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婷婷一脸冰寒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回,走到沙发另一头坐下,拿着Tiffan的合约仔细阅读,心里却不由冷笑。
昨夜她被神不知鬼不觉送进白金铖的房中,这么一件若是被传扬出去非得闹出惊天丑闻的严重事件,亨利为何急于揽在自己肩上,一力承担?
他刚才说那些超模们背后有靠山,又是在提示她什么?
他在忌惮着谁,替谁掩饰着什么?
你装吧,姐就看着你继续装!
这个意外事件,白婷婷本来并不十分计较,但这会儿她就和亨利杠上了,你要不给姐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姐就和你翻脸。
亨利并没注意到白婷婷的态度反常,走过来对着她的脸十分好奇地左看右看,好似他今天才认识她一般。
白婷婷虽然被他盯得心里有点犯嘀咕,还是大方得体地保持优雅的姿态端坐着,异常沉静地一动也不动,继续看合约。
最终还是亨利忍耐不住,开口笑问:“我得到一个十分可笑的消息,听说你的外貌长得和白氏国际财团的总裁白金铖的未婚妻一模一样?”
“这没什么可笑的!”白婷婷虽没想到他会这么快发现她的问题,还是镇定地放下合约,巍然看着他,十分冷静地回答,“你可以亲自去调来那位女士的照片和我比较一下。”
“问题就出在这里,我无论如何,也找不到那个可怜早死的女孩任何一张照片。不知为何她一死,有关她的一切资料都被销毁得无影无踪,就好似从小到大,她都没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般。据外界传言,她是因为发生车祸,意外去世,死的时候还没满十七岁。花一样的女孩,真要有你这般的艳丽,死得可太可惜了!”亨利有些惋惜地说毕,索性走到白婷婷身边又去挨着她坐下。
“那你又为何要去相信这个空穴来风的谣言?”白婷婷毫不客气地朝一旁挪了挪身子,和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她这个丝毫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动作,惹得亨利不无幽怨地盯了她许久,才好不容易克制住心底一拱一拱的火苗,开口继续说:“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昨儿很巧的是,我在你的手机上发现了那位白总裁的私人手机联系号码,所以我才怀疑上他,亲自去他下榻的总统套房里查找过你的下落。”
“你说这些,有什么用意?”白婷婷淡然地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瞭望外面的风景,借此掩饰心底的波澜起伏。
为何一想起那个该死的恶魔,她就没法保持心情平和?
眼前这个别有用心的家伙急于提出这个问题,又是基于什么缘故?
“你难道不想凭借自己的外貌优势,接近那个地位尊贵的男人,获取到一切你想得到的利益?”亨利不满地走到她身后,咄咄逼人地追问。
哗!原来这家伙在吃醋,吃很重很浓的醋!
为何她此刻才嗅出整个办公室弥漫着无尽酸溜溜的怪味,就像昨夜加过了量的柠檬牛奶?
但他这话摆明了是在羞辱她。
“我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昨夜我被人下药迷倒以后,就被送去了他的房中,其余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白婷婷忍不住气愤,转身质问他,“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我会因为长得和那个死去的女孩外貌相像,而去主动勾引他。你这脑袋里究竟装了些什么,傻到如此天真?”
“茱莉,你别激动!”亨利纠结难过了一夜,现在见她被他的话惹怒了,心里反而踏实下来。眼见她气愤地朝外走,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一扯,使得她忽地跌倒在他怀中,他迅速圈着她的纤腰。
“放开我!”白婷婷气愤地扭动身子,试图脱离他的禁锢。
亨利低下头,将唇凑到白婷婷耳边,低声命令她,“不许动,我必须先弄明白你是不是主动接近他,才能告诉你,我昨夜获得的幕后一些真相,你贴近我,仔细听我说。”
“你少来这一套!”白婷婷生气地抬脚跺他,疼得他龇牙咧嘴,手上却将她拥得更紧。
他也生气了,蓦然张口惩罚地轻咬白婷婷莹白的耳轮,眼看她翻脸要发飙,赶紧悄声说:“其实我什么都不用查也不用问,你儿子尤利西斯的那张脸现摆着呢,还不能说明一切问题吗?”
“你!”白婷婷的身子顿时石化,满腹火气也霎时消散,亨利的这句话可戳中她的命门了!
不管白金铖失没失忆,不管他知道她就是白婷婷后,究竟会对她抱着怎么样的态度,但要是被他知道她偷偷生下他的儿子,这可绝对绝对不是开玩笑的事。
亨利见她乖乖地没再闹腾,也消了火气,对她悄声低语:“虽然有人告诉我,你和那个已经死去的可怜女孩绝对不是同一个人,但那个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世上还有个尤利西斯存在。他那张小脸,那种与生俱来的尊贵与霸气,压根儿就是白金铖的翻版,尤利西斯就是他的儿子,这一点你不可否认。就凭这点,任何人都能发现,你根本就是他还活在世上的未婚妻。”
你知不知道你和尤利西斯现在的处境有多危险?我对你没有任何不良的企图,只是想好好保护你们母子,不再因此受到任何人的伤害,你一定要相信我的心!
白婷婷回过神来,抬头讥讽地看他,不无气愤地低嚷:“保护我,笑话!昨夜我就在你眼皮底下被送上他的床,这你做何解释?你用不着那么大包大揽地替谁开脱,更不用怀疑我和那个男人之间有任何不可告人的亲密关系,尤利西斯不是他的儿子!放开我!”
白婷婷越说越生气,猛然在他的禁锢中挣扎起来。
“不要闹!”亨利在白婷婷面前,永远顾不上保持任何优雅的形象,他用力去抱紧她,控制住她激动的挣扎,同时着急地对她说,“我道歉,只要不是你主动的要去接近那个男人!这件事我向你道一千次一万次歉,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说什么?”白婷婷蓦然停止挣扎,颇感意外地瞪着亨利,见他低下头,她又气息急促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