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星际,这里是宇宙的边缘,黑暗与冰冷成为了永恒的主题。
北海星!
一个极度贫瘠的星球,矿脉稀少,资源罕见,甚至就连空气都稀薄的。
一个字:“穷!”
就算是任何一个穷凶极恶的星空海盗也不会想到打这里的注意,这一片星域隶属人类的势力范围,但却是宇宙里赫赫有名的灰色地带。
就如同古地球时期的金三角,杀戮、血腥、黑暗、冰冷在这里屡屡上演,此地是富者与黑道的天堂,也是平民与探险者的地狱。
别看这里极度贫瘠,但却让无数恶人趋之若鹜,是个消灾分赃的好地方,换言之这里是宇宙中鼎鼎有名的黑市。
只要你有钱,你可以在这里买到任何东西,宇宙中各大种族生物所制造的大威力枪械、能跳跃黑洞风暴的宇宙飞船、能一炮打爆一个星球的光磁炮、能提升生灵体质的基因液体,甚至还有能打开人类体内最神秘力量的原始秘法。
北海星曾经辉煌过,六万年前有过一场惊天大战毁掉了一切,这里没有天明时刻,人们都习惯了黑夜,以至于有传说当初连这片星空唯一的恒星“太阳”都被打爆了。
温暖,是这里的人们最渴望与奢侈的事,有时一阵风下来,就能把人给冻成冰渣子,优胜劣汰,六万年来不断有渺小的物种被淘汰,而人类并非在其列!
能存活下来的植被、动物、早就适应了所有的一切。
一处山脉中,有早已适应了无尽黑暗的生灵在咆哮与嘶吼,不时山脉深处有庞然大物的身影一闪而过。
那些身影近乎与山齐,踏倒了参天古木,踩碎了通红的巨石,难以想象那是怎样的巨兽!
一个凸凹土坡后面隐藏着一个人,他一动不动,呼吸若隐若无,像是趴在孤零零荒坟的野鬼。
他叫苏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长得面黄肌瘦,人还算清秀,就是眼睛太亮了,你只要仔细与他对视的话就会发现,他的双眸里似乎隐藏着一轮皎月,明亮的吓人,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
少年人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他手中紧紧攥着一把雪白的刀,刀不长,只有二十五厘米左右,像短柄猎刀,寒光逼人,看上去不是上品,但绝对是精钢打造而成的利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没有太阳的北海星像是让人根本感觉不到时间的存在,少年人始终如挺尸般趴在荒坟后,他的面容终于在不久后浮现了一抹焦急,额头都开始冒出黄豆大小的细汗。
“神啊!无上的神,请赐予我好运气。”苏仪从来都不信神,不过此刻他却握住了胸口上一枚用红绳系住的十字剑,那是今天苏仪去市中心的教会特别求来的神物。
天堂上的神似乎聆听到他的祷告一般,突兀,就在此时,大地在不经意间颤动了一下,很微弱,但趴在荒坟后的苏仪瞬间察觉到了,他的心也跟着一颤。
地面全都是腐败枝叶,那颤动越来越明显,十几秒后就连一些小碎石都开始跳动起来。
苏仪原本若隐若无的呼吸,在此时忽然变得急促起来,双眸死死盯着前方的森林。
前方,古树托天,五人环抱不过来的大树比比皆是,有一条道路若隐若现,上面连根杂草都没有,也不知道是被人走多了才形成的路,还是被野兽践踏出来的山野小道。
那条路被树荫遮盖,根本透不出一丝光亮,连天空中星星那微弱的光都照不进,在苏仪此刻的心里就好比进入阴间地府的鬼路,黑得吓人。
没有太阳的北海星很冷,苏仪用手紧了紧身上破烂不堪的麻衣长袍,四肢被冻得僵硬,他敢打赌,要是往地面上啐口唾沫肯定能把人戳出一个窟窿。
忽然一头高四米左右的阴影从黑暗道路蹿出来。
苏仪眼睛一亮,即欣喜又多出了一份紧张:“终于来了!”
这竟是一头狰狞巨兽,长着老虎脑袋,头上却生有一对尖锐犄角,在北海星特殊月光洁白的照射下闪烁出可怕寒光,冷意夺人。
那类似老虎的巨兽,摇晃头生犄角的脑袋,有脸盆大小的恐怖大嘴与鼻孔喷出白气,露出一排排牙齿如被人磨过几百遍的箭头一般锋利。
苏仪原本颇为欣喜的心思一瞬间沉了下去,暗呼糟糕,脸面变得非常难看。
这竟然是一头成年刺箭虎!
“他MD,那个给老子假情报的锤子简直就是想害死人啊,说好的幼年刺箭虎在什么鬼地方。”他几乎想破口大骂,但却根本不敢动。
这玩意要是发威起来,就连水缸粗的巨蟒都要畏惧三分,能生吞人类基因武者,成年起来的刺箭虎简直就是不折不扣的妖兽。
那头四米高的巨大老虎,瞪着两只眸子,碧绿而妖异的眼眸流露出一缕缕流光,令人不寒而栗。
刺箭虎并没有发现苏仪,它在周围觅食,但四周的小动物看到它到来都吓跑了不少,哪里还能等着刺箭虎来捕捉。
然而,刺箭虎竟然一改反常凶狠,那双妖异到令人胆寒的眸子流露少许不耐烦与狂躁。
刺箭虎转头往森林内的黑暗小道低吼了几声,声音回旋在上空,似乎充满了警告和忌惮。
一分钟后,苏仪明显听到森林深处竟然有种奇怪的声音传出,很有节奏感,那种感觉就仿佛是有人拿着战鼓在敲打,似乎森林里面隐藏着一只胄甲军队在吹着冲锋的战曲。
但他知道,这绝对不是一只军队在里面征伐,而是一种类似战鼓敲鸣的声音,很有可能是一种生灵特有的嚎叫声。
只不过能让刺箭虎如此忌惮,恐怕这里面的主儿,绝非泛泛之辈,说不定是个比刺箭虎还要凶猛的家伙。
那声音说快来的快,但消失的更快,没几个呼吸的时间就没了踪影,刺箭虎过了一会像是放下戒备,它知道里面的强敌也在忌惮它,并没有出来,而是已经远去。
在另一头,苏仪焦急恐惧的心理不知怎么的,一瞬间平复了下来,他不断摩挲着手中短柄猎刀,想从这把寒光熠熠的利器中获得这种持续心理的安全感。
苏仪努力使自己变得安静下来,睁大双眸,一丝不苟观察着面前这头凶物。
这家伙皮毛很柔顺,棕红色的毛发夹杂着不少像镜片一样的东西,苏仪细看了一下,倒吸了一口凉气,那竟然是如鳞片一样的东西,倒镶在刺箭虎的皮肉中,就好似天然生长出来的甲鳞一般,密密麻麻,有不少还溢出鲜红的血。
苏仪知道,这绝对不是这头刺箭虎该有的东西,难道这些类似镜片大小的甲鳞是里面那头生灵给它的伤害?
想到此处,苏仪内心愈发愈寒,刚才森林深处的生灵到底是什么东西,这只是秦岭山脉当中一支普通的分脉,按理说不可能还有比成年刺箭虎还要强大的生物。
看这伤势,这头刺箭虎只怕伤的不轻。
苏仪心乱如麻,手中的刀不断紧握,手心都出汗了,眼神往刺箭虎身上乱瞄,突然他眼神一亮,看到了一处长五十厘米的伤口在刺箭虎的腹部,把腹部外侧纯白的浓密毛发都染得发红,仿佛被什么利器切开。
“该死而又尊敬的上帝,我在十五年的岁月里第一次感受到你那浩瀚的神恩。”苏仪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大家伙受伤了,眼神亮的可怕,差点暴走过去给刺箭虎一刀。
不过仔细想想,他还是忍住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说其那能生撕人类基因武者的力量,就单单刺箭虎四米多的高度,一塌下来,就能把苏仪瘦弱身板压成馅饼。
刺箭虎的灵活与它身形不成比例,就像一头巨型大猫,速度并不慢,一个不小心,苏仪也够它不用出去觅食好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