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夜狂欢的结束,大一新生的军训生活也画上了圆满的句号。学生们回去的时候是周四,距离周一开课还有三天的小长假。
有的同学已经纵身跃入知识的海洋,一头扎进图书馆里开始了忙碌又充实的大学时光;有的同学已经开启了潇洒模式,开始享受为期四年的自由自在的生活。而风禅,则来到了蓝雪自由搏击俱乐部,开始正式履行劳务合同。
一见面贾雪就阴阳怪气地说道:“呦呵,还是这么白,天天顶着大太阳军训居然没有给你晒黑,小白脸没有好心眼。”
听着这语气,风禅竟感到一阵轻松。
自打有了那次旖旎的玩笑后风禅与贾雪就再也没联系过,风禅本以为见面会有些尴尬或者会遭受贾雪的冷脸,没想到迎接他的居然是如往常一样冷嘲热讽的玩笑。
这样就好。
风禅不懂女孩,风老爷子收养的孤儿中虽然有女孩子但在风禅眼里那都是他的亲妹妹,而与他青梅竹马的阿罪则完全不能用世俗红尘中的女孩子来看待,你可以说阿罪是个非常独特非常个性的非典型女孩,也可以说她与地球上的女孩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物种。
所以,如何哄女孩子处理与女孩子的关系一直是风禅的白痴短板。他也懒得学这类复杂难缠的东西,他原本的生活轨迹也与女孩子搭不上纠缠。
风禅是个喜欢安静喜欢独处的人,但喜欢安静与独处并不意味着他是那种严肃刻板孤僻寡言的人,他也常常开玩笑,而且骂街的功夫也是相当了得。
“我这人天生丽质,没办法,就是这么白。你羡慕啊?不过你脸这么黑羡慕我也没有用。”
贾雪皱了皱鼻子,凶道:“你脸才黑呢,鬼才羡慕你。”
风禅笑道:“你刚刚还夸我白呢,怎么又说黑了呢?前后矛盾,虚伪。”
“滚蛋!”
两人一边掐嘴架一边走到了风禅的房间。或许是想到了那日的亲密接触,贾雪的脸上悄悄闪过一层红晕。她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一副假小子的做派,但那天和风禅还是她生平第一次与异性亲密接触。当时没觉得什么,可现在回想起来总让她脸上发烫。
见风禅开始收拾东西,贾雪便从办公室将事先已准备好的礼物拿了过来。
“喏,送给你的。”
“送我的?”风禅不解地接过礼盒,“莫非是新员工的福利?贾老板很大方嘛。谢啦。”
风禅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包装:“烟斗?”
在看到那支静静躺在盒子里面的彼得吉普森锤子斗时,风禅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他仔细翻看着烟斗就仿佛是在寻找被复杂的过往尘封了的单纯往事。
风禅的嘴角泛起一丝浅笑,见斗如见友。他心中自言自语着:“那个时候有空就蹭到老聂的店里,和老聂一起尝遍百种斗草、识遍各类烟斗,起初入斗坑的原因是出于修炼而非喜欢,后来是老聂领我入的烟斗的门这才真正地钟情于烟斗成为了一名烟斗客。没想到老聂还留着这把锤子斗。”
风禅在看斗,贾雪在看他,风禅因往事旧友而痴,贾雪却因他而痴。
贾雪的脑海中不禁浮现起第一次见到风禅的时候:一个衣着朴素叼着烟斗显得有些怪异滑稽的男孩,嘴角上挂着和善的微笑,他嘴角上扬弧度好似炎日下的一抹清凉。他很帅气却没什么让人惊艳的地方,就像是街上的路人一样平凡普通。
而此刻再看,却发现他的帅虽不惊艳却非常耐看,越看越有味道好像一辈子都看不够看不完,他的帅是那种陈在骨子里的,就如同深巷里陈年的老酒,只看一眼你不会有太特别的感觉,一旦细细品味却深陷其中如痴如醉无法自拔。
“老聂在津海市?”
贾雪的痴迷被风禅的问话打断,如梦方醒。
“啊?那个,老聂,你说的老聂是聂无锋吧?”贾雪一边结结巴巴地说着,一边忙掩饰住自己少女的娇羞。
贾雪掐了下自己的手指,暗骂自己这是怎么了,之前还跟萌萌姐说自己和风禅是哥们可转过头来却是一副花痴相。且不说和风禅是纯哥们,和他认识到现在也才没几天,怎么就花痴了呢?自己真是太不像话了。
“老聂到底还是把烟斗白送我了。”风禅摇头苦笑,对贾雪的异样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贾雪已经收敛好情绪,恢复了纯哥们之间该有的语气:“什么叫老聂送你的,明明是我送你的好不。”
“你送我的?好,就算是你送我的,那这把烟斗你是从哪儿弄到的?老聂是不是在津海?”风禅问道。
贾雪不满地撇撇嘴:“什么叫就算是我送你的。真是的,早知道你会是这种态度我就不给你买烟斗了。”
风禅见贾雪不高兴,挠了挠头无力地说道:“我错了还不行吗。对不起啦。谢谢你送我烟斗。真心的,我很喜欢。”
贾雪依旧拉着脸,勉强说道:“懒得跟你计较。”
风禅又问道:“老聂在津海?他现在在哪儿呢?”
贾雪眼角闪过一丝狡黠:“你想知道啊?那你答应我一件事,你答应了我就告诉你。”
“啥事?”风禅有种不详的预感。
“去参加我的生日舞会。”
风禅道:“咱们是朋友,你邀请我我肯定会去啊。这有什么答不答应的?”
贾雪咧嘴一笑,笑容中暗藏一丝奸诈:“这么说你答应了?”
“嗯。答应了,咋了?唉,不对。我怎么感觉你有猫腻啊?”
贾雪拍了拍风禅的肩膀:“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已经答应了,在舞会上就好好好表现尽职尽责当好挡箭牌。”
“等等。什么挡箭牌?你是要我给你当挡箭牌?我答应的可不是这事。”风禅心道坏了,果然有猫腻。
“我不管,反正你答应了。再说了,你还想不想知道聂无锋的消息了?”
见贾雪摆明是要不讲理,风禅无奈只好接下了他最讨厌的任务:当挡箭牌。
虽然风禅不知道如何哄女生,但他还没有白痴到去和女生讲道理。而且女人若是真的与你理论起道理这个东西,那会更可怕更不讲道理。
虽然牺牲颇大,但至少顺利地得到了聂无锋的消息。
“大北街泰和楼,明后天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