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冉辰顺利登上了太子的位置,皇宫里一片灯火通明,百官朝贺,一夜笙歌。当然三皇子铭枫自然是无精打采的坐在锦妃的旁边,时不时打一个呵欠,时不时摘一颗葡萄送进自己的嘴里,眼睛更时不时的向二皇子逸漠的身后东瞟西瞟,终于还是失落的垂下头,恒熹没来,
宫里一片繁华,所有人自是忘记了,在城里依山傍水优雅的一处静地‘悦朋楼’。
淡淡的月光给院子里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银灰色的薄暮,恍若只要伸手一触便会破碎。
昭颖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秋锦绒,须臾,无奈的摇摇头。
“夜深了,还不睡吗?”昭颖道。
秋锦绒摇摇头,唇角轻轻蜷起抹淡淡的弧度:“昭颖,你能不能帮我。”
昭颖茫然,紧盯着眼前的秋锦绒:“你想要干什么?”
秋锦绒站起身来,静静的看着那轮浅浅的月牙,笑了笑:“到我该去的地方。”当然不会是二十一世纪,只因为她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
昭颖动然,上前一步,紧握住秋锦绒的手:
“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在这里如此安定,难道不好吗?”昭颖执着着,只因为即便是走,眼前这个柔弱女子又能走到哪里。
“这不一样,我渴望自由,这种被人束缚与安排的日子,我过不自在,也不想就一直这样。
”她紧紧地望着眼前的昭颖,一字一句:“昭颖,你明白吗?我是前朝的遗孤,我的族人,我的亲人,他们全都是死在你的亲人手里,我虽然无法追究,但亦不想寄人篱下。更何况,更何况二哥哥没死,她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亲人,我,要去鸾国找他。”
“那二哥呢?”昭颖问。
自己虽然是个局外人,可是逸漠对秋锦绒的好,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二哥可以为了她受杖刑,为了她不顾自己的性命。世人都说,人心是肉做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自己的哥哥拼了性命,换来的仍旧是眼前女子的无情。
“他不一样。”秋锦绒的神色突然几分严肃起来,对于逸漠是恨是怨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这也是她要离开的又一个原因,只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似乎有了些许的波动,而最直接的影响便是那个叫做司徒逸漠的男人。
见眼前的昭颖那双大眼始终紧紧地看着自己,秋锦绒轻轻叹了口气,纤手轻轻的拂过眼前昭颖的额角,眼中蓄满的是满满的祈求:
“昭颖,算我求求你,好吗?”她的语中满是软软的祈求,让昭颖一时间,竟然不忍心回绝。
折让昭颖想起了秋锦绒和逸漠之所以会有这一切的纠葛,全然是因为自己。若不是因为自己贪玩,骑马跑出皇宫,就不会撞到那时候的秋锦绒。或许,逸漠和冉辰也不会因此与她引出这一连串的事迹,这祸是自己闯出来的,她就应该承担后果。
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秋锦绒,久久,昭颖点点头。
“我送你离开楚国。”
“谢谢。”
昭颖摇摇头:“这祸,是我闯出来的,我也会尽全力最大的弥补它。”她忽然却有些不舍,嘱咐着:“锦绒,离开后你一定要小心,若是真没有找到亲人,记得一定要回来找我。”
“嗯,我会的。置于月儿和小钟毅能不能……”见秋锦绒从怀中轻轻掏出一封已经封好的信。
原来她早就有这方面的打算了,昭颖心里这么想。
“能不能帮我把这个交给冉辰。”她将信轻轻地塞给昭颖。
昭颖握着:“二哥呢?你没有什么话对他说的吗?”
苦笑,秋锦绒摇摇头:“没有。”
“好吧!”昭颖点头。“我也不能多说什么,今天是三哥册封太子的日子,城里的守卫很松懈的。可二哥始终不放心你这院子,所以恒熹一直都守在暗处的,我去帮你引开恒熹吧!”
“谢…谢。”
“锦绒,我真的舍不得你。可是却拦不了你。趁热打铁,你回房这就收拾好东西,记得带够随身的盘缠,我替你把恒熹引开。”说完,便提起红裙,一运气已经跳上了房顶。
看着昭颖远去的红色身影,秋锦绒轻声呢喃:“再见了,昭颖……”
再见了,小钟毅,月儿,我对不起你们,可不得不丢下你们。
再见了,冉辰……还有,对不起。
再见了,司徒逸漠……司徒逸漠……
司徒……逸漠……
我其实,从来没有恨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