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王乃我朝柱石,当以大局为重,以狐族安宁兴盛为重,何必和大王计较这样的小事,伤了君臣情分?”容裳月郑重劝告道。
感觉到她话中的疏远,璃诺天叹道:“我听你的便是。”
“听说你又跟烨儿吵了起来?”容裳月问道。
“朝政上的事你不懂,你该好好管管你这个儿子,这些年他想尽办法跟我对着干。我平日让一让他也就罢了,狐族归服是大事,再不能由着他的性子。”璃诺天抱怨道。
“烨儿有时候确实任性,我会想办法劝劝他,”拿出魅霖交给她的锦囊,交到璃诺天手中,“狐族归服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敢插手,只能祈求上天保狐族安宁。今日在祈天殿祝祷时得了这个锦囊,不知与狐族大事是否有关,不管是天意还是人为,你都看一看,兴许能帮你作出更好的决定。”
那锦囊由金线封着,显然没人打开过:“这锦囊你没看过?”璃诺天疑惑道。
“我是为你求的,自然不敢擅自打开,”容裳月起身道,“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归服之事,便由你决定了。”
璃诺天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与她也许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才让她受了那么多苦,磨尽了当年的天真活泼。
那夜的痛,从未随着时间流逝……
“魅氏一族逃亡民间,自建帮派,威震妖界,大王与哀家心头难安。大王决定纳花族公主容裳月为妃,借助花族势力铲除孽党。大王见过她,心里确实喜欢她,能嫁入花族王宫,是她的福气。”先太后背对着他,一番平静无波的言语让他如入地狱。
“她是我的妻子,我决不允许别人将她夺走!太后可以杀了我,但休想强迫裳月进宫!”璃诺天厉声道。
“你是大王最看重的兄弟,哀家自然不会杀你,”先太后叹道,“只是那容裳月身中剧毒,你如果一意孤行,哀家只能让她为狐族的江山殉葬。你若真的爱她,就该保她平安周全,而不是看着她死去。”先太后转身道,“哀家该回去了,她还有三天时间,你没有太多的机会考虑。”
他知道裳月宁死也不会委身他人,可他真的不想……也不能……看着她死去……
就让她恨他吧,以为他负了她,为了荣华富贵抛弃了她,出卖了她……
璃诺天拭去眼泪,拿出她的画像,苦笑道:“不管怎样,我们终于还是在一起了……”抚摸着那熟悉的花容,“上天待我还是不薄的。”
想到容裳月送他的锦囊,心头一暖。她虽然变了,却还是肯记挂他。拆开锦囊上的金线,只见那锦囊中放着一封密函,忙打开细看,心头一惊……
璃烨膺竟是……他和裳月的孩子……不,这不可能……裳月为何从未向他提起?
依稀记得,裳月进宫不久就有了身孕,孩子是早产,所以璃烨膺自幼体弱。因为裳月中过毒,所以先王和先太后当时没有细查此事,只有照看裳月的太医知道真相。
那个太医,如今就在相府,是旷月晟的人……
这个月公子果然不简单!
这么多年过去了,裳月对此事只字不提,想来是怨恨他吧。璃诺天不由苦笑。
如今看来,月公子对他是有恩的。不管璃烨膺是否是他的儿子,月公子当年救了裳月,此恩不得不报。
当年的月公子只是一个未满十岁的孩童,竟能让属下毫无痕迹地潜入狐族王宫,救下裳月,上至大王,下至宫人,皆未查破任何疑点,着实不简单。他以病弱之躯收服天下豪杰,与威震天下的霸主旷麟夕形成抗衡之势,想来定有过人之处。其实他对归服之事早有迟疑,既然大王和裳月如此坚持,确实应该顺水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