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天气灰暗着,我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凌晨还是夜晚。
苗三去向不明,我费劲地挣扎着坐起身,才发现肚子饿得不得了。我刚披上浴袍,便看见苗三从外头进来,我忍不住又躺回床上。
我扒在床上故意问:“你是谁?”
苗三笑说:“送外卖的……”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么帅送外卖太可惜了,姐姐给你包装一下,送到夜总会怎么样?大腿给人摸一下够你送一个星期外卖了……”
苗三正经地摇头,“不行,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低低地笑,“卖艺不卖身也可以的,就是唱唱歌喝喝酒……”
苗三懒得再听我胡扯,而是把我抓过来狠狠地在我唇上亲了一下,郑重地说:“起床吃饭……”
“饭在哪里啊?我快饿死了。”我实话实说。
“马上有人送上来。”苗三顺手将我连人带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
我双手推住他,笑着问:“早餐还是晚餐?”
苗三抬手看了一下时间,“确切点说,应该是宵夜……”
“你居然让我饿了一天?”我认真地说。
“还饿?我的错。”苗三笑得一脸坏相。
我别扭地瞪了他一眼,正想说话,敲门声传来,苗三便起身去开门,一个姑娘推着餐车居然被苗三让了进来,我惊恐地钻进被子里。
没一会儿,听到有关门声,可是我却不敢确认来人到底走没走,依旧不敢动弹。终于苗三掀开被子找到我的脸,“你干嘛?”
我低声说:“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随便把别人放进来?”
苗三将我从被窝里拉了起来,“我看你还是不饿……”
说到饿,我顿时感觉自已有点虚脱,连忙跳下床开始胡吃海喝,肚子里稍微有点存货了,我才想起来问苗三,“你怎么不吃?”
苗三平静地说:“我吃了……”
我含糊不清地说:“你居然自已去吃东西不管我,你真有良心。”
苗三说:“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有福气可以像猪一样睡一天,我已经忙了大半天了。”
我走到苗三身边坐到他腿上,“你可以叫醒我的啊。”
苗三伸手环在我的腰上,将脸埋在我肩窝上,“你以后还是离我远一点吧,你在我旁边我都不想干活了……”
我嘿嘿笑说:“是啊,还真得走了,后天还要上班呢。”
苗三语气有些低落,“我本来想着明天跟你一起回的,可是,这里又出了一些状况,我可能还要晚几天才能回去。”
我顿时有些失落,“我还以为你周一就能回去了呢……”
苗三笑说:“怎么?离不开我了?”
“你就臭美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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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亲密演练多次,我跟苗三有往越来越缠绵去发展,比如说现在。
已经快要开始检票了,苗三依旧拉着我在车里又是抱又是亲甚至还有摸,我认真地推开他,“要是误了这趟车,我明天就得旷工了。”
苗三突然认真地说:“要不,你旷吧,损失我补给你……”
我哭笑不得地说:“老板娘这样给我机会,我怎么好意思旷他工,再说了,过两天你不就回去了吗?”
苗三终于是放开了我。他下车将我送到检票口,直到我走了进去,他还一直站在那里望着我,我冲他微笑挥手再见,他做了个不耐烦赶我走的手势,随即自已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突然之间,我很想做一件事情,于是,我立刻就做了。
我对着苗三用口形说了三个字。
苗三的笑容突然间隐去,怔怔地望了我几秒钟之后,便低头又重新露出了笑意,等到他再抬头的时候,我对他比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便转身走了进去。
我在位置上刚刚坐定,手机便进了一条消息:怎么办?看你转身我很舍不得。
苗三发的,标点符号用得很全,这是我上午教他的。
我捧着手机心头里明明甜蜜得想要融化,可是眼眶中却有热泪在涌动,这么复杂的心理感受还真是很难驾驭啊!
我捧着手机不知道如何回复,想了半天回了两个字:谢谢。
信息发出之后,我才发觉这是多么煞风景的两个字啊,可是想捞也捞不回了,于是,我闭上眼睛干坐着等苗三用恶毒的语言来攻击我。
半晌,耳旁有声音传来:“余胜男,你活腻了吗?”
我顿时睁开眼睛,苗三,千真万确的苗三坐在我身旁,我顿时结巴地问:“你、你怎么来了?”
苗三不高兴地说:“陪你回去,明天再回来。”
我扬起嘴角,“真的?”
“假的……”苗三语气依旧不悦。
于是,我为了讨好苗三,也或许我自已想这么干,总之,我做了件自已之前相当鄙视别人干的事情:在大庭广众之下热吻了苗三。
我将双手挂着苗三脖颈上,将双唇狠狠地吻在了苗三的唇上,甚至主动将舌尖探进他口中与之缠绕。
事后,我想我一定是疯了,而且在座的人也一定恶心死了吧?就像我以前看见时的感受一样。
不过,当时的我,就是想要这么做,连神仙都不能阻挡我这么做。
我们下了火车是晚上八点二十分,由于苗三明天有个很重要的会,所以直接在车站买了一张第二天早上五点钟回程的车票。
苗三笑望着我,“现在还有七个小时又四十分钟,余小姐,你有何打算?”
我心领神会地笑了笑,“跟你想的一样……”
于是,我们在车站附近的酒店开了房间,刚打开房门,我们便热烈地吻在了一起。我从来没有如此急切地渴望被苗三紧紧拥在怀里,我觉得自已沉沦了,淫|荡了,总之,这一切都太疯狂,太不像我余胜男可能做的事情了。
苗三亦急切地拉扯着我的衣服,我更是手忙脚乱地配合着他,只为能我们更早一秒的坦诚相待,最后,当我们彼此褪去束缚,苗三突然放缓了节奏,耐心且温柔地亲吻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并低声地问道:“我想听你说……”
我已经浑身燥热得分不清东南西北,“说……什么?”
“在车站,你对我说的话……”苗三双唇在我锁骨间游走,声音更是若有若无。
我轻轻摇着头,“我想说的时候会说,不想说的时候,你不要逼我,啊……”感觉到有异物滑进了身体最柔软的部分。苗三按兵不动,似乎有着十足的耐心,而我身体内却因为与之亲密接触着而燥热难耐,我忍不住挣扎想将它赶出身体。苗三突然摁在我的双肩,将我的身体固定,声音低沉地说:“就三字,有这么难吗?”
我口干舌燥,忍不住咬了咬下唇,“你还能……坏成什么样?”
苗三终于是笑着说:“好吧,今晚先放过过你。”
又是一个迷乱且情不自禁的夜晚,我觉得似乎已经不认识自已了,我甚至感觉自已正被连绵不断的火焰焚烧着,我也不知道自已最终要走向何处,唯有紧紧地将自已埋在苗三的胸膛上,或许,这就是自已要到达的终点……
等我醒来,天色已经大亮,身旁空空,我猛然惊醒,看见了床头柜上苗三留下的字条:要事在身,不得不回,好好上班,乖乖等我。
简单几个字,我抓在手上傻笑着看了无数遍。
我是直接回公司上的班。
对面的刘晓雅见我不停打着哈气,笑了笑问:“不停不停地傻笑,钥匙搞到手了?”
我顿时愣住,完了,正经事没办,嗨,管它呢,不就是把破钥匙嘛。
我对刘晓雅笑了笑便没再说话。刘晓雅却没打算放过我,低声说:“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我看你也怪,怎么画个这么奇怪的眼妆,吓死人了。”我认真地说。
刘晓雅顿时摸出镜子,“真的吗?怪吗?哪里?”
我摇了摇头开始认真地给客户打电话。
下午下班,秦香莲居然开车来接我一起,我兴奋坏了,忙收拾东西奔下楼。
秦香莲似乎心情不错,我刚坐上车子,他便神秘地说:“余胜男,你说你怎么谢谢我好呢?”
我皱眉,“怎么了啊?”
秦香莲笑说:“我有个朋友在我公司附近开了个老年人活动中心,没想到人家那里正好想请几个年纪大一些退休老人,平时看看门,收拾收拾麻将桌、棋牌室,然后我就把这事跟余叔说了,余叔高兴得不得了……”
我高兴归高兴,可是不免有些担忧,“可是,我爸这么多年没做过事情,能行吗?”
秦香莲不悦地说:“那里全都是跟余叔差不多大年纪的人,又有共同语言,再说了,那里一点也不辛苦的……”
我顿时高兴地搂住秦香莲,“老秦,你怎么这么好人呢?如果我以后嫁不出去,你又孤独终老,咱们凑一对吧?”
秦香莲送了我一个字:“滚!”我顿时大笑了起来,然后秦香莲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