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武馆的内院宛若巨大的宫殿,青石堆砌成的宫墙,一派琉璃光色的碧瓦,彰显恢宏大气。
数丈高的青铜大门屹立在吴琅的前方,两边巨大的雄狮铜扣使得内院更显森严庄重。
吴琅平静的注视这青铜大门,眼中也闪过一丝凝重。
此刻内院狮吼狼嚎,喝喊咆哮,不绝于耳。明眼人都是知道这里边绝非善地。
就在吴琅思索间,那飞哲云不知何时来到了吴琅的身后,悠悠的介绍了起来。
“咱们江南武馆内院,那是出了名的出产天阶将领的地方,其内两百名武徒皆已达到武境地阶,放在沙场都是能够算作一方将领。
并且提供与他们修炼的两百头战兽与魔兽皆是达到了地阶巅峰的程度。
武徒们若非重伤垂死,想要出这内院就得是突破天阶的武将了,生死磨砺,潜能尽出,极尽升华。这里面可也是出了名的人间炼狱呀!”
“哼,算不得什么,不过让温室的菜牙浅尝下塞北的冷冽也是不错的。”吴琅傲而感慨。
“那琅将军是进还是不进?”飞哲云问道。
吴琅没有管他,只是深深的看着青铜大门一眼,抱拳道:“侄儿吴琅,特来拜访世叔。”
……良久,一道的苍老平和声音终于响了起来:“琅将军,前日馆主外出至今未归,改日再来如何?若真是有紧急之事,大可去中院小住几日,我等定会好生招待,以尽量弥补给将军造成的损失。”
“老丈严重了……确定未归?老丈可要说话算数。”吴琅顿了顿,接着追问,似乎真被老丈的话语给套了进来。
“那是自然,老夫以自身人格信誉担保。”老丈苍老之声平和响起,使人有种无法不相信的感觉,这若是再追问下去便将会显得不够气度。
所以吴琅耸了耸肩,说道:“那贤侄明日再来拜访,告辞。”
吴琅说完,转身慢步离去。
“闹出这么大动静……就这么走了!”飞哲云嘀咕,似乎意犹未尽,又似乎意兴阑珊,大失所望。
内院的某座大厅内,孙常唬悠悠的端着茶杯,浅尝了起来。
众老头皆是笑意甚浓,有人淡淡的说道:“年轻人还是太年轻呀!”
“那可不,先将他凉在外面几个月再说,不压压性子还真飞上天了。”
“老夫倒是觉得,馆主的‘虎音九变’着实出神入化,老朽佩服呀!”
“唉~雕虫小技,何足挂齿。”孙常唬挥了挥手,深感不以为然,但心底里着实乐呵呀。
随即挥手大喝道:“散会。”
说罢,便是出了大厅扬长而去。
“哎,老家伙,我怎么觉得此事并非这么简单呀!你有没有听到那琅小子最后说的那句有‘贤侄’二字?”一个精瘦的老头指了指一个富态老头低声说道。
“自予贤侄,他这是有多贤呀,唉,不管了,这都是年轻人的事,我们也懒得管了,走咱们再干一盘如何?”
“嘿嘿,还怕你不成,看本将军今日杀得你丢盔卸甲……”
江南武馆内院的某间气派的厢房,孙常唬正在来回踱步,神色慎重,片刻间终于是开口,道:“将外院不属于我方的教习全都支开,今晚三更时分动手。”
“是,将军。”厢房内一道黑影接完孙常唬的指令,一闪即逝……
而此时的吴琅早已来到了外院,看到两匹似乎奄奄一息躺在地上的两匹神异战马,吴琅也是咧嘴一笑道:“追风,飞月,你们辛苦啦!等下请你们吃最好吃的,喝最好喝的。”
然而这两匹战马就像看个傻瓜般的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它们显然认定了吴琅此次定是大败,否则已经将它们请入江南武馆最豪华的马厩了,而现在喝西北风还差不多。
“嘿,可别不信咯,此刻酉时将近,再过三个时辰,保证然你们尝尝星火界域最烈的酒。”
两匹战马舔了舔嘴唇,将信将疑,可也没有办法,谁叫吴琅是他们的主人呢。
迅速站了起来向着院外走去,神情似乎落寞至极。
嗖~
吴琅一个翻身,便是来到飞月的身上,而飞月更是一声嘶鸣,疯狂的煽动着双翼扶摇直上天空,口吐人言用一种怪味难明的稚嫩嗓音,嗷唠的咆哮了起来。
“那群该死的熊娃子,让本战兽一个一个的驼着他们在天空飞也就算了,居然还要本战兽玩杂耍,还叫我和追风玩接力。
本战兽不同意,那些下面的熊娃子有些居然可以拉开六钧弓,一言不合就开射,我了个去,若不是看着这群熊娃子年纪太小,本战兽都准备立马给踏平他们了,真是气死兽爷了。主人,你说这算什么事!”
“哎呀,算起来你出世的时日,你比他们只小不大呀。”吴琅摸了摸鼻子,不温不火的说道。
“主人,这哪能算出世的时日,我这块头都比他们十个大,怎么能跟那群熊娃子攀比,这不现实。”飞月昂了昂马头,觉得吴琅是在说它在跟那群熊娃子斤斤计较,如他们一般,甚至还不如呢。
所以,它只能嫣嫣飞到了江南武馆院外的青石路上与追风汇合。
天色渐晚,各家武馆灯火通明,青石路上树影迷离,蝉蛙出梦欢快不已。
一抹江南夜色出现在了一人两马面前,有种熟悉的惬意。
此际笛音缭绕,婉转悠扬,偶尔可以见到有英女于树下武剑,可以听到大汉在树下小赌,可以闻到兽肉在院外飘香四溢。
“咕~噜!”
吴琅停止了奏笛,看着前方喃喃道:“不似书生文弱,不比莽夫叫嚣。守心始如明镜,遇事胸有成竹。游走千山风雨无惧,观踏万水惜言成诗。”
“莫师,你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