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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迷雾重重

世界军巴尔特前线指挥所内,一名通讯兵急匆匆地跑到一间屋子里。

“报告将军,据可靠消息,第三集团军的五艘运载飞船及其护航编队在距我们前线阵地8公里时遭到不明飞行器攻击,护航编队无人生还,运载飞船编队也坠入敌占区,机上人员生死不明!”面对焦急的通讯兵,世界军前线最高指挥官,上将康纳,端起桌上的高脚杯摇了摇,将一整杯1987年产的法国拉菲红酒猛地灌入口中,艰难地咽了下去,然后长叹了一口气。这不是世界军运输飞船第一次遭到这个神秘飞行器的袭击了,早在1个月前就曾发生过不明飞行器袭击世界军运兵飞船的事,前线指挥部一致认为这是自由军的飞行器并希望彻查,然而斯塔克军事委员会听闻此事后却禁止了一切搜查活动,袭击幸存者也全部被斯塔克情报部门带走“询问”并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久而久之,一个阴谋论在世界军前线部队里出现了:有人推测斯塔克军事委员会中有级别很高的人和那架不明飞行器有关,为了不暴露秘密,便将所有知情者都封口。到现在,下至步枪兵,上至康纳上将,没有人不知道这个论调。虽然上级下令要稳固军心,不能传谣,但康纳对此也非常疑惑:为什么军事委员会对这件事如此忌讳,以至于带走幸存者?但在找到确切证据之前,他没有权利发表观点。“命令防空部队加强警戒,派一支特遣队渗透到事发地接应幸存者。还有,这次救援行动决不能向上级透露半点,我要亲自询问幸存者!”康纳命令道。“是!长官!”通讯兵向康纳敬了一个礼,小跑着出去了。

一小时后,天色暗了下来。世界军的机场上,停着两架黑鹰直升机,飞机旁站着一排戴着夜视仪的狙击手和一名奇怪的士兵:他身材高大,足有四五个世界军士兵强壮,手里抬着一把外形奇特而又狂野的武器。他的名字叫伯克,是斯塔克生物研究所的得意成果,作为世界军特种部队里的佼佼者,伯克在半年前自愿参加了斯塔克生物研究所的超级士兵计划,接受了生物改造,从此便可以轻易突破人类的生理极限。他完美地执行过许多看似不可能的任务,被世界军誉为“无所不能的战神”。不一会,一辆越野车疾驶而来,从车上走下一个人。是康纳上将,他看着面前的这些军中精锐,大声说道:“勇士们,今天你们将执行一项光荣而危险的任务,你们将渗透进入危险的敌占区,拯救我们遇险的战友。这个任务风险很大,但你们是军中精锐,我相信你们有能力完成这个任务!世界军无所畏惧!”“我们无所畏惧!!!”所有士兵高喊口号,握紧右拳,把拳头放到左胸口,这是世界军的军礼。接着,他们登上了直升机,直升机很快起飞,消失在了晚霞里。

而此时,在自由军占领区,梅里克、迈尔斯正带着卡尔艰难前行,梅里克的脸上临时抹了一些消炎药,迈尔斯的背上也喷了一些紧急喷雾,这都是从废墟里到处搜刮来的,卡尔则由迈尔斯隔半小时喂一次水。突然,梅里克向迈尔斯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迈尔斯望向前方,看到前面100多米处有一点灯光,那是一个自由军岗哨,有两个步枪兵正在站岗,似乎很容易解决。梅里克让迈尔斯停下,自己拔出拉法克战术刀,慢慢摸向岗哨。梅里克弓着身子一步步前进,突然,他蹲了下来,又一点点退了回来。迈尔斯很不理解,轻声问道:“你回来干嘛?”梅里克的表情很紧张,他用轻的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向迈尔斯说道:“前面有机械军犬,那铁家伙的听力和视力好极了,你只要出一点声音就会被它以20米每秒的速度追上并撕成碎片。对付它除了用重武器击毁,只有利用地形才能躲开。”迈尔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这时,之前一直昏迷不醒的卡尔却突然动了动,咳嗽了两下,梅里克和迈尔斯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微弱的声音传到了机械军犬灵敏的声波接收器里,它叫了起来,充满金属感的狂吠传遍了方圆十公里的区域。

“完了,妈的,我们要死了!”迈尔斯咒骂了一句,右手紧握着M500左轮的握把,拇指扳下了击锤,随时准备开火,梅里克一把按住了激动的他,“别犯傻,隐蔽起来,一会听我的命令。”梅里克严肃地说道,手中紧握刀柄。机械军犬和步枪兵一步步逼近,两人的情绪也越来越紧张。在机械军犬离三人还有十几米的时候,梅里克突然起身,机械军犬猛地飞扑向他,就在它将要把梅里克撕成碎片时,梅里克一闪身,举起锋利的拉法克战术刀狠狠地插进了机械军犬有防弹玻璃保护的电子眼中,同时对迈尔斯大喊:“跑!”。探测设备受到攻击的机械军犬停顿了一下,继而更加狂暴地挥动起利爪,试图将攻击者砍成两半,而梅里克此时早已一个翻滚躲到了一边。自由军手中的AK12步枪猛烈开火,子弹连续打在迈尔斯和梅里克的周围。两人拼命奔跑在黑暗的田野里,四周传来越来越多增援的自由军的叫喊声和手电的光亮,远处隐隐约约传来履带的声音和发动机的轰鸣声,逃跑似乎已不可能。

迈尔斯和梅里克背着卡尔一下瘫坐在了草地上,四周到处都有自由军跑来,没有出路,没有希望。卡尔经过刚才的喧闹和颠簸已经清醒了过来,他努力地想让自己坐起来,却在腰部一阵剧痛后又坐了下去;迈尔斯无力地垂下了拿着M500左轮的手;梅里克则长叹一声,默默不语,自由军一边大喊“抓活的”一边向前冲来。突然,好几个自由军中枪倒地,其他自由军立刻趴下,天上传来阵阵螺旋桨声,是伯克的小分队来了,狙击手们在夜视镜的帮助下使用萨维奇狙击枪精确地击杀敌人。两辆自由军的防空车疾速驶来,车上的.50重机枪手对准空中的黑鹰直升机猛烈开火。直升机使用战术机动紧急规避,伯克稳稳地站在机舱门口,手中的武器不断射出激光,地上的防空车很快化作两团火焰。增援的自由军越来越多,小分队的一架直升机已经降落在三人五十米开外的地方,伯克不停地招呼三人,并用激光武器不断击退追击的自由军,但很快火力就不够用了。迈尔斯想背起卡尔继续走,但卡尔奋力挣脱了他,对两人说道:“不要管我了,我行动不便,如果这么走谁也逃不掉。我老了,而你们有太多活下去的理由。这里交给我吧,我为今天这种情况留了一手......”他露出了他洁白的牙齿,豪爽地笑了。他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箱子,上面用白油漆写着:“宙斯β型高爆手雷五颗小心爆炸”,接着猛地拉掉了其中一颗手雷的保险环,对震惊的梅里克和迈尔斯大喊:“快滚!越快越好!我要和自由军好好会一会!”面对决意赴死的卡尔和马上就要支撑不住的友军小分队,两人的眼里湿润了。他们在自己的长官面前行下了这辈子最庄严的军礼,接着回头向直升机跑去。飞机起飞了,自由军跑向受伤的卡尔,对他大喊:“跟我们走!”面对气势逼人的自由军,卡尔笑了,表情是如此轻松。

“看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

黑色的夜空中,开放出一朵绚烂的生命之花。

在返回的直升机上,迈尔斯睡着了。梅里克在一旁看着他,没说一句话。他们经历的太多了,友军死于非命、被敌军追捕、与长官的生离死别,都发生在一瞬间。直升机快速穿越敌占区,回到了世界军机场。

世界军指挥部康纳办公室里。

“卡尔的事......伯克已经告诉我了,我很惋惜,但我还是为你们的死里逃生感到高兴。”康纳上将坐在办公桌后,一边说一边给桌前的两人分别倒了一杯红酒,然后举起了酒杯。“为了卡尔,为了你们,干杯!”康纳显得很热情,而迈尔斯和梅里克则没精打采,只是象征性地举了举杯。康纳感到有些尴尬,咳嗽了一下,接着切入了正题:“我今天请二位来,不仅仅是为了喝酒,还有一个小问题不知二位能否回答。”“小问题?说说吧。”梅里克突然清醒起来,谨慎地回答道。“今天你们遭遇不明飞行器攻击的事你们还记得吧?你们觉得它来自哪里?”康纳好像很随意地问道。“自由军?为什么你问这个?”迈尔斯对康纳的低级问题感到疑惑。“确实,一开始我们也认为这是自由军捣的鬼,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不是这么回事。斯塔克军事委员会对这件事高度重视,但他们似乎并不想让我们知道那架混蛋飞行器的身份,所有幸存者都被封口,他们和那架飞行器的主人好像有某种关系。当然,这也只是我的猜测。”迈尔斯和梅里克惊呆了,他们万没想到这件事如此复杂。“自由军的科技水平与我们的差距不小,他们几乎不可能拥有这么先进的飞行器,”康纳喝了一小口酒,接着说道。“你们是这次袭击事件的幸存者,按理说我应该把你们交给斯塔克情报部门,我也乐得清闲,但我觉得这件事的真相应该被查明,还我们阵亡的世界军战士一个明白,希望你们能协助我的调查!”说完,康纳站了起来,向两人敬了一个礼。迈尔斯和梅里克赶紧回礼,没想到平时看似高不可攀的将军此时如此谦躬。“你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吧,我们会告诉你一切我们知道的。”梅里克的语气此时缓和了许多。康纳点了点头,示意两人坐下,又命令两旁的卫兵出去,继续发问:“你们有没有看见那架飞行器上有任何自由军的标志?”梅里克和迈尔斯摇摇头。“那么有没有其他标志?”康纳又问道。两人闭上眼睛,仔细地回忆着。半晌,迈尔斯睁开眼,对康纳说:“我想起来了,那架飞行器的侧面有一个被齿轮环绕的巨大的‘F’标志!”听到这里,康纳突然像被闪电击中一样,全身战栗了一下,接着对两人说:“好了,我问完了,你们走吧!”两人对康纳态度的突然转变感到疑惑不解,迈尔斯问康纳:“你不想再知道些别的了吗?”而康纳此时早已面无人色,他对门外的卫兵大喊:“送客!”迈尔斯和梅里克随即被两个卫兵请了出去。

指挥部门口,迈尔斯和梅里克慢慢地向外走去。迈尔斯看起来有些懊恼,不停地抱怨着;梅里克则显得十分轻松,对迈尔斯说:“刚才的红酒真难喝,我们去喝点别的。”两人走入了一间小酒馆,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梅里克叫了一瓶巴尔特当地特产的“Bana”酒,倒进一只高脚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品尝着。美酒划过梅里克的喉咙,其中巴尔特本地植物“Elysium”的汁液如同一针麻醉药,让他暂时忘却了一切痛苦和忧虑,他微笑着,如同置身于没有烦恼的极乐世界。迈尔斯依然愁眉不展,直勾勾地盯着吧台上的电视机,眼睛里充满了迷茫。这时,酒馆外走来一位身着步枪兵作战服的人,他点了一杯最便宜的啤酒,然后坐在了他们旁边,“你们就是飞行器袭击事故的幸存者吧?”这位步枪兵有些戏谑地对两人开口了。“是,那又怎么样?”梅里克一下从酒精的麻醉中清醒过来,警惕地看着他。“我知道一些事,你们肯定会很想了解的,不过在这里不方便说。”他露出了诡异的微笑,低下头喝起了他的啤酒。梅里克沉默半晌,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把拍醒了发呆的迈尔斯,又一把拍在了那个步枪兵的肩膀上,对服务员大声说道:“开一个包间,准备一些好菜,我和我朋友要喝一杯!”

酒馆包间里,迈尔斯、梅里克和那位神秘的步枪兵坐了下来。步枪兵又开了一罐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再次用嘲讽的口气梅里克:“你们真的认为那架飞行器是自由军的吗?”“不确定,但现在看来没有别的可能。”梅里克用叉子叉起一块牛肉,说完话后塞进嘴里。“那么你们知道现在世界军的尖端科技,包括伯克的生物改造技术是从哪来的吗?”步枪兵在说这话的时候手里突然发力,把啤酒罐子握成了一团铝球。“你是说......”梅里克还没说完,步枪兵就把那团铝球拍在了桌子上,“真聪明,这些科技都来源于“福尔斯科技开发集团”,简称FTSE,是一个叫福尔斯的天才混蛋创建的科技集团。这个集团的科技实力雄厚,长期与斯塔克军事委员会保持密切联系,为斯塔克帝国提供了大量的高端军用和民用科技。伯克的改造、你们的运载飞船和T—45“闪电”旋翼机都是FTSE的产品。然而商人终究是商人,在半年前的一次商谈中,斯塔克军事委员会与FTSE签下了购买五千架D—37“魔鬼”歼击机的订单,但当D—37生产完毕准备交付时,斯塔克军事委员会突然翻脸,取消了订单并拒绝支付钱款——天知道那笔钱哪去了!这件事直接激怒了福尔斯,他做出了一个谁也没想到的疯狂决定:将这批歼击机出售给自由军......很不可思议不是吗?斯塔克军事委员会为此大为震怒,出动军队查封了FTSE的多条生产线,并且冻结了福尔斯在银行里的个人资产———足足有几百亿斯塔克币,同时派警察去抓捕福尔斯。而福尔斯呢?他早就在被他收买的特警部队队长的护送下逃到了自由军那里。从此FTSE与斯塔克第四帝国正式决裂,FTSE继续进行科技研发,只不过客户变成了自由军和除了世界军以外一切愿意付钱的人。与此同时,FTSE开始对斯塔克第四帝国进行一系列的报复活动,比如使用黑客终端黑入世界军信息网络进行大肆破坏、强行控制斯塔克帝国使用的FTSE生产的石油储存系统实施爆炸,至于那架袭击你们的飞行器,恐怕也和FTSE脱不了关系。”说了这么多,这位步枪兵哈哈一笑,似乎是在讲一个遥远的童话。“你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你究竟是什么人?”之前一直沉默的迈尔斯突然问道。“你们不需要知道这个。对了,明天我们还有作战任务,目标是夺下巴尔特的一个自由军指挥所,你们或许在那里能找到一些有用的。我还有事,告辞了!”他站起身来,在迈尔斯和梅里克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迅速离开了房间,推门走出酒馆,消失在了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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