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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蓄谋已久

玄九子步入下塌的客栈,找了个人流稀少的位置坐下,等候着鹤东海的到来。他知道有人一直尾随着自己,而这个人就是鹤东海,他想要结交此人,不然也不会无缘无故引起他的注意。

鹤东海假装恰巧经过这间不大不小的客栈,佯装进去喝几杯小酒助助兴。当他将视线和自然地落下玄九子身上,挤出一副兴奋而惊喜的模样。他主动上前招呼道:“道兄也在此?真是巧啊?”

“是啊,确实挺巧的!”玄九子微笑着应声道,一切的发生像是非常偶然。“东海兄若是无事傍身,不如坐下一同畅饮几杯?”

“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鹤东海便不客气的迎面而坐。

“东海兄是要回鹤都吗?”

“是的,家兄大喜的日子临近,也要跟着忙一段时间了!”

“江湖传闻鹤族与凤族无法通婚,不知东海兄对于你兄长的婚事怎么看呢?”

“这~~”鹤东海很是诧异,这道士怎会问这个?同时他又有点心虚,莫非这道士算出了什么?或者洞悉了什么?

玄九子意识到与他仅是萍水相逢,突然间问这样的问题,确实不太合适。他惭愧道:“请恕贫道冒昧!贫道只是觉得东海兄文武双全,为人豁达,想像朋友知已一样,可以与你畅谈一番而已!”

“无妨,无妨!”鹤东海急忙收起尴尬神色,反问道:“江湖传闻道兄可知过去未来,那么道兄是否可以为家兄占上一卦,预知吉凶为何?”

“实不相瞒!”玄九子表情凝重,严肃道,“当贫道得知令兄一意孤行,非娶凤芸瑶时,便私下卜了一卦,乃是大凶之兆。故而,贫道希望此次东海兄返回鹤都,劝你兄长放弃这门荒唐的婚事!”

“家兄向来固执,一旦下了决定,无人可以更改。恐怕要让道兄失望了!”鹤东海摇头道。

“东海兄足智多谋,难道就没其它办法?”

“办法倒是有一个,可惜,不太可能!”鹤东海故弄玄虚道。

“什么办法?”

原来这道士有意接近自己,目的是为了设法阻止鹤南山的婚事。只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此人与鹤族之间从无往来,鹤族的事他为何如此上心?仅是为了帮助鹤南山躲过一劫,情理中也说不过去。那么,他一定另有目的,可能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鹤东海心思缜密地猜测着,倒了一杯小酒,然后一口饮干,酒精冲撞着他紧绷的神经,似乎舒缓了些许压抑。他左思右想道:“倘若有人可以在婚期之时困住家兄几日,使他当日无法出现,那到时自然而然地不会在有所谓的婚约。只不过,家兄的武功实在太高了,江湖中无人可以胜他,更别谈将他困住几日!”

“区区小事罢了!”玄九子放松了神情,轻狂道。

“莫非道兄有办法困住家兄?”鹤东海极力掩饰内心的喜悦,好奇地问道。

“那是自然,贫道有一阵法,名为《黄道十二阵》,乃是克制《冥生决》唯一方法。只要东海兄设法将令兄引入阵中,困他十天半月,不在话下!”玄九子很是得意。

《黄道十二阵》闻所未闻,这道士信心满满的样子,倒也不像谎言。只不过,方才龙宅中就见识过他那所谓玄妙的阵法,被龙鑫这么个小孩轻易破解。这道士时而浮夸、爱出风头,时而老生常谈、正正经经。鹤东海一时没了准,毕竟此事关系着一个蓄谋已久的计划,他知道自己赌不起,更加输不起。

“道兄所说的阵法,可曾实践过?”鹤东海怀疑道。

“此阵只为《冥生决》而存在,只为《冥生决》而开启,故而,不可能会有任何尝试!”

“道兄可知此事重大,如若失败,我不仅会被家兄责骂,更会无颜立足鹤族之中!”鹤东海顾虑道。

“东海兄可以放心,此事绝不会牵连到你,也不会失败!”玄九子坚信道。

“如此甚好!”鹤东海故作松了一口气,疑惑道:“在下其实不太明白,道兄理应与家兄不识,似乎对他的安危极其关心?还有,道兄为何会这般肯定《黄道十二阵》的作用?”

玄九子淡然地看着他的眼睛道:“东海兄可曾听说过星云阁?“

星云阁?万万没想到这道士竟然会知道它的存在,此乃鹤族历任族长的秘密,就连自己掌握的线索也是偷偷摸摸查到的。此时,鹤东海的内心惊诧万分,同时又伴着一些欣喜。他故意松口试探道:“星云阁乃是我鹤族的一个秘密,外人绝无知道的可能,未知道兄从何听闻?”

玄九子有着自己的盘算,他猜到眼前的这位可以成为去往那里的引路人。玄九子掩饰着窃喜,淡定道:“那么,可曾去过?”

“此乃禁地,就连家兄也只知其位,无法入内!”鹤东海叹息道。

“这么说来,东海兄应该是知道它的位置了?”玄九子追问道。

“是的。”鹤东海也曾试图探寻星云阁中的秘密,可那里只是一个普通的山洞,所谓的入口根本就不存在。这道士对星云阁这么感兴趣,绝非偶然,或许借助他的能力,可以一睹那里的玄机。于是,鹤东海坦然道,“在下确实知道它的位置所在,只是,那里太奇怪了,或许从未有人可以进去!”

玄九子满意地微微点了点头:“贫道倒是可以进去,如果东海兄愿意带路的话。”

俩人各有目的,在同一方向的驱使下,又很容易达成一致。这么好的事鹤东海完全没有拒绝的必要,尽管对这道士的所作所为尚有许多不明朗的地方,但是可以利用的棋子没人会去舍弃。

鹤东海欣然同意道:“虽然这是鹤族的秘密,但说实话,每个人都会有好奇心,在下也不例外。星云阁是我鹤族的禁地,若是道兄真有能力进入其中,在下愿意一同前往。”

玄九子复杂地笑道:“那就一言为定!明晚我们在此相聚,共同前往!”

俩人相谈甚欢,殊不知夜色已然降临。鹤东海恍然记起,尚有一人正在等候自己,他请辞道:“好,在下定会准时赴约。此刻,天色已晚,在下先行告辞!”

玄九子起身送他到门口,两侧的灯笼挂满着屋檐,格外明亮。

龙都郊外的一塘水池上的凉亭中,一位八岁左右的小女孩徘徊着无节奏的脚步,嘴里不停嘟囔着:“怎么还不来?”

许久,当她听到一阵熟悉的风声吹来,未见其人,便恭敬地迎接道:“義父!”

很快地,一个身形出现在她面前,此人便是匆匆赶来的鹤东海。他不苟言笑地问:“事情进展的如何了?”

“義父放心,一切进展顺利,那些死者的亲人可都急用了眼,复仇之念与日俱增!”小女孩邪恶地笑了笑,与她本该有的天真无邪的年龄极不相符。

“很好!”鹤东海稍稍舒缓了下僵硬的脸皮,“千念,这次你做得很好。等此事达成后,我便会教你一些新的武功!”

“谢谢義父!”此女名为聂千念,是鹤东海的得力助手,幼小的年纪使得许多人防备不及。经过鹤东海不断地训练和教诲,她的心思已超越那些所谓的老江湖。她若有所思道:“只是,鹤南山武功实在太高,还有凤芸瑶相助。。。请恕小的愚昧,恐怕两大高手仅凭義父一人,无法抵挡!”

“今日之前,我确实在为此事担忧。”鹤东海喜悦道,“幸好,天助我也,有人自愿送上门来帮忙,真是求之不得的没事。此计划想不成功都难!”

千念见其心情大好,忍不住问道:“莫非義父遇到了什么贵人?”

“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你都这么大了,还是不长记性!”鹤东海迅速翻过悦色一面,大为震怒,厉声斥责道。

顿时,千念吓得面容失色,急忙跪地求饶道:“千念知错了,请義父原谅!”

“算了,继续做你该做的事!”鹤东海严肃道,然后踩着风,离开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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