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当初她在迎玉楼听自己抚琴时并未有多大惊喜之色,原来自己是个中高手。她一收剑,缓步走向琴台:‘是什么曲子?我从来没听过?’天下名曲,她无不知晓,这样震憾人心的曲目,她竟是闻也未闻过。
风惜微一愣,淡声道:‘随心而起,姑娘见笑了。’只是一年多生死间的感慨倾注于这七弦之上,至于是何曲,她也不知。
‘好一个随心而起。’明康帝朗声笑道,目光一转望向风惜与雪落,赞道:‘一个才情绝世,一个深藏不露。’
雪落目光不经意落在她左手别致的指环上,眼底掠过一丝惊异,她认得那楼暗尘的方小说西,那是奉国王族送与自己未婚妻子的订情之物,指环中空,藏有专饲的蛊虫,一旦戴到女子手上,除了赠环之人无人能取下。
这是她的幸运,还是她的不幸?
风惜面色无波,一下被那么多人注视着,眼底明显不耐之色,默然起身回到席案间。
千燕致望着她的目光有些怔愣,心中蓦然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她到底是谁?心中不免一紧。当初不是因为澜风惜如此阴狠她就不连累她的夫君中生死蛊。这笔仇她会还回来了,心中道:澜风惜你可以解开第一次幽冥蛊,但还能解开第二次第三次吗?天下几个凤灵丹为你解蛊吗?
明康帝目光落在太子妃千燕致边上空落的位置,微一拧眉:‘太子妃,太子呢?’他午后不是来了别宫,竟然不来出席。
千燕致微怔,声音带着几分冷颤:‘父皇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明康帝面上原本的责怪之色也然敛了去,眼前一瞬间掠过一个梨花般纯美的面容,今天是元宵宴,也是当年晨妃的忌日,那个他一生从未爱过但从小就陪伴在他身边的女人就是在元宵宴逝世的,他当凤倾郁是为元宵宴而来,而错过与母亲的最后一面。现在想来……目光不经意掠向太子妃旁边的静然而座的风惜。
难道他的儿子注定要步他的后尘,走他当年走过的路吗?
皇后凤目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笑着望向楼淑妃:‘妹妹瞧着隐倾王妃,是不是很熟悉?’自古红颜多祸水,有如此风华绝代就注定一生坎坷,如今似乎又在另一个女人身上重演。
楼隐月目光掠向风惜,有刹那的怔然,仿似从那个女子身上仿佛看到另一个自己,唇边泛起微不可见的苦涩,片刻之间她便敛神收起异样。
奉瑾尘漠然望着高坐之上帝妃帝后之间的眼神交流,笑容满面地出声问道:‘本宫听说凤栖的元宵宴历年都是在太极殿宫内举行,今年怎么迁到龙炎台来了?’言下之意说凤栖是不重视于他,连凤宫正宫都不让他进。
众人哪料他竟然这么直白地就问了出来,元宵宴别宫举行,大家都心知肚明是何用意。柏贵妃望向奉瑾尘浅然一笑,出声道:‘龙炎太是由先皇帝所建,自落成之日便从未住人,太子初临凤栖,皇宫的景致太子在奉国也是天天瞧何来新意呢,龙炎台集天下之美景,皇上才特意为太子殿下迁至此举行。’声音清婉,落落大方。
‘皇上为小王这般费心,小王感激之至。’奉瑾尘笑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