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双手金光乍现,金色的波纹席卷开来,只见那血红色的风暴在碰触到金光的时候慢慢消融而去。
凌枫帮助赵程挡掉了爆炸的余波,紧皱着眉头,不知在思索老者之前猖狂的话,还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爆炸消散,一枚令牌静悄悄的躺在地上,凌枫走过去捡了起来,入手一片光滑,看不出是何材质所做,正面一个飞扬的“妖”字,背面则是一个“台”字,这应该就是寒殇所求,赵程欲得的妖台令了吧。
“给你吧。”凌枫将妖台令递向赵程,但赵程并没有接,反而拒绝道:“大仇已报,心愿已了,这令牌对我来说已经没用了。”凌枫见赵程态度坚决,便不再犹豫将令牌收了起来。
“我们回去吧,明天让他们来处理吧。”凌枫对着赵程说道。
“还有一个地方,说不定你会发现什么。”赵程想起了一个地方,便抬起头对着凌枫说道。
“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吧。”
“池中殿,在大殿后边的水池之中,也就是他闭关突破的地方。”赵程边说边在前边带起了路,凌枫跟着赵程走在这死寂一片血味冲天的府中小路上。
大殿后边的小湖边,凌枫跟着赵程来到石碑旁,望向那倒映着血红色月光的湖水之中。
赵程叹了口气,右手摸了摸那“池”子三点中的一点,按了下去。
只见湖水向两侧翻腾露出了一条可容一人进入的通道,那湖水并没有流进通道内,而是聚在通道的两侧,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着湖水流下去。
“你呆在这里吧,我下去看看。”凌枫望着黑乎乎的通道,似乎嗅到了下面的不同寻常,皱着眉头对着赵程说道。
赵程点了点头斜靠着石碑坐了下来,一句话也没有说。
凌枫走了进去,从外面看去,池水与先前一般无二,那条通道消失了。
可凌枫还是站在通道里的,边走边观察着这黑暗的通道,通道壁上刻画着一个个血色的符文,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之前老者血府内的血符就是这上面的一些。
凌枫凝视着这些血符,时间久了竟然有些头晕的感觉,凌风甩了甩头,紧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这些血符的来历。
没有想出头绪便继续前行,大约走了十几米,一座青铜大殿映入眼帘,大殿的旁边有两个偏殿,要小上很多。
正中央大殿,由爬满铜绿的殿身可以看出这是一座年代久远的大殿。
并不是那个老者为自己特意修建的,况且之前那些血色的符文存在着自己也看不懂的玄妙。
大殿门前有两个栩栩如生的石像,蛇身,狮头,全身印满密密麻麻的血色符文,在其额头中央位置有一个圆润的“侍”字,有一股鲜血一直在那“侍”字的笔画刻槽里流动着,组成了一个循环。
凌枫看在眼里,惊在心里,仿佛那不再是一个循环,而是一个轮回。
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凌枫走到大殿门前,欲推开殿门进去看一看,可就算用尽全力依旧纹丝不动。
“既然这样,那就,解封吧。”凌枫一指点在自己的眉心,一股无形的波纹扩散了开来,似水波,但却触摸不到。
“给我开。”凌枫低吼道。
“开。”凌枫面部涨起了青筋。
终于那紧闭的殿门打开了一丝缝隙,通过这丝缝隙,凌枫向大殿内望了一眼。
可就是这一眼,使得凌枫赶紧松开了双手,噌噌噌的后退了十几步,眼中闪现浓浓的恐惧,而那殿门在凌枫松手的瞬间便又关上了。
平静了好一会儿,凌枫这才走向了左边的偏殿。
殿不高,仅有一间房舍大小,没有门,迈步走进去,简单的布置使得此殿空旷了不少。
一张石桌,一个蒲团,石桌上有一血红色羊皮功卷。
凌枫走进去坐到了蒲团上,感觉自己鲜血沸腾,脑袋嗡嗡的响,好似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修我邪功者,必将脚踏天下。”凌枫甩了甩头,并不是很在意这种感觉。
拿起羊皮卷,打了开来,《霸天邪功》四个血色的大字映入眼中,“欲霸天,先入邪......”凌枫看着这样的介绍有些好笑,大体浏览了一遍,才恍然明白赵军为何血噬自己的妻子,也明白了赵军为何要不断的血噬纯阴日生的女子。
原来血噬自己妻子的目的是为了入邪,而入邪之后才有修炼这卷邪功的资格,至于血噬那些纯阴日生的女子,则是为了快速的突破境界,获得强大的力量。
这与赵程之前的诉说有些出入,可见就算赵程的母亲不是纯阴日生,还是难免遭遇背叛,只不过赵程母亲是纯阴日生的那种巧合使得赵军即入了邪,又突破了境界,或许对于赵军来说,一举两得吧。
而那之前的季老,那副两代人相溶的面容何尝不是这功卷中的一种窃取他人生机的邪术呢,怪不得季老会拼死逃走也不愿交代呢,不过逃走的季老会想到这一直是自己大人的布局吗?凌枫笑了笑。
其实那种邪术是一种奴印,而且能够反哺自身的,季老越强,对于赵军的帮助越大,生死完完全全的掌控在赵军的一念之间,不过被奴役者却并不知晓,这赵军为了获得强大的力量真是不择手段啊。
最重要的原因是,每次实力的提升自己都能得到来自大殿内的一丝神秘力量的加注,当神秘力量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得到大殿的认可,得到其内的传承,从而真正的天下无敌。
可真的能得到传承吗?想想自己之前看到的,或许这是一个骗局吧,可对于很多人来说,仅仅那强大的快速的晋升的功卷,又会有多少人能够忍受的住诱惑呢,更别说那未知的传承了。
就算有一丝的可能,那可是能够称霸天下的传承啊,想想自己也有一些口干舌燥。可就算的到了传承,那时的自己还是真正的自己吗?凌枫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毁了吧,哎,害了多少人啊。”凌枫一弹指,将那功卷化为飞灰。
站起身了,看了看这有些邪乎的蒲团便走了出来,就在凌枫走出这偏殿的时候,那石桌上豁然又悄无声息的出现那血红色功卷,与凌枫之前进入的模样一般无二。
右殿中,只有一个丹鼎,骷髅状,鼎中一些黑灰,时不时的飘散出来一些,气味刺鼻。
既然已经弄清了赵军的事情,凌枫也不想再指染这邪乎的大殿,顺着那漆黑的通道,离开了,在凌枫离开的时候中间那青铜殿门上浮现了一只血色的巨眼,然后就接着消失了。
就这样凌枫从平静的池水中走了出来,身上却没有沾上一丝水,就好似池面似面镜子,凌枫从镜子中走出来一样神奇。凌枫走到赵程的身边坐了下来。对于赵程,凌枫还是有些同情的,毕竟生活那么多年的地方说没就没了,任谁也很难接受。
“路还长。”凌枫对着一直在发呆的赵程道,“想哭就哭吧,今晚就让一切过去吧。”
“呜呜呜。”赵程再也忍不住,趴在凌风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凌枫拍着赵程的后背,赵程哭着哭着就在凌枫怀里睡着了,而凌枫却一夜无眠。
一切真的过去了吗?血色的月夜下这个问题一直在凌枫心里回荡着。
想想自己之前那一眼。
大殿内一池血色的喷泉,血泉向上喷薄,注入到那只悬挂在空中的血色巨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