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殇跟着凌枫来到了离客栈不远的小湖边,或许因为秋风的缘故平静的湖面荡起了一丝丝涟漪,也吹起了站在湖边两人的袍角,四周人影稀少,夜也有些暗了。
两人在湖边,静静地陪伴着夜的流逝,好似要诉说什么,但很长时间都没有人打破这份沉寂,好似不想打扰夜的睡眠,又好似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开口,彼此就这么站着,听着,看着湖面。
“我能帮你。”许久,凌枫还是先开口打破了夜的沉寂抛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怎么帮我?”寒殇顺口反问道。
“让你强大到可以克服你所面临的困境,破笼为王。”
“你知道我面临怎样的困境吗?”寒殇突然感觉眼前之人熟知的外表下有一层不为人知的陌生和神秘了,于是试探性的问道,想从凌枫的回答中读出些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是谁。”凌枫侧头看了一下寒殇的肩膀。
“你到底是谁?”寒殇脸上的淡定与从容在凌枫说话间那眼神瞟向自己肩膀的一刹那变了,“你怎么可能知道我是谁,我们只是萍水相逢,这不可能。”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只能告诉你我们不是敌人,不然你不可能活到现在。”凌枫依旧注视着湖面淡淡地道。
“我肩膀上的秘密你是怎么发现的,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偷看我洗澡吧?”寒殇既然已经确定凌风知道自己的身份了,虽不解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被凌枫发现了但也只好认了,于是乎半开玩笑的猜测道。
“算是吧。”凌枫耸耸肩并不想去解释,只是慢慢地坐到了湖边上。
“喂喂,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偷看我洗澡,你不会有那嗜好吧?”寒殇说完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今天晚上把我约出来不会那什么吧。”说着赶紧后退了好几步,双手也紧了紧身上的长袍。
凌枫回头看着寒殇,什么也没说,只是脸上确透着一股威严,就这样看着,与今天在城门士兵面前表现的模样大相径庭。
“好吧,你这个人真不幽默,那就说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才能帮我。”说着便走到了凌枫的身边坐了下来,寒殇知道该谈谈正事了。
“咱先不谈你答应什么,先谈一谈我如何帮你。”
“哦?”寒殇倒是对于这样的交谈很是惊讶,“你能怎么帮我?”惊讶归惊讶,寒殇还是顺着对方提出了如何帮自己这件事,毕竟这是自己迫在眉睫的事情。
“当然是给你最需要的幻虎影天诀。”凌枫淡淡地道。
“什么,你有……”寒殇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不激动不呆滞不行呀,虽然凌枫不知道自己遭遇如何,可自己是一清二楚,就是这一部天诀,使得亲人反目,自己的父亲遭人暗害,自己险之又险的逃过一劫,可眼前这个人却说有这部天诀,而且面不改色,好似丝毫不在乎这部天诀一般。
“哎。”最后寒殇在心里叹了口气,或许眼前这个人早就猜测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吧。自己的一切在眼前这个人面前是那么的透明,而他却是那么地神秘,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来自哪里,一切都是那么不可知。
“或许今天的相遇是我的机缘,也是我命运的转折点吧。”寒殇如是的想着。
凌枫说完之后久久没有说话,或许就是在等待着寒殇消化一下自己所说的,同时也给寒殇一个思考的时间,思考一下交换之后所要付出的。
“你想要我付出什么?”寒殇并没考虑眼前这个人会欺骗自己,从他看穿自己的身份开始,好似对于他说的一切都深信不疑,并且以公平交换的原则,就算自己付出自己的生命都不够。
“年轻人,过来坐下来,别着急,静一静。”凌枫向寒殇招了招手,寒殇又走到了凌枫的身边坐了下来。
凌枫拿起一块石子,随手甩进湖里,石子入水泛起一片涟漪。然后指了指湖面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石头入水,湖波荡漾啊。”寒殇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回答道。若不是眼前这个人熟悉自己的一切,而且那么神秘,自己一定会认为这个人有病,而且病的不清。
“石子入水,仅仅泛起涟漪,湖水依旧是湖水。”
寒殇挠了挠头,表示不懂但却开始思考了。
“那又怎么样?”寒殇反问道。
“想要有所改变,必须要更多的石子,才能填湖。”寒殇好似明白了什么,依旧在那思考着。
“顺其自然便好,总会越来越明白的。”凌枫拍了拍寒殇的肩膀,“以后你就跟着凌天吧,这是答应给你的。”说着一抬手一道青芒射进了寒殇的眉心,寒殇呆立在那里。
凌枫站起身来叹了口气“哎,填湖容易......”
“填海?”凌枫轻轻摇了摇头离开了。
寒殇并没有听见凌枫后续的话语,此刻只剩下寒殇一人在湖边呆呆地坐着,消化着凌枫传授给自己的幻虎影天诀“幻虎影天诀在于虎影,虎影之首极于力,力拔山兮气盖世,力之源于己身之气,气之源于通影之穴……”许久才彻底地了解了幻虎影天诀以及消化了它的首极部分。
“哈哈哈……”寒殇突然站起来大声癫笑起来,在空无一人的湖边如此笑声让人悚然。“真是可笑,你们为了此天诀戮尽我的家人,而我偏偏还是得到了,你们肯定想不到吧哈哈,你们带给我的痛苦我会统统的还给你们,你们欠下的血债会用你们的鲜血来偿还的。”
“等着吧,再见之时你们一定会意外的,哈哈。”
寒殇握着的拳头早已指甲扎进肉中鲜血直流,站在湖边长袍猎猎作响,脸上抖动的肌肉,嘴角殷红的鲜血,蓬乱的头发诠释着他内心的痛苦,但那颗坚毅的眼神明亮如火,在熊熊燃烧。
许久寒殇松开了那双握出血的双手:“放心吧,恩人,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为什么你会让我跟在凌天的身边,但既然是你的决定,我一定会用性命守护好凌天的,我亡前,凌天必在。”
寒殇弯下身捡了一块石头,用力地扔进了湖中,扑通一声,一圈更大的涟漪扩散开了。
然后寒殇转身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