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殇,叶云两人将赵程抬进了刚才那家医馆,众人尾随凌枫进入。
在老药师救治赵程的时候,医馆中又来了几位客人。
一位年逾近百的老妪,在侍女的搀扶下半弓着身子走了进来,“老身梅兰,咳咳,年龄大了,来晚了一步,还望英雄见谅。”冲着凌枫抱了抱拳。
“凌枫。”凌风不冷不热的道。
见到凌枫如此回应,老妪有些后悔,微摇着头走到鹰荒的不远处坐了下来。
“这是梅阁的阁主,四大势力之一,年龄大了,或许只想图个安稳吧。”鸾香对着凌枫道,多说了两句好似帮老妪解释一下,希望凌枫不要在意。
梅兰很是感激的看了鸾香一眼,毕竟自己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如果之前强行解释的话只会引来凌枫不喜,那更是自己不想看到的,于是很是知趣的坐了下来。
“该死啊该死,老朽也来晚了。”一位满身灰土的老农跑了进来,“药草还没锄好,就急急忙忙的跑来了,让各位见笑了。”说着还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弹掉了身上的灰土。
“我说你还是回去把活干完了再来吧哈哈。”鹰荒摸着自己的脑袋,由于之前的事情也算是和凌枫混熟了,于是半开玩笑的对着老农取笑道。
“这个.....不碍事不碍事。”鹰荒和凌枫熟,可并不代表老农和凌枫熟啊,乱开玩笑不熟的人万一当真就不好笑了,虽活了大半辈子但还是有些不自然。
“坐吧。”凌枫转过头看向老药师刚刚医治好快要醒来的赵程,话却是说给身后之人的。
老农很是识趣地坐了下来,与梅蓝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彼此眼中的遗憾。
“谷主。”老药师在处理完赵程的伤口并给他服了活血丹之后转过头来对着老农躬身道,也算是对着凌枫介绍这位老农的身份,也在表达着自己的一丝不满。鸾香本想着介绍老农身份的,可对于老农如此不要脸的借口也有些生气,于是并没有向凌枫提及。
“过来吧,他醒了。”老农对于这个老药师很是满意,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给自己长面子,以前怎么没发现呢,现在发现也不算晚。以后就让他跟着自己吧,老农心里这样想着。
老药师的心思凌枫岂能看不出,可总不能因为老药师的一句话就责怪他,想想自己也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吧,况且在这种情况下,这个称呼或许就改变了这个老药师的一生,而那位老农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啊,我的手。”赵程醒转了过来,下意识的望向了自己的左手,一声惊呼道。
“看你面相,还是向善之人,把事情交代清楚吧,诸位会给你一个公道的。”凌枫对着赵程叹息道。
“哎。”赵程叹了口气捋了捋头绪这才缓缓道来。
“几年前,城主府管辖的这座暗云城还算不错,城主虽然霸道,但却不会殃及城中百姓。城主对母亲也很好,也很喜欢自己。可偏偏就是这么幸福的光景一天之间惨然遭变,让自己始料未及。”
“那一日,城主他拿着一血红色的功卷找到母亲,说是试试这功法,母亲也点头答应了。可他竟然,竟然血噬了自己的母亲,而这恰恰被外出归来的我偷偷地看到,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我的心彻底的化为齑粉崩碎开来,心恨绝殇。”
“母亲那不可置信的眼神以及眼中对父亲的绝望血淋淋的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知道我无能为力,只能忍也只有忍,将来才有那么一丝可能的机会站在父亲面前,不,是站在那个禽兽面前质问那个混蛋,这到底是为什么。”讲到这里赵程右手捂住胸口,似有一股窒息的痛切割着自己。
“那种情况下我悄悄的退走了,几天后才假装若无其事的回来了,那个禽兽告诉我母亲死了,被人暗杀而且尸骨无存。我嚎啕大哭愤怒的冲着他吼道,是谁?一定要替母亲报仇,万剐凶手。他告诉我会的,还对我说,他已经破入了那个境界,实力大增,一定会揪出凶手的。那天之后,我开始改变自己,说是改变,其实是一种深度的伪装吧,只不过伪装到我自己几乎不认识自己了,已经麻木了。”
“后来,他算是开始信任我了吧,允许我进他的洞府了,还暗中去抓一些女子并送到他的洞府,还有季老也在抓捕一些比较特殊的女子,也是送到他的洞府内。”
“至于特殊在什么地方,慢慢地接触中让我了解到了,季老暗中派人抓的女子全是纯阴日生,至于如何辨别,倒是有一件特殊的物件,在接近纯阴日生的女子的时候就会发出示警。那些被送进洞府中的女子再也没有出来,我知道那些女子都被其血噬了,目的就是为了提升他的实力,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至邪功法,使得纯阴日出生的母亲成了他实力晋升的试验品,可恨啊,十几年的感情成了他实力晋升的营养品。”
“或许他并不知道当时的我看到了一切,又或许是他觉得对我的母亲有所亏欠,有一日,他告诉我,他有一枚妖台令,在我帮他做好这件事,自己再次有所突破之后将赏赐给自己,给自己前往妖台开启幻之影的机会,也能够在修行有所成就之后回来更好的帮助他。”赵程抿了抿干紫的嘴唇继续说道。
“我心里知道,这次是我唯一的一次机会,一次能够开启修行改变命运,在将来能够有可能为自己母亲报仇的机会。于是,这几个月来,我更加卖力更加放肆的帮其完成任务,虽然那些少女是无辜的,但自己不做的话还是会有其他人来做,可那枚令牌自己就没有机会得到了。可笑的是,到现在他还没有给自己那枚令牌,或许是他遇到了某种瓶颈吧,又或许是他察觉到了什么,也许他根本没有让我离开的意思。”赵程嗤笑一声抹了一把那已经流到嘴角的血泪。
“他已经完全入邪了,或许不知什么时候,就会一掌将我轰杀,也不会皱一下眉头。”赵程说完瘫倒在床上,不愿再说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