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转身走向了郝景蓝的教室,教室边的走廊,昏暗、诡异。我缩了缩脖子,不知道是不是还有刚才的冷意,木讷着走着,恰巧的是对面也迎来一位女同学,她朝我点了点头,我憨憨一笑。擦肩而过,短暂的相遇,让我产生了人性间的温暖,耳边传来一句很文静的声音:“这位同学,你很像我的前男友哦!”那位女同学,便加速走开了。
我转过身来,看到的只是飘逸的长发。我摸了摸鼻尖,感觉我也是有人喜欢的。
相安无事,到晚自习结束,我亲自送郝景蓝回到了她们的宿舍,说好了,今天晚上打电话闲聊,其实想来挺温馨的。
回到宿舍,晚自习的事情,没有给舍友说,其实我一直在怀疑这一切是只是幻想导致的,期间也没有参加他们的活动。躺在床上,想着这两天发生的故事,有点仓促,只是有点诡异而已,谈不上害怕。
深夜了,大家都躺在了床上,我们宿舍排行最小的是许融新,通常我们都叫他小弟。
小弟深夜的时候,忽然起身,跟大家借衣服,说明天要约会个姑娘,他的衣服都脏了。大家听到他的回话,都不是很愿意,小弟只好收拾了一下脏乱的衣服,走出宿舍门,扭头望了我们一眼,就去宿舍楼的公共卫生间了。他那沉重,抱怨的身体,塌着肩膀,很让人伤感。
九蓝大学男生宿舍区的公共卫生间,其实就是一处偌大的空洞的房间,里面很空旷,在房间的中央一相对的打水处,靠近窗台的是一排洗澡处,高于上窗边的是一排洗澡用的洒水头,中央的左边一排是简易出水地,而右边就是解决大生理问题的地方了。说白了,相对于现在来说着实简陋了许多。
以下接近真实情节:
小弟到了卫生间,把门关好,把衣服、盆、洗衣粉都摆放好了,他搓搓手,对着手掌哈哈气,他环视了一圈,自言自语道:“吗的,深秋了吗?这么冷。”
“朋友,是你穿的少而已,你只穿个短裤就出来,也够男人的。”一个冰冷的声音突兀的传来。
“是谁?”小弟紧张的,不由自主地转动着头颅。可惜的是,他并没有看到有人和他同处一室。小弟有点慌了,紧张地搓着手掌,想找个对策。
拧开手龙头,接着水,打着冷颤地洗起了衣服,并唱了起来:
“对面的女生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不要被我的样子吓坏,其实我很可爱……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来每个女孩都不简单”伴随着他的歌声,双手搓洗着衣服,扭动着躯体。
看来女人的力量足够改变一个人!
“嘻嘻,这歌词挺有意思的,可惜这么难听!”
又一句莫名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旁,这一下,小弟已经慌神了,紧张地牙齿都能听到互相对打的声音,双鄂不停地作着惯性动作。
小弟怒了,端起盛着衣服地塑料盆,猛然向身后砸了过去。
“咣当”
整间屋子安静了。
他壮起胆子,双手还做了挽袖子的动作:“妈妈哦,谁在吓唬老子,赶紧出来,看我不弄死你!”
小弟望着地板上的撒乱的衣服,心里有点疼。
那衣服竟然挪动了起来,就像是有人在穿着它一样,扭扭捏捏地,不一会儿,那一身衣服就像是有人穿上了似的。
小弟本能的想大喊,相伴的却是一句话:“你不是想见我吗?我就在你面前吖。”
那套衣服,还在做着向前走的动作。
“鬼,鬼,鬼啊。”小弟慌乱地撒腿就跑。
小弟一推开门,走廊间、地板上,一股股恶心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猛然低头一晃,地板上、两墙间,充斥着深黑色的血迹。小弟捂着嘴,不管三七二十一,皱着眉头冲向了我们的宿舍,期间他被浓稠的血液滑倒了,前身全是血,小弟也不敢擦拭。努力奔跑着,伴随着呼喊:“鬼,鬼啊!”
如此突兀的动静,惊醒了周边宿舍的同学,纷纷打开门来,脸上充满着疑问望着小弟,转过头来,看到一身衣服掉落的情景。
“好啦,好啦,大惊小怪,看来小弟闹着玩呢,散了散了。”
小弟打开宿舍门,紧张兮兮、手舞足蹈着向我们描述刚开情景,我们很是惊诧着望着他浑身的洗衣粉,实在不好意思打断他的情绪。
以上是小弟亲口对我诉说的情景,我记下了。
这件事深刻地打击到了小弟脆弱的心灵,如同梦魇般。后来,到晚上他总是自言自语。
我当时在宿舍听到小弟的话,起身穿着了一番。向着公共卫生间走去,心里疑问着到底是什么东西,自从纳兰甄婷来了以后,就好像改变了一样。
我推开门来,里面空无一人。我看着还在出水的水龙头,走了过去,打算拧紧关掉,忽而水从透明,慢慢变成了深色,最后成了血色,我惊诧地向身后退了一步。
“邪门!”我诧异了一声。
“你,终于还是来了。”
就像小弟刚才描述的声音似的,如此突兀。这一下,我也慌了神。不知道该如何应付,突然门开了,走进三位其他班的同学,瞧了我一眼,也没打招呼,就各自处理自己的生理问题了,我拍拍胸脯,暗道,还好,还好。
“怎么?难道你不怕了?”这声音又出来了。
我一愣,皱着眉头,眼泪哗哗往下掉。望着那几位同学,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我背靠住了打水处的水池边上,努力的不让自己掉眼泪。我害怕啊,所以没别的发泄口了。
就在这时候,我感觉身旁站着一个东西。
我壮着胆子问道:“你是不是刘子成?”
“你****啊。我们几个你不认识?”还在蹲坑的几位同学不痛快着说道,看来他们是误会了。
我心里暗想,素质真低,有一天你们会死的很惨。
“他们在骂你,你不选择反抗吗?”这声音从身旁传来,我下意识地扭头,确实空无一人。“是我的话,我会让他们去死!这样吧,我帮你。”不容质疑的语气,让我有点虚脱。
话声将落,那三位同学,忽然掐着自己的脖子,相互间还嘲笑对方的样子,可脸色越来越涨红。
“不要!”我大声呼喊一声,我想挽救他们,仅此而已。
可惜的是,它并没有住手。三位同学就这样在我面前,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被自己活活掐死。我害怕地蹭到了门口,想借机跑出,赶紧叫救护车。突然被什么东西拽着似地,拉着我的胳膊就朝窗台走去,我努力用双腿挣扎着,那力度我却一直摆脱不了。
我被拽到窗台,深呼一口气,借此麻痹一下自己。
“你不要打颤。你要记住,人将死,不的不死。如果不想死,就只能像我一样,任人摆布。”
“你到底是谁?”我惊呼着。
低头瞥了一眼那三位同学,他们的头颅扎在便池中,甚是恶心。
“我?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轻蔑的语气,在一次嘲讽我。
“可笑至极!”这一次我是很有骨气的说道,“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我环视着周围说道,因为我不知道它在哪里。
“杀他们?这是你要求我杀了他们啊,怎能怪我?”玩味的语气,让我再次审视了下自己。
我鼓足勇气,握紧的拳头,忽然用力砸向了窗台的上的玻璃,扑到窗台上,大喊着:“救命啊,出人命了!救命啊,出人命了,救命啊,出人命了!”如此荡气回肠,又掺杂着恐惧的慌乱。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我只是不想死而已。我趴在窗台上,努力用这样的词汇来安慰自己,可是眼泪啪啪的往下落。我不知道是三位同学的死去还是我正义的灵魂被冲击般而留下的眼泪。
至少,我没死。
当晚些的时候,警察和救护人员赶到了现场,法医在现场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尸体,留下了许多照片。我依旧如此趴着,三个死人,一个活人,就这样被带走了。
审讯的时候,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一直在沉默。
警察叔叔一直在安慰我,说我是受到了惊吓,需要看心理医生。
等到尸检出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派出所待了三天左右。
我老爸老妈期间过来看了我一眼,就走了,郝景蓝一直没有来,这让我很亲怪,好歹也是我女朋友呀,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想对警察叔叔说声对不起。我想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可你们不相信,每个人都不相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凭什么让别人也相信?
尸检报告说,三人脖间有明显地掐痕,窒息死亡,排除谋杀,认定自杀。
就这样,我被释放了,临走时,留下了简易的口供。警察叔叔还通知学校为我安排一位心理老师。
我走在回学校的路上,一直在思考着,难道这一切都是刘子成所为吗?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这造的什么孽啊,我想着想着,就跑了起来,得赶紧找到纳兰同学,或许这一切只有纳兰甄婷能解释的清楚了。
当我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纳兰甄婷就站在门口边的槐树下,对我招了招手。我愤怒的心态暴露无疑,气哄哄地走了过去,第一句话:“这一切是不是你干的?”
“哟,明明是你干的,这怎么能怨上我了?”纳兰甄婷用手轻轻摆动了一下他的马尾辫。“如果你相信我,晚上就来操场等着我,我希望你能听听我的解释。”
“放你娘的狗屁,我也是受害者,凭什么没人安慰我?”我气急败坏地说道,“你等着,一个汉子怎能被娘们吓坏不成。”
我转身便走,偷偷擦拭了一下眼角,想买瓶可口可乐压压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