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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反扑(中)

第二十章反扑(中)

书房里,灯光灰暗,外面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从窗户中可以看到,雨水连成了一片水幕,倾泻而下。南宫流云坐在桌前,看着一本闲书,慵懒而又淡然。

一个老人静悄悄地走进来,身上湿漉漉的,站在门帘前,也不说话。

南宫流云察觉到老人的到来,却没有放下书,问道:“来了?”

老人正是南宫家的大管家陈伯,他点头,声音如往常那般沙哑道:“来了。”

这样的一问一答似乎没什么意思,在旁人来看,一个明明发现对方来了,画蛇添足的问了一句。另一个还有模有样的回答,就更加的无趣。可惜,他们双方指的都不是那个浅显的意思。

南宫流云的头略微抬起,又问道:“都来了哪些人?”

陈伯答道:“呼延东元亲自来了,黄陵卫全至,秋水何林四大房主,还有善水亭的杀手也来了不少。”

南宫流云原本神色没有变化,听到“善水亭”三个字,他放下了手中的闲书,道:“善水亭?哼,柳慕白也搀和了进来,下次我得去临安拜访拜访他,好让他知道我南宫家的事不是他一个杀手组织能插手的。陈伯,那所谓的三大金字杀手蝼蚁、苍生、刍狗来了几人?”

陈伯作出拜罪的手势,诚实的说道:“不知,只是感觉到了他们的影子。”

南宫流云也不生气,道:“呼延东元倒是谨慎,没让呼延家的高手都压过来,那个所谓的呼延家第一高手离别之钩羽霄没来吗?对了,还有,欧阳家来人了吗?”

陈伯说道:“羽霄没来,欧阳家的人目前还未发现,不排除下一波的可能。”

南宫流云不屑的笑道:“欧阳胥这个老乌龟可是狡猾的紧,即使来也不会带太多人,为了面子,他自己肯定会过来,你要注意着点。”

陈伯施了一礼,说道:“老奴知道,上官家主那边也已经准备好了。”

南宫流云表现出满意的神情,道:“那就好,陆通、袁飞的网铺的如何了?等会儿打起来的时候让他们不要留手,善水亭的杀手全部给我杀掉,黄陵卫也一个不留,秋水何林杀掉一半,其余的他们尽力就好。”

陈伯说了一声“是”,见南宫流云重新拿起了书,就弯着腰缓缓退出了书房。

呼延东元清理完南宫家大门的护卫没有用多长时间,黄陵卫的统领钱进站在他的身侧,同样站在他身侧的还有三男一女四个人,凝视着南宫世家的那座大楼。

呼延东元低声说道:“秋瑾瑜、水明楼、何木、林擎,这次我们来的目的是杀女眷和孩子,若是遇到南宫家的高手,能战则战,不能战就退。”他的目光中有着血腥之色,杀人从来都是兴奋的事。

秋瑾瑜在呼延家七大房主中排名第二,穿着一身束身黑衣,却挡不住她的********。她在这里有着相当的话语权,说道:“家主,我们不用等欧阳家主吗?”

呼延东元虽然对家丁和丫鬟们残暴,动不动就打杀,但对他手下的高手还是不会轻易发怒的,“不用了,欧阳胥,哼,等他来黄花菜都凉了,上!”

雨夜中,呼延家的一众高手飞速的潜入南宫家的后院,悄无声息。

南宫家的厢房很多,现在都吹了灯,想来那些女眷都睡着了。南宫婉儿的房间在最东边,她此时躺在床上没有睡着。她懂得这几天家里会有事情发生,一入夜,家丁护卫们就守在了她的房门前,尤其是白衣卫的统领郑鸿轩是寸步不离。南宫流云还特地叮嘱她到了黄昏就不能在踏出房门一步。

她睡不着的原因当然部分是因为这个,最重要的还是萧亦玄快要离开的事。嘴上说着没事,她心里可不是真的这样想,哪个女子不希望能和夫君天天在一起呢!她想着想着,心里不免烦躁。

呼延东元他们进了后院,厢房映入了他们的眼帘,何木与林擎都是花场中的老手,砸吧着嘴唇,一脸淫笑。这里住的可都是女眷,说是来杀人,可要干点别的也不会有人发现的,何况直接杀了也太浪费了不是。

秋瑾瑜心细如发,一路本来就觉得不对,虽然在大门那边遇到了南宫家子弟的反抗,但是进来之后一直畅通无阻,而且……太静了?是的,太静了。

她江湖经验老道,此时怎会看不穿其中的关键,赶忙提醒道:“家主,恐有埋伏。”

呼延东元几乎和他同时发现了情况的诡异,他阴沉着脸,犹豫不定。

何木与林擎的欲火早已被挑了上来,见呼延东元不下达进攻的命令,心中焦急不已。何木是个直率的急性子,他说道:“家主,快下命令吧,我保证杀得她们一个都不剩下。”

呼延东元正在左右摇摆,做不了决定,听到手下有人烦他,怒斥道:“闭嘴!”

何木悻悻然,退在一旁,不再说话。林擎看到他吃瘪的模样想笑,可又不敢笑,他对呼延东元的脾气清楚得很,现在再出声,无异于找死。

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就在呼延东元准备下命令之时,整个后院突然人声喧噪,一粒粒火光逐渐放大,变成了一盏盏的灯笼,伴随着冲杀声和雨滴打在兵器上的声音。

呼延东元心知不妙,喝道:“撤!”说罢身形逆转,暴退而飞。

雨幕中,雄浑的嗓音响起,“呼延家主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一道身影挡在了呼延东元的前方,黑夜中只能模糊的看到他向前出了一剑。

那剑光闪耀,好似流星滑落,璀璨无比。不,就算是流星也无这剑光的耀眼与夺目。

这是什么剑?

呼延东元气急,大叫道:“南宫流云!鱼肠剑!”

那道身影和呼延东元同时落地,确是南宫流云,他手中拿着一把短剑,狭长而尖,熠熠生光,在黑暗中亦能识别出剑身的纹路,曲折婉转,好似鱼肠。

呼延东元捂着手臂,上面有血往下流淌,死死的盯住对面的南宫流云,不甘的说道:“好你个南宫流云,鱼肠剑果然在你手中。”

鱼肠剑,天下名剑之一,乃铸剑大师欧冶子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之精华所制。此剑和萧亦玄手中的余生可谓同宗同源,只是那柄余生是欧冶子死前铸的最后一柄剑,集聚了他一生的心血。

秋瑾瑜等人都聚集到呼延东元的身边,手里持着各自的兵刃,目光灼灼。

南宫流云的身后是陈伯和向天,“神鞭”陆通,“霸刀”袁飞等南宫家的八大护卫守在八个方位,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手。

呼延东元环顾四周,目露厉色,狠狠地说道:“好,南宫流云,我这次认栽,想取我性命就尽管来!”

届时南宫世家的大门们传来了打斗的声音,只听一道尖锐的声音传来,“上官子博,你个老东西也在。”

回答他的是另一个苍老的嗓音,“欧阳矮子,你能来,老夫当然要陪你玩玩儿,几年没和你打过了,让老夫看看能不能一拳就打死你。”

“放你的屁!”

嘈杂的真流交碰声不断,显示出那边交手的激烈。时不时有着惨叫和怒喊,打架就是要死人的,这不足为奇。

而在这边,陈伯默默地站着,眼睛却在不停的扫视,脸色狐疑,旋即神情大变,说道:“家主,不好,善水亭的杀手不在这里!”

南宫流云心中一惊,呼延东元却是猛然间哈哈哈大笑,道:“南宫老贼,你那宝贝女儿怕是已经死了,嘿嘿,你可不要怪到我头上,要报仇就去柳慕白的善水亭。”

南宫流云心神瞬间被打乱,他原本是安排了白衣卫的统领郑鸿轩带人守在门口的。可是就在刚才,郑鸿轩那个娘娘腔一摇一摆的走到了他的身后。

郑鸿轩捂着鼻子,不时扭动着脖子,媚态尽显,这时他感觉有人在看他。他眼眸转动,就看到陈伯阴沉着脸,那目光深邃,如死亡一般的可怕。

他不晓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低头略一思考,脸变得刷白。

南宫婉儿在床上辗转反侧,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的呼喊声,一排排灯笼照射的火光也从门窗间透了进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是门外的护卫急急忙忙地赶过去了。她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知道什么该参与什么不该参与,她就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她分辨出了上次祸害南宫家不成的呼延东元的声音,继而又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声音。

她羡慕江湖,所以对江湖中人的比试也很热衷。可惜,今晚的较量有她的父亲,要不然她说不定会蹑手蹑脚地跑到门边,就开一道小缝儿,看着他们打架。江湖中有了亲人,那就不是她喜欢的江湖了。

风声,雨声,就是没有读书声,门外树影摇曳。

南宫婉儿下一刻就从床上跳了下来,手中握着挂在床头的佩剑,神情警惕。因为除了树影,她还看到了人影。

出生在武林世家的南宫婉儿目力和听力都是不差的,不然也不会在那天夜里用匕首架在荀文的脖子上,破了呼延东元的奸计。可她是个女子,武功确实不高,大抵和江湖上的四流武者差不多。

“嘭”的一声,闺房的窗户被撞破,四个持刀的黑衣蒙面人突然出现在了屋内,他们动作一致,像是受过特殊的训练。只是他们进屋后就没了动作,直立在南宫婉儿的对面,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

南宫婉儿的心揪到了极点,即使她的胆子再大,也不能保持平静。在她恍惚之际,她眼睛一花,面前又多了一道人影,同样黑衣蒙面。这个黑衣蒙面人就要随意很多,不拿刀也不拿剑,他右手托着腮帮,注视着她。嘴里还不停地啧啧几声,听语气是在称赞。

南宫婉儿斜视了一眼门外,没有人来救她,她壮起胆子说道:“你们都是什么人,闯到我房间里来干什么?”

为首的黑衣蒙面人答了话,在他心中唐突佳人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他说道:“姑娘长得真漂亮,你猜猜看我们是来干嘛的呀。”话语中轻佻之意十足。

南宫婉儿有些气恼,恨自己问了句没用的话,这么晚几个男人冲到自己的房间里难不成会是来喝茶的?

那人从上到下的将南宫婉儿看了好几遍,望了窗外的灯火,不愿再浪费时间,一摆手道:“姑娘,不好意思,时间到了。”

他退到了一旁,像是不愿看到香消玉殒的惨烈场景。

四个持刀的黑衣蒙面人双手握刀,步步向她逼来。

南宫婉儿拔出了佩剑,握剑的手心全是汗,心底想着,真的要死了吗?这一刻,她想到了父亲,想到了已经死去的母亲,想到了爷爷,想到了家中所有的亲人,当然,也想到了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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