就因为有了这个身份,所以名风采越来越觉得棘手。
“我没打算让她回来。”逸漠却回答的干脆,他本就想与绒儿丫头一起离了这是非之地,找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隐居,过着神仙眷侣的生活,至于权利和荣华,在他看来这一切只不过都是浮云。
更何况绒儿现下怀了自己的孩子,她更不可能接她来这个是非之地。
|“那,你打算把她永远安置在安阳。”
“等这一阵子朝堂上的事情过去,我会向冉辰说清楚,关于这个一字亲王的爵位,我胜任不了。”
“我明白,就像我不想要这个身份只想做个普通人一样。”
“可是母妃挡在中间,在恒熹和她之间,我还是做不了选择。”
“二哥,答应我一件事情。”
“什么事?”此时的铭枫那认真的表情,是逸漠这么多年来所从没有看到的。
“若是哪时候你必须得与三哥翻脸,也请记住我们是兄弟。”
“即使不是一母所出,可也是流着同样鲜血的亲骨肉。”
“所以,我不希望手足相残。”
他的话语是如此的认真,却也让逸漠尤为震撼,是啊!连铭枫都看出来了,他和冉辰之间有一个解不开的结,那便是绒儿。
“我……”
“铭枫,你这都是说的什么话,二哥才回来几天你就要挑唆我们兄弟感情了。”声音自不远处响了起来,他回首,见到的便是冉辰正就着笑脸在大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