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天地间肆虐的寒风已经消失,那一轮残破的紫阳又挂上了天空,空气的温度慢慢地变得温和了起来,黑暗地洞中,南鳞蜷缩成一团的身影轻轻动了动,旋即有些艰难地舒展开来,一张小脸写满了憔悴,乌黑发紫的嘴唇上钳着一排深深的牙印,咬着牙艰难地站起来,活动了一下僵硬,麻木没有丝毫感觉的身躯,迈着有些僵硬的步子朝着洞口走去,站在洞口抬起头望着天空中残破的紫阳,深深地吸了一口周围变得温暖的空气,憔悴的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
低着头迈着有些沉默的步子,对着紫阳的方位行去,黑色的大地上孤单的身影,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南鳞的眼前终于不再是一望无际地黑色大地了,不过此刻的他状态很不好,或许是饱受摧残和饥饿的缘故,双眼深深地向内凹去,松弛地皮肤下,一根根细小的血管清晰可见,隐约可以看到血管中没有多少活力的鲜血缓缓流动。眼前是望不到头的蓝色沙漠,无助和迷茫充斥着双眼,转过头望了望身后的黑色大地,南鳞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张了张干涸发裂的嘴唇,好半响才迈着如铅重的步子对着沙漠行去。日落又升,行走在蓝色沙漠中的南鳞终于支持不住了,一个踉跄重重地摔倒在沙漠中,头埋在沙漠中,沙砾刺痛脸颊的感觉传来,细弱蚊声的喘息声从口中响起。此刻的南鳞感觉自己体内有一只恶鬼,正在不断地吞噬着自己体内最后地一点生命力。
无力地眼皮慢慢合拢,‘’来,来‘’一声声梦幻地轻语在南鳞意识深处响起,几根苍白的丝线从黑暗中飞出,慢慢地渗入南鳞的身体,无神的双眼望向远方,对着意识深处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隐约看见视线的尽头,一个巨大的黑色物体静静地矗立着。南鳞无神地双眼闪过一丝清明,随后不知道那来的力气,如有神助,发了疯一样爬了起来,干涸的喉咙发出一阵细小地‘’嗯啊‘’声跌倒撞撞地冲了过去。
一个百丈高大的黑色石塔静静地矗立在蓝色的沙漠上,塔身散发着冰凉的寒意,无数不知名的符文如烙印一般深深地携刻其上,也许是时间太过久远不知名的符文变得模糊不清,一道巨大地裂缝如怒龙一般,从塔顶倾泻而下,像是有人那在一把剑要将黑色巨塔一剑劈开。
可是这些都没能引起南鳞的注意,此刻的他已经来到塔脚下,前方有一扇门,门上有一道缝隙,对于南鳞足够了单薄地身子很容易滑了进去,此刻他绝望的心底一丝希望闪过。黑色的石塔内寂静无声,‘’砰,砰,砰一丝丝火苗在空旷的黑暗中响起,微光照耀在南鳞的脸上恐怖如厉鬼,借着火光才看清楚整个大殿,在大厅的中央矗立在一座雕像,一位慈眉善目面带出尘气质的老者,单手背剑遥望远方,雕刻得栩栩如生,南鳞不知不觉间被雕像吸引,愣愣地站在原地,完全忘了自己的目的,‘’哗啦啦‘’空旷的大厅一声声锁链的碰撞声响起,将南鳞拉回了现实,转过头借着微光,黑暗的角落里无数细小地蓝色,黑色,金色的锁链交织在一起。穿透着什么东西,黑暗的阴影看不真切,南鳞迈着脚步对着阴影走去眼中满是茫然,如遇魔怔,一道目光射来,身体轻轻一摇,回过神来的南鳞打了一个寒颤,闪电般的退后几步,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大口地喘着粗气,扫视着诡异的雕像和黑暗中看不真切的阴影,惨笑一声,顺着墙壁滑落,无神地净是麻木,雕像脚下一只洁白的玉瓶印入眼中,眼中一丝波动闪过,站起身来,对着雕像走去,这是一只平淡无奇的瓶子,就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那种,颤抖的手掌伸出用力地拨开塞子,一股浓郁的生命气息扑面而来,精神巨震。全身毛孔发出一声声愉悦的欢腾,南鳞此刻仿若置身仙境,干涸的喉使劲动了动,眼中全是疯狂,拿着瓶子对着干枯发裂的嘴唇,‘’咕咕‘’液体瞬着喉咙进入他的身体,‘’砰‘’一声清响满脸扭曲的南鳞右手卡住脖子洁白的玉瓶砸落,撞击在地上发出清脆地响声。紫色地液体顺着瓶口流而出,黑暗中一声清响,紫色地液体如有生命般向着黑暗地阴影流去。
在紫色液体刚进入南鳞身体的一瞬间,南鳞清楚地感觉到,紫色液体通过血液进入他地骨骼,筋脉,以及血肉之中,一股难以形容的舒适感传遍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的颤抖,发出一阵阵愉悦的欢呼声,疯狂地吸收着紫色液体,苍白的脸颊变得异常红润起来,枯黄地发丝乌黑发亮,一股活力在南鳞身上荡漾开来,南鳞仍不住地想要仰天大吼,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南鳞慢慢地发现不对劲起来,此刻他的身体已经饱和,再也吸收不了紫色地液体,然而此刻体内的消耗还不到千分之一,原本温和的紫色液体找不到发泄的地方,变得暴躁起来,筋脉中传来一阵阵刺痛的感觉,越来越剧烈。南鳞脸上一白,再这样下去体内的紫色液体就会彻底失控,南鳞无法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到时候自己体内所有的器官都会被破坏掉,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
南鳞身体急速颤抖着‘’啊,啊,啊‘’一声声凄厉地惨叫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此刻体内的紫色液体彻底爆发开来,在一霎那变成无数紫色小蛇,穿行在南鳞身体之中,张开尖利的牙齿对着他的筋脉,骨骼,内脏疯狂的撕咬起来,原本救人性命的东西,变成了夺命的毒药,感受到内脏被撕咬的感觉,无数疼痛由内向外如潮水般的将南鳞淹没。南鳞摔倒在地上疯狂地扭动着,小脸扭成一团,口中发出一阵阵惨绝人寰的叫声。空旷的大厅中央那矗立着的雕像似乎听到了南鳞凄厉的惨嚎声,苍老地脸庞闪过一丝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