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懂了。”慕子墨应声,退了下去。
帝释天拿着信笺的手指用力地攥起,鹰鸷的眼眸里透出一袅狠光。
当他回到特别给冷潋月安置的宫殿时,她半倚在床头,眼神不知在看着什么,愣愣地发呆。
“都退下!”帝释天贬退左右后,朝着她走近一步,讽刺道,“你在看什么,是不是望眼欲穿地想回到你那男人的身旁?”
冷潋月侧过脸,玩味地睨着他的俊脸,“陛下,你是在吃醋?”
“你少作梦了?你以为朕会爱上你?”帝释天讽道。将手中那信笺朝她脸上砸去,“拿去好好地思慕下你的男人吧!无耻的女人!”
冷潋月抓下脸上的信笺看了看,原来真是帝瑾羽那混蛋来的信,难怪这暴君像吃了屎了一样,脸色这般难看。
看到冷潋月脸庞上露出一种舒颜的畅然,不禁让帝释天大为恼火。
“一对狗男女!”帝释天恶恶地咒道。
腾地,让冷潋月从床上弹跳起来,死死地拽住帝释天的衣襟,“暴君,你说什么?你再敢说一遍试试!”
帝释天看着她气恼的样子,那脸膛飞上来的两朵霞彩煞是好看。
“朕说了又怎么样,冷潋月,你以为自己有多么清白?我就是要看看你那个情郎还会再要你吗?”帝释天冷声道。随即拔开她的手掌。
“怎么不要?你看到了,帝释天,帝瑾羽肯拿五座城市来交换,说明我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很重要,他对我的爱……是你比拟不了的。”冷潋月故意刺激他,琥珀色的眼瞳里透着光亮,像是那盈盈期盼的希冀之芒。
“你不要高兴得太早了,如果他知道你已是一个比妓女还不如的贱人,你认为他还会要你吗?”帝释天眼底里满是嘲弄。
“……”冷潋月瞪着帝释天,她就知道他是这么阴险卑鄙。
蓦地。
咚咚咚……殿外一阵敲门声音传哒而来。
“进来!”帝释天眼眸一沉。
“臣叩见陛下。”来者正是慕子墨,眼中闪着惑虑。
“有什么话你直接说!正好,就让这贱人尝尝痛不欲生,被人抛弃的滋味!”帝释天眼中透出芒硝。
“陛下……”慕子墨面有难色,过了会,从怀里取出另一封完好的信笺递给帝释天,“这是刚才那侍卫拿给臣的,说是……”
“说什么?”帝释天拿过那信笺,不耐地撕开。
“说他们皇上早已料到陛下会这样,是以愿意再多让出三座城池来换冷潋月的人以及她的人身安全!”慕子墨禀报道,眼光微微扫过帝释天,那一张俊颜竟成了苦瓜脸。
蓦地,旁边的娇人儿是大笑了起来,“哈哈哈……”
她越是笑,他的脸色越是难看。
“谁说我就没人爱?”冷潋月望着帝释天,眼梢高挑,樱红的唇角勾了勾,“陛下,输的人是你!”
“可恶!”帝释天恼道。看着她嚣张狂妄的样子,越发地妒恨!
“拿针来!”话语几乎是从帝释天的牙缝中甭出来的。
“陛下,她一个女子恐怕受不了这刑罚!”慕子墨跪拜求情道。
“哼!朕就是让她受不了……让她刻骨铭心!”帝释天一字一句道。
“陛下……”
“少废话!你到底是谁的臣子?再敢违抗朕的命令,信不信朕就撤了你!”帝释天恼道。
“臣不敢!”慕子墨斜睨了冷潋月一眼,看着她面色依旧,只是那眼睑中的神情更加孤傲了。
不一会,慕子墨带着一个宫人,拿上来一个檀木的箱子,里面放着尽着些银针和涂料。
冷潋月看着这些玩意,眼色冰冷,毫厘不爽地讽道,“还真是变态,想着刺这些肮脏玩意来折磨人!”她是穿越过来的,对这些古时在身上扎针什么的,早就看多了。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这种事情也会轮到自己头上。
“你们给朕抻住她!”帝释天命令道。
“是。”随即旁边两宫人上前,一边一个,按住冷潋月的胳膊肘儿,将她抻在床榻上。
“你们要干什么?滚……”冷潋月吼道,琥珀色的眼瞳里透出惊厥之色。
一旁的慕子墨不忍再看,再次跪拜于地,“陛下……”
簌……地一光亮的血刃剑锋已架到了对方的脖颈上。慕子墨抬起眸,浑身直冒冷汗,对上的是一双冰冷如铸的凶光。
“你再多说一个字,就别怪朕不念往日之情……治你罪!”帝释天鹰眸里放射出难耐的光润,“退下!”
“……是。”慕子墨沉着眼眸,脸膛上错败满满,躬了一鞠后迅速地退下殿去。
帝释天看着床上的人,走上前去,瞅着她的如花似玉的美颜,不放过她脸上每一细微的情绪。她很害怕吗?她不是连死都不怕吗?这世上怎么还会有让她冷潋月骇惧的东西?可笑!
帝释天走上前,瞅着冷潋月,眼眸微兮,手一狠,双手扯开她的衣襟,露出那漂亮雪白的锁骨。
“你干什么,暴君!”冷潋月喝道,手臂被人抻住根本无法动弹,但很快帝释天拿着一个布条塞住了她的口腔。
帝释天取过那银针,鹰眸里透着黯光,朝着她的胸口处扎了下来。
“唔……”冷潋月痛得叫不出声来,眉头紧锁。
“你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狐媚妖孽,这是朕赐给你的,好好收藏吧!”帝释天冷漠地说着。手一点点地移动,在她雪白的胸口上用钢针刺上了“帝释天”三个字。那渗出的斑斑血渍闪耀人眼,隐约微有红肿的迹象。
每扎一针,都几乎让冷潋月痛得渗出汗来,只有紧紧地咬住了那布条来缓解这种痛苦,让旁边看着的人倒抽了一口凉气。
帝释天放下针,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多么醒目,在她雪白的胸口上这三个字就像三朵梅花一样,冰艳绽放!含着那血色,更加地娇艳欲滴!一手取出洁白的手帕覆在那上面。
“冷潋月,三天后朕就放你回去,朕真的很想看看如今的你还会有谁稀罕!”帝释天漠视着她,眼眸深处透出一袅复杂的光润,看着旁边的两人,“松开她,你们在这里好好看着这个女人!有何闪失,为你们是问!”
“是!”旁边两宫人答话道。
帝释天不再看她,扭过头快速地离开了宫殿。
冷潋月含愤地看着胸口上那三个字,紧紧地捂住那手帕,咬着唇瓣一字一句道,“帝释天,你给我的一切,我不会忘!”
三日后的焰中城关外,烈日当空,蔚蓝的天幕显得有些透白。
战鼓声擂擂,帝释天焰中军和帝瑾羽所带领的焰东军对垒在边界上。相隔百米,双方势均力敌,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方,视线都同时集中在那一个穿着囚服,披头散发,手脚带镣的女人身上。
“是潋月……”帝瑾羽逸齿而出的呼唤,一张谪仙俊逸的脸庞上透出欣喜的光芒。脚步不禁向前迈去了两步。
冷柏来看着那对面敌军阵营里的冷潋月,压低声线,“陛下,不要过去,不然对她不利!”
帝瑾羽看着脚下的黄线,手隐隐地拳起,恨得咬牙切齿。
原来,两方约定在此交换冷潋月,并以此线为禁,要是帝瑾羽胆敢踏过这黄线一步,对方将毫不留情的乱箭射死冷潋月。
帝释天不屑地看着前方,瞟了冷潋月一眼,挖苦道,“去吧!你这贱人,回到你那如意郎君的怀抱,看看他会怎样地疼你!”
冷潋月回过眸来,冲他倾城一笑,眼梢上挑傲佞无限,“他当然会疼我,陛下莫要后悔莫及就行!呵呵呵……”说罢,拖着珈锁镣铐,朝着对面一步步地走去。
帝释天没有说话,眼眸透着深沉的光泽,让人难以捉摸!
烈日灼灼地暴烤着大地,冷潋月带着脚镣,脚镣后面还拖着两个重重的铁捶,每走一步,冷潋月都颇为吃力,但她仍是地朝前走去,汗渍大滴大滴地朝下直淌。
百米的距离竟然是这般的遥远,刚走到一半路程时,前面陡然一阵眼花缭乱,冷潋月感觉到体力到了极限,有些不稳,腾地跪倒在地上。
“潋月,坚持住啊!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帝瑾羽高呼道,眼眸里满是焦虑。脚下不禁又往前走了一步,真想奔过去,将那地上的人儿抱回来。
“陛下,万不能冒此险!”冷柏来提醒道。
帝瑾羽看着后面,对方已经拉弓上箭,对着那中间的人儿,更看着他们,只要他们敢率军踏出这黄线,便乱箭齐发,将她射成马蜂窝。
两军现在剑拔弩张。帝释天看到冷潋月摔倒在地上时,心底掠过一丝疼痛,可看到那帝瑾羽,他更是憎恨地磨拳霍霍,这个丧尽天良,弑父夺位的狂逆之徒,迟早有一天,他会跟他算算这笔总帐!
冷潋月倒在两军对峙的中间,让双方都按捺不住地蠢蠢欲动。
蓦然,站在帝释天旁边的慕子墨迎上前去。
“我送你过去。”慕子墨看着冷潋月。对方苍白无血的秀颜上显得憔悴不堪,微微地让他有些怜惜。
“谢谢。”冷潋月点点头。
慕子墨将冷潋月抱了起来,快步地朝着帝瑾羽走了过去。
临近三步之内将她放了下来,他看着身边的人,轻声道,“冷小姐,珍重!”
冷潋月还未答话,帝瑾羽是拉下脸来,“慕子墨,你助纣为虐,还不知悔改?本帝现在给你个机会,你要是识时务就立即回归我,本帝可以既往不咎!”
慕子墨这才抬眼看着帝瑾羽,嘴角微扬,平静地回道,“多谢你的一片好意,本人还就是不识时务,择定了主君就会追随到底!”说罢,便迅速退了开去,回到了帝释天的身边。
“呃……”冷潋月再次不支地晕厥倒地,帝瑾羽抢先前将她扶在怀里。
而这会,对面锣鼓声喧天。
帝释天深深地瞅了他们最后一眼,视线停留在冷潋月的背影上,军旗一挥,“三军,撤……”随即浩浩荡荡的队伍便退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