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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往事

午饭时,林风又是被迫端坐在楚梦云和柳叶中间,瞪眼看着面前如山的食物。

“楚师姐,这……”林风还没说出来,便被楚梦云拍了后脑勺。

“臭小子,难道不知道吃饭时不能说话吗?”楚梦云以很生气的样子教训道。

林风抱着后脑勺委屈地盯着楚梦云,明明昨天她自己还在吃饭时滔滔不绝地说呢嘛,吵得自己都没吃好饭。

“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盯着一位女子更不礼貌吗?”楚梦云又是在林风的脸上拧了一把。

林风一手抱头,一手捂脸,好不委屈。心想楚梦云肯定在故意找茬。不就是昨天让大师姐教导修行了嘛。

“还不快吃,菜都凉了。”柳叶此时道。

“可是我饭量小,吃不了这么多。”林风这才把一开始想说的话说出来。

别说他饭量小,就是一个两米高的壮汉估计也消灭不了这山般的食物。

“怎么?你敢辜负我们的心意?”此话一出,众师姐全都貌似生气地看着林风。

“这顿饭可凝结了我们所有人的心血,你敢不吃?”柳叶也貌似生气道。

这饭跟她们的心血有何关系?难不成是她们亲手做的?

可这里玲珑师姐有近千人啊,除了三四百修为较高无需补充食物外,在这里的也有大几百号人啊!

再说了,若有人说柳叶和楚梦云会做饭,那就是打死林风也不相信。

“你看,这个蘑菇还是我亲手采的呢。”楚梦云夹起一块小蘑菇在林风眼前晃,林风听见她将重音放在了“个”上。

“还有还有,这几颗鸡蛋还是我早上御剑下山偷……不,买回来的呢!”柳叶也一脸陶醉地看着那盘炒鸡蛋道。

“青菜是我摘回来的!”

“你摘回来可是我洗的哦!”

“你洗完菜的水是我倒了的。”

……

林风看着这些叽叽喳喳的师姐们,彻底无语。

“快吃!不许剩下!不然这些盘子全部由你洗!”楚梦云道。

“对呀对呀,要是剩下一点,哼哼,小心我们玲珑双美的厉害!”柳叶向林风秀出攥紧的拳头。

林风欲哭无泪。但他清楚,这样痛苦的日子还只是开始。

午饭后,林风总算是借找大师姐的名义逃离了众师姐的包围。

这真是比在山林间越野跑都累啊!林风不禁感慨。如果自己学会敛息术或隐身诀的话,一定要躲得她们远远的,一定让她们找也找不到!他心中狠狠地想。

林间那块空地处,一袭蓝衣的张灵师姐已经等在了那里。

“师姐。”林风道。

“恩,从今天开始,下午我就教你如何吐纳灵气吧。”师姐道。

林风心中一喜,吐纳灵气?昨天晚上自己练习敛息术时不是正因为这个问题而疑惑吗?

“灵气是元神之精,术法之本。尽管你还不能修行法术,但集聚灵气修成元神却是可以从小开始了。早日练成元神对今后修行也有莫大的好处。”张灵师姐顿了顿,接着道:“你好好记着,我现在教给你凝练元神的方法。然后你就可以自己修炼,多加琢磨了。”

“恩。”林风应到。

师姐一只手放在了林风肩膀上。

“恩?”师姐平静的脸上略微起了一些波澜,“你已经有了元神?”

“元神?”林风惊讶,难道师姐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金属性,初具形态,很虚弱,应该是刚练不久。这么说,已经有人指导你了?”

林风记得鬼魅师父说过,给自己身上布置下金属性的禁制,其他人是看不出自己的秘密。看来这个禁制只能显示出金属性的元神。

“我只是知道要控制孔窍吸收灵气,其余却是不知道该如何修炼。”林风答道。鬼魅师父只是告知他极基础的东西,估计是知道在苍阳会有比较系统的教导吧。

“那好吧,你跟着我的引导吸纳灵气凝聚元神。”师姐仍然将手放在林风肩膀上,一股灵气便由进入肩膀到达丹田。幸而鬼魅师父的禁制极其强大,纵然师姐的灵气进入林风丹田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林风即刻放松身心,控制了周身的孔窍,跟从师姐的灵气开始吸纳周围灵气,凝聚元神。

林风体内停顿的五团灵气此刻随着涌入的灵气再次运行起来。

张灵师姐的灵气飞速延着一个特殊的以金色气团为中心的轨迹运转,使得聚向金色气团的灵气跟着她的灵气同样以那个轨迹汇入中心。

林风清楚得看到那金色气团不再像以前那样松松垮垮的,而是全部凝聚向最中心的一点。

这师姐灵气的轨迹不是单纯的旋涡状,而是使得灵气形成千万股,先前一股到达中心时后一股立刻叠上前一股,千万股重复叠加从而最中心的灵气渐渐越来越密集,竟然开始实质化,形成一个极其细小的灵气珠。

这灵气珠此刻还没有一粒米的百分之一大小,但是却依然不断有一股股的灵气叠加上去。

那灵气珠以极慢的速度增长着,但这点增长却是可以忽略不记了,要不是自己对体内丝微的变化也了如指掌,根本就感觉不出灵气珠,也就是所谓的元神的变化。

正在此时,师姐的灵气突然撤了出去,体内原本规律运转的灵气顿时乱了起来,林风措不及防,那灵气就在经脉与丹田中横冲直撞着,令他周身大乱,进而喉间一口鲜血涌了出来,喷在地上。

林风立刻闭合孔窍,努力将体内乱窜的灵气平息下来,然后再由孔窍排出体外,这才渐渐回复过来。他看着一旁的师姐,满眼的不解。

张灵师姐没作任何解释,眼中有一丝凝重一闪而过,只是淡淡道:“现在你就自己按我刚才的方法尝试着凝聚元神。”

林风没敢迟疑,立刻重新张开孔窍,吸引灵气。

那灵气进入丹田后,林风就引导着灵气按师姐的那种轨迹运行。但,事实总是不遂人心愿,单是将大股灵气分为千万小股就不是简单的。

林风费了半天力才分为十来股,还差得老远。

张灵师姐又把手放在他肩膀上:“我再来一次,你用心记着。注意看清灵气的变化。”

这次林风没敢放松,生怕师姐又突然撤走灵气弄得自己吐血。

如此一下午直至太阳落山,林风才勉强掌握了凝聚元神的方法。

而那个金属性的元神还是如同刚聚成时般大小。不过张灵师姐说,这元神的修炼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就的。许多修道上百年的人,元神也不见得多么强大。

离开林间,林风是死也不敢回玲珑了。晚饭只有拜托淋漓捉回些野味,再让欧阳威烧烤了。

林风回到主派时,院中静悄悄的,欧阳威和淋漓都没在。

林风回了自己的房间,将身上沾满林间草色的衣服脱下,换上自己的粗布衣服。然后就盘腿坐在床上,开始吸引周身灵气,凝聚元神。

原来的五团灵气此时金色的已经凝聚为元神,林风努力一一引导另外四种气团按师姐所授方法聚集灵气。

玲珑,派主住处的院门前,一个蓝色身影正踌躇着不知是否上前敲门。

“是灵儿吗?进来吧!”玲珑派主刘芸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些许沧桑。院中房门虚掩着,她推开门走进去,顿时眼前感到烟雾缭绕,看不清房中的情景。

一股灵气围绕张灵开始旋转,将她周身旁的烟雾驱散,张灵才得以看到刘芸正在背向着她站在屋子中间,正出神地盯着墙上挂着的一只玉笛。

那只玉笛通体没有一丝的杂志,在暗黑的房间中竟能闪现着灵动的光芒,纵然张灵离得较远,她也感觉到那玉笛中蕴含着大量精纯的灵气。

她以前常来师父这里,从没有见过这玉笛,估计的是这两天才挂上的。

“师父……”张灵微声道。

“你知道这是谁的吗?”刘芸突然道。

张灵微愣,随即道:“徒儿不知。”

刘芸叹息一声,用带着淡淡哀伤的声音道:“也难怪,那怎么说也是百年前的事了……你入派时都早已被人忘却,到现在也估计只有长老辈的人记得,也却没有人愿意想起……”

刘芸仿佛记起了过去的伤心事,又是半天的沉默。

张灵没有出声,只是陪着师父一同盯着那只精致的玉笛。

“这只玉笛是你的师祖,也就是为师的恩师,上任玲珑派主雪月真人的……”

许久沉默后,刘芸幽声道,“灵儿,师父一直将你当作女儿,师父不希望你重蹈师父的覆辙。我跟你说的事你一定要铭记。当年那件事发生时,为师算起来也就如你这般大小……”

张灵静静的听着,屋中只有那玉笛闪烁的光芒和逐渐浓密的青烟。

刘芸将往事娓娓道来:“当时,玲珑派主还是雪月师父,一天,为师正独自在林间修行,遇到一个年轻的男子,而正是这个男子,后来却是让苍阳陷入一场浩劫……”

百年前。

“小姑娘,这里可是苍阳?”

刘芸停下正在修习的法术,循声向说话者看去,只见一个俊朗男子正微笑着看着她。那男子一袭飘逸白衣,一手附在身后,另一手握着支晶莹剔透的玉笛。看到他那带着笑意的清澈的眼神,刘芸猛然感到心被什么撞了一下。

“小姑娘?”那男子见刘芸走神,不禁出声。

刘芸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脸红地回道:“你怎么能叫我‘小姑娘’,你才多大?”这个男子看起来也比自己大不了多少。

“哈哈哈,不叫你‘小姑娘’,那叫你什么?”那人笑道。

“我叫刘芸,是苍阳玲珑分派雪月真人座下弟子。”刘芸腼腆地答道。

“玲珑弟子?你可知道,我与你们掌门天云小子是童年的玩伴,你说我能不能叫你‘小姑娘’?”

“掌门!”刘芸狐疑地看着眼前这男子,明明是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面容,怎么可能同一副仙风道骨的掌门是童时相识?

“你修行还浅,日后若到大成,自会知道有密术会让人容貌永葆青春的,不过你要想学,我现在可以教给你的。这个密术你们小姑娘最喜欢了。”

刘芸知道被对方取笑,却不知该如何反驳。

“好了,小姑娘,如果你还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带我去找你们的掌门啊。反正我此次来苍阳找张天云谈事的。”那男子稍敛笑容,道:“你们苍阳藏在深山中,我在林间迷路,正好遇见你,现在就麻烦小姑娘给我这个老头子带路了。”

“我还没答应你呢!”刘芸嘴上虽这样说,但却是收了灵剑,动身向林外走去。

她对那人的迷路的说法很不以为意,只要御剑在空中就能看到苍阳建筑,修道之人怎么可能会放弃御剑飞行从山林间穿行呢?

小路上,刘芸同那男子并排走着。

“你这笛子真好看。”身为女子,刘芸也不禁对闪闪发亮的东西感兴趣。

那男子闻言,伸手将笛子递于刘芸,刘芸接过来,仔细的把玩着。

“这可是南疆罕见的骨玉雕琢而成的,本身就积聚了上万年的灵气,用来施展媚术是再好不过了。我看不如就送给你,你有了意中人后就用此笛,对方保证今后只会陪伴你左右,只会爱你一个人。”男子狡黠地看着她。

刘芸吓得立刻把笛子塞回那男子手中,“你自己用吧,我才不要这种东西呢。”

那男子开怀大笑。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刘芸鼓起勇气歪过头看着那男子帅气的侧脸。

“我,陈风云。”那男子颇为自豪道,但随后压低声音道,“不过,你可不要告诉其他人,万一让坏人知道了,我可倒霉了。”说完还朝她眨了眨清澈的眼睛,让她脸红心跳了半天。

“这里还有坏人?”刘芸问道。

“当然了,哪里都会有坏人。你今后下山修行时也要注意,越是面善的人越可能是坏人,比如我,专门骗你这种涉世未深的漂亮的小姑娘。”

刘芸噗哧一声笑出来:“哪有像你这么笨的坏人!”

陈风云笑:“要不你试试?我可不介意将你拐下苍阳,回去作我的小妾。”

“休想!大坏蛋!”刘芸气愤道。

陈风云大笑着向前走去。

“前面就是主派了。”半天后刘芸陈风云二人到达了主派的建筑群前,“中间那个大殿便是掌门所在。”

“天云这家伙把自己的地方弄得挺气派的嘛,见了他一定要损损他。我们过去吧。”陈风云道。

刘芸仍站在原地,没有动。

“怎么了不走?”陈风云问道。

“我……我们分派的弟子未经允许不得进入主派,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刘芸吱唔道,脸上有些许哀伤。

“这个张天云!什么破规定!不怕,你与我一起进去,张天云肯定不会难为你的。”

“不了,要是师父知道了一定会责罚我的。”刘芸低下头喃喃,“你见过掌门就要离开吗?”

“不,估计会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你要想见我可以来找我啊,小姑娘。”陈风云脸上又有了一些笑容。

“嗯,一定。”刘芸听到陈风云不会很快离开,心情也好转过来,“那我在这里等你出来。”

“不必了,我和你们的掌门有大事要谈,你可以先回玲珑,日后我去玲珑看你。”陈风云微笑地看着刘芸。

刘芸心中却是害羞不已,只是羞涩的点点头,然后就连头也不敢回的跑着离开了。

陈风云看着刘芸离开的背影,微笑自语道:“真是个有趣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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