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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连环杀人事件(上)

女生拿着最新上市的iPhone5对着镜子以各种角度自拍了好一会儿,然后拿着爸爸给自己新买的爱马仕蛇皮小包拍了一会儿,加了滤镜,满意地看着屏幕上优雅时尚的自己,配上几张自拍在微博上发了一条状态:

马上就要参加朋友的升学Party了,今晚又会Happy到一两点吧。

果然,Party结束已是凌晨两点半,女孩有些微醺,其他朋友都是有私家车来接,女孩说自己的男朋友马上就会开车来接她,朋友走后,就剩她一个人,在路边等出租。

朋友的别墅离市区有一段距离,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任何出租。拿出手机一看,已是凌晨三点,女孩开始着急。

这个时候,马路前方两只黄色车灯慢慢靠近,LED上的空车二字在黑夜中红得有些慎人。这辆黄色出租在女孩面前缓缓停下。

女孩缓了一口气,坐上了副驾驶。报上要去的地方。

车里没有开灯,女孩这才发现这个司机居然还戴着口罩,眼镜上一片白光,看样子应该跟自己年龄差不多。外面的路灯不断照射进来,忽明忽暗,车里沉静得可怕。

女孩瞟一眼前方出租车司机的信息,浑身一颤。屏幕上的照片是个四十几岁,头发微白,身体发福的中年人,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司机,那现在开车的这个年轻人是他儿子?不详的预感顿时扩散全身。

努力保持镇定,看到前面有居民楼。平复了一下颤抖的嗓音,“我突然想上厕所,那边有个公共厕所,在那里停一下。”

车没有停,呼啸前进,她的心急速跳动起来,摇下车窗,一闭眼,跳了下去。

在地上翻滚了两圈,腿上、胳膊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不管身上的伤势,女孩努力起身拼命往前跑。

前面的出租车已经停下,那个年轻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拿出一把水果刀。

女孩奔跑着来到居民楼下的街道,带着哭腔在居民楼下大声呼救,“救命啊!杀人了!”

呼叫一分钟左右,有的窗户灯光亮了起来,但很快又黑了下去。有人打开窗户一探究竟。

一个瘦弱的青年男子猛烈地追赶一个一瘸一拐、头发散乱的光脚女孩。很快,女孩被男子扑倒在地,胳膊、脸上都被划了好几刀。女孩如困兽般抬头望向居民楼,尖叫着“救我!救我!”依然没有任何人冲出来。

女孩渐渐失了声音,男人又猛地在她身上捅了几刀,然后从包里拿走了一个手机。

灯光暗黄的街道,浑身浴血的女孩抽搐不停,瞪着双眼,看向居民楼,然后没了声音。

早上七点,天蒙蒙亮,富人小区门口,一个女生背着书包已经站在那儿一个小时了。

白色身影从小区门口走出来,女生连蹦带跳拦在男生面前。

“我等你好久了!一起去上学吧”夏日的余热慢慢消散,早晨的空气中带着丝丝寒露。真真的头上已沾染些许露水。怕再出现上次他在家生病,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真真决定,每天早起跟林旭一起上学。虽说学校就在两家中间,全当锻炼咯。

男生似乎有一些讶异,低头看了一眼鼻头有些微红的她,没有说什么,大步向前。

真真笑眯眯跟上他的脚步。

“我说真的,咱们俩一动一静,一高一矮,一文一理,都长得不错,天作之合天造地设天赐良缘天衣无缝,那么配那么配,不在一起简直是违背上帝旨意,违逆佛祖心意。做我男朋友吧,以后都有好酒好肉给你吃。还多了一个保镖,我可是练过家子的,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好不好好不好……”

一路上女孩叽叽喳喳,男孩没有不耐,也没有应和。静静地走着路,静静地听她说。

见他不理会,也不觉得尴尬,她继续扯着她知道的一切。从肥肥的班主任李向荣,到肥肥的同桌小胖,再到学校里的某些风云人物,还有在网上看到的奇人异事,奇葩段子,狗血剧情,永远不愁在真真这儿找不到话题聊。

“还有啊,你知不道最近咱们市里出现了连环凶杀案?被杀的都是在校的学生,前天晚上我们学校有个叫胡娇娇的好像也惨遭毒手了。后来有新闻说,那些被害人都是用的最新的IPone5。最近这事儿闹得可大了,我们班还有同学因为这事儿把自己的苹果手机低价出售,500块,居然都没有人愿意来买。你看我用的就是iPhone5,你说凶手会不会盯上我?”为了配合低沉语气,脸上还模拟出了阴森的表情。

“要是被我碰见了那个凶手,打得他求爹爹告奶奶!残害了那么多祖国花朵。”真真心里愤懑,这款手机是为了奖励她考上重点高中,夏爸爸给她买的。因为功能齐全,流畅便捷,她对此爱不释手。

因为IPone5当时是市面上最昂贵的手机,所以,那些用上苹果的学生大部分还是是有点家底的,以前本是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东西,现在变成了烫手山芋,每次真真拿出手机,总感觉身边灼热而怪异的目光,有同学看见她拿着iPhone5,便打笑说“放下苹果,给你生路!”

“放你妹!”每当听到这种无聊的玩笑,真真总是那这句话回过去。

林旭,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任何通讯工具,他与世界,仿佛隔绝了。

“旭旭,为什么你不用手机呢?”

“太吵”。不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太吵,还是不用手机的原因。

“我也觉得呢,有的时候我明明是想关心一下时事,社会动态那种。但是,那些新闻客户端里好多都是娱乐八卦,社会奇闻,真正很重要的国家新闻,也会因为题目太枯燥没有兴趣点进去,然后我就看那些题目香艳刺激的八卦去了。有的时候就在想哪个明星生孩子,闹劈腿管自己啥事呢,但是看大家都关注,自己也就关注了。现在脑子里的国家大事很少,明星绯闻倒是积了一大堆。信息太多,注意力很容易分散呢……”

突然想起什么,真真一脸阴霾。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在我们市发生了这么多凶杀案,今天早上我看到个新闻,在光山街道有个清洁工被撞死了,是当初那个打你的红毛他妈妈。

说是自从她儿子的照片曝光之后,每天她扫的街道都会莫明其妙多了很多垃圾,昨天晚上就是因为很晚都没打扫干净,被一个酒驾的人撞死了。心里有点儿自责,如果不是我把那个视频放上去,那他也不会遭到人肉,他妈妈也不会遭遇这些事……”说着说着,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一字一句,尽管没有回应,他都听进去了。

按照往例,放学的时候,真真屁颠屁颠跟着林旭。

因为林旭家里没有电脑也没有电视,唯一的休闲设备是一座小型图书馆,上面摆满了诸如《论语》、《庄子》、《中国近现代史纲要》、《资本论》、《国富论》还有一些诘屈聱牙的书名等等让真真觉得很高深的书。所以,在林旭家最大的消遣就是——看林旭!

他家里奇怪的装修布置,她习以为常,从刚开始的惊悚恐惧,到现在的悠然自得。

痴痴地望了一会儿认真做作业恶的他,便出门买菜做饭,一边唱歌一边做菜,俨然把自己当作房子的女主人。

林旭下楼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小小的身板系着粉色小熊围腰,长发束起,额头上有一缕碎发,柔柔飘动,身影在厨房不停地移动,搞得有些手忙脚乱。

嘴上还哼着一些不着调的歌,很欢快,很热闹,很……温暖。

三菜一汤,对于两个人来说,有点丰盛了。林旭还是那样,安安静静的吃饭,连他的碗筷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身子没有以前那样笔直得僵硬,而对面……

“旭旭,旭旭,味道怎么样?你家附近的超市太难找了,公交车出租车也是等了好久连个鬼影都没见到。”

“你平时都要走那么长段路去超市买菜吗?要不还是买辆小电驴或者自行车方便一些,还是买小电驴吧,省力一些,我们就可以骑车去上学、买菜了。”

“如果说要买小电驴,你觉得哪个牌子的比较好?骑电驴会不会有些不安全,最近学校的飞车党比较多,学校的飞车党你见过吗?”

“每天放学那群小杂皮骑着一大坨铁,嗡嗡嗡像放屁一样,震得整个学校的人都听见了……”

从超市到电驴到飞车党再到车祸、医疗事故、医患关系,她的思维发散得有些……嗯……奇怪。林旭默默扒饭。

吃完饭,他洗的碗,穿的是那件粉色小熊围腰。好暖心啊~真真站在厨房门口,一脸痴汉状。

终于,一切收拾完毕,他捡起一本《百年孤独》就开始投入进去,没管真真。

她在书房随便拿了一本书,一边看书,一边看他。很识相地没有再聒噪,两人共享这静谧时光。

晚上22:00,张女士开始打电话催回家了。真真一脸不情愿的背上书包,可怜巴巴地对着林旭说“我要走了”。

“慢走”。抬头,然后继续看书。

“我要走了。”

“嗯。”

“我真的要走了。”三步一回头。

“……”低头看书

“好想搬来跟你同居,那样就不用忍受,每天的分离了。”作矫情痛苦状,无奈离开。

多想他送送自己啊,电视剧上不都这么演吗?夜深了,绅士的男主总会护送女主回家。但是,林旭好像总是少那么一根筋,只要做了一件事,其他事就很难打扰到他,真真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个麻烦精,现在这个阶段,要懂得进退得宜,反正自己这身手自保还是没问题滴,干嘛学言情女主那么矫情,哼,回家!内心一番独白后,终于迈出了林旭的家门。

这个富人小区真是幽静得有些可怖,走了这么久,除了在门口跟保安打了声招呼,都没有看见其他人的影子。为了给自己壮胆,戴上耳机,大声唱歌,大步向前。

深秋的夜里,寒风一阵侵袭,真真打了一个寒颤,裹紧外套。走到前面路口就可以打车了。

音乐声中隐约夹杂着脚步声,真真摘下耳机,猛然回头。

路灯在照射下,道路两旁的树像鬼影一般摇晃着,树叶在地上打滚,街道空空,一片昏黄。

狐疑地转过身来,是幻听?真真没敢再听歌,也没敢再回头,摘下耳机,向前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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