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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我要吃肉

周建伟看母亲的表情就知道母亲动心了,于是欢快地回屋里去了。强忍住立刻与父亲说的念头,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

夜里蚊子多,灯下,电视机旁到处是蚊子,周艳飞最怕蚊子了,也最讨厌蚊子。整个夏天,周艳飞全部裸露在外的地方全部是伤疤。他怕痒,让后一直挠,全身都是伤口。现在看那么多蚊子,急忙转移阵地,到院子里去了。

看着漫天星辰,偶尔吹来的微风让他感觉无穷的惬意。河滩传来的蛙叫声,角落里的蟋蟀的叫声,听着是如此的让人安静、舒心。不知不觉就夜深了,母亲叫洗漱睡觉,于是周艳飞洗漱后就上炕了。

睡下却又睡不着,满心的欢喜与激动,又脑海里回忆后世发生的事,直到感觉到头晕,周艳飞直到是用脑过度的原因,于是强迫自己不去想任何事,不一会睡意袭来,沉沉地睡去了。但其实他一夜没睡好,做了无数的梦,一会儿他梦到自己在做家教,一会儿又在追着一个女孩跑,追了好久追上了,却始终看不清她的脸……

第二天早上六点周艳飞就醒了,穿衣服、洗漱,然后去马路上跑步。空气是如此清新,鸟儿叽叽喳喳的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是如此的喜悦。从家门口跑,一直跑到另一个村子才返回来。

又乱七八糟地打了一通拳,疏通筋骨。你没看错,就是乱七八槽。大学里军训时学的军体拳,体育课学的五步拳,社团里学来的太极拳,自己照着书琢磨的罗汉拳,看视频学的八段锦……终于出汗了,然后就回家。

母亲给他准备了蛋汤,这在家里是只有父亲和他能享受的待遇。父亲是体力劳动,周艳飞完全是因为受伤才有的照顾。端起碗,几口就喝完了,一抹嘴,放碗就跑。把自己的书包拿出来,开始整理一些后世的事件,俗话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为防止别人不小心看到,他几乎是用缩写加拼音记录的。不知不觉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上午是大烩菜和面条。这是北方地区常见的吃法,虽略有不同,但基本类似。把面条捞到碗里,放盐、醋、辣椒、番茄、芝麻、葱……搅拌好,上面放大烩菜。一人端一碗,坐在门槛上或者搬个小凳子,有的直接就蹲在地上,一会儿就吃完了。然后来一碗面汤,所谓喝原汤化圆面。

但周艳飞却不舒服,习惯了大鱼大肉,他已经是一个无肉不欢的吃货了。再加现在的身体很久没吃肉了,又受了伤,虽然吃饱了,却感觉肚子空空的。大烩菜里面都是些南瓜、豆腐、粉条之类的,实在是不过瘾。

他开始考虑怎么搞肉来吃。父母对猪肉一直是可有可无的态度,二哥和三姐更是一点猪肉都不吃,只有大姐还算喜欢。要搞也不能是猪肉,这可真是要命。

“我要吃肉,我要长高!”周艳飞心里暗暗告诉自己。不经意间抬头,看到对面的庄稼地,想到了什么。“兔子,兔子肉好吃!”急忙去搜索工具,拿了几米铁丝就要出门,周母慌忙叫住他“等一会还要输液呢,别去外面跑了。”周艳飞慌忙说“已经没事了,我不输了,过两天就好了。”说完把腿就跑。

绕路到了自家屋顶上,屋子背靠一座小山,周艳飞决定在山上下套。大学里和一位同学学过怎么套兔子,那哥们是高手,周艳飞算个理论高手吧,实践经验为零。

首先用一根细铁丝做一个可以滑动的圈套,也就是说在兔子的头进入圈套,向前冲时可以使铁丝勒紧它的脖子的部位,这个很简单,铁丝的另一端固定在植物上或自己用木撅固定.把圈套整理好,垂直地面就可以了。接下来就看运气了,看老天赏不赏口肉吃。连着下了十来个套,太阳已经火辣辣了,打道回府。

回家洗洗脸,继续记录记忆中的事件,这是天大的秘密,宝贵的财富。正午时,分着吃了一颗西瓜,无农药残留,无激素,无化肥,甜、香、爽啊。周艳飞越加享受2000年的生活了。

第二天上午饭后,周艳飞急忙去上山看成果,但除了四个套有被破坏的迹象,连兔子毛都没见到一根。修理一下套索,回吧。回去的路上,看到别人家的鸡,真想一棍打死,拔毛吃肉,好在忍住了。

路上碰到的村民都微笑着打招呼,但周艳飞绝对不主动问候。怎么说?辈分在那儿,除三个伯伯(一个亲的,两个沾亲),剩下的最大也是哥哥,叫六七十的老汉哥哥,实在是不伦不类。剩下的那些侄子辈、孙子辈,乃至更小的,咋整?还是默默地低着头吧。

回家继续记录笔记,偶尔闲的无聊时把课本翻出来,无语了,自己都差点忘了,开学才是一年级。现在的课本怎么看?让大学生来看学前班的书,太有喜庆感了。幸好别人不知道,不然还不亮瞎他们的钛合金眼?

仔细想想,大姐应该是开学读初二,二哥升初中,三姐是要读四年级了噢。大姐和二哥在镇上的初中读,实话说,那教学质量实在堪忧啊。好多学生读着读着就不读了,坚持读完初中的也大多毕业就不读了,二哥就是这样,连中考都没参加。后来聊天,悔的肠子都青了。要想办法改变,一定要让二哥坚持读,起码读完大学!

第三天又去山上看,还是一无所获,周艳飞都开始怀疑自己的方式是否正确了,或者转移阵地,在其他地方下套?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周艳飞开始思考家附近哪座山适合下套了。第四天,周艳飞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又像是狮王巡视领地,一一看去。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还是没有!周艳飞觉得最后一丝幻想都已经要破灭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什么。那是第九个套,一只大灰兔已经死了,铁丝都勒到肉里面去了。丰收啊,丰收,伟大的时候。周艳飞走过去,把兔子提起来,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悦了。终于有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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