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鼻腔里的血流得更欢了,他愤愤低咒一声,蓦然松开她的腿,转身离去,“你不就是出来卖的吗?若不愿意,就赶紧滚!”
白婷婷被他的话气得一噎,屈辱地咬住下唇,但她很快意识到,他居然放过她一马,她惊喜地跳下床,拉着破裂开的裙摆,朝外迫不及待地冲去。
白金铖却危险地停下脚步,伸臂挡住门口:“慢着,人可以走,却不许对外界流出一个字的胡说八道,不然我捏死你,跟捏死一只蚂蚱一样毫不费力!懂吗?”
白婷婷深吸一口气,傲然抬头瞪他,讥讽地冷笑:“身正不怕影子歪,白总裁也会在意外面的蜚短流长?”
“我没有你这么蠢。这样的消息传出去,丢脸的更是你。”白金铖同样不服输地讥讽瞪她,其实他这样要求白婷婷,最主要考虑的迈克总理那头,事情发展成这样,令他不得不怀疑那个老狐狸对他肯定别有居心,“别指望每次都能遇到我这样的正人君子,好心放过你!以后要是不想将身子卖给谁,就得学聪明一点,别稀里糊涂着了别人的道,被送上门去给人吃了,你哭都来不及!”
啧啧,这世道啥时候变了?这该死的家伙若成了正人君子,无恶不作的魔鬼都能装成仁慈善良的上帝了。
白婷婷撇起嘴,不屑地一把推开他高壮的身子:“滚开!”
“你!”白金铖的自尊心再度受伤,气愤地将她纤腰一搂,将她压靠在门上,狠厉地发出低咆警告,“别想用这些低级的招数来挑逗我,从此后你才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对你这种肮脏下贱的妓女没兴趣!”
说毕,他将她用力搂紧怀中,然后猛地拉开门,再将她狠狠朝外一推,砰地关紧门。
白婷婷被他猛力的一推,霎时跌倒在地,整个人还朝后滑了一小段,才稳定住身形,她撑着地面,艰难地翻身爬起,不顾浑身的疼痛,愤怒地攥紧双拳,冲紧闭的房门用力一挥:“该死的恶魔,你别得意太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连本带利,血债血偿。”
“茱莉小姐!你怎么出来了?”阿青快速地冲进来,一把拉住白婷婷的胳臂,盯紧她恨意弥漫的赤红双眸,不无担忧低问,“出了什么事?主子他,和你相见了?你们都说了些什么?他认出你了吗?”
“不关你的事!”白婷婷愤愤地一甩手,挣脱开阿青,转身傲然朝外走。
阿青默默跟着她,他从她双眼中极度彰显的愤怒与憎恨,发现他们之间的矛盾尖锐到无法调和。
两人快走到门口,阿青蓦然跨步上前,拦住她说:“茱莉小姐,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既然当时背着主子偷偷放你走了,这事我永远都会替你担着干系,绝对不会对任何人泄露半句。但我能看出,你非常恨我的主人,一定会不择手段地报复他,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这都是我决不容许发生的事。”
“你可以陪着你主子一起去死!”白婷婷生气地推开他,猛地拉开门,昂然越过门外规矩站着的数名保镖,大步朝电梯的方向走去。
阿青追出来,看着她倔强的背影踩着坚定的步伐,消失在走廊尽头,分不清心底究竟是什么滋味。
白婷婷刚走到离电梯不远的安全楼道口,蓦然一道黑影闪出,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带进安全楼梯里,不无担忧地望着她:“婷婷,你还好吗?我正想如何设法进白总裁的房里救你,你倒出来了,他有没有为难你欺负你?”
“赵兴!”白婷婷看清来者,突然生出一种见到亲人的感觉,鼻中一酸,一股热泪飚出眼眶,她哽咽着拭去泪水,“我没事,谢谢你。”
“走,我们赶紧离开这里。”赵兴拉着白婷婷的手,朝楼下奔去。
两人一股气跑下七八层楼梯,白婷婷突然停下脚步,眸光幽深地望着赵兴,心神不定地问他:“赵兴,我可以信任你吗?”
“废话,这世上你除了信任我,还能去信任谁?”赵兴好笑地反问她,他看得出她因为白金铖的出现,变得更加心事重重。
赵兴突然伸臂揽住她肩头,将她圈在怀中,露出不无宠溺的笑容,捏了捏她的鼻头,“傻妮子,别想那么多,我告诉你一个从可靠渠道得来的隐秘消息。你的前任未婚夫,似乎因为你的意外身亡,过于悲伤,这里出了点问题。”
赵兴指着脑袋,冲白婷婷眨了眨眼。
婷婷不解地望着他:“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个恶魔会为了我的死,脑袋变锈逗?我们已经见过面了,他一如既往的可恨讨厌,永远都自以为是地以为天下唯他至尊。”
“那不过是他努力掩饰的表象。他这次没有认出你就是白婷婷本尊吧?”赵兴看到白婷婷摇头,笃定地笑开了,“这就是了,以你的前任未婚夫那种专横霸道唯我独尊的性格,若是对你产生出一丝怀疑,岂不会将你刨根究底一追到底?为什么他这么容易地选择相信你,放过你,都是因为他失忆了。”
“失忆?”白婷婷震惊地低叫,“这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的。自从他来到P城之后,我怕他会在认出你之后对你和尤利西斯不利,暗中留意观察他,居然被我有一天发现,他独自一人乔装改扮外出过一次。我小心翼翼缀着他,竟然来到以前我发生车祸住院治疗的那家国际著名的医院,发现他去看了一位脑神经科的专家,还做了一系列的检查,最后我费了好大的手段,调查出他患了失忆症。”赵兴开心地笑着,又去捏白婷婷的鼻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白婷婷一把拍掉赵兴的手,不无气恼地抬步朝楼下走。
那恶魔害死她的父母强夺走她的一切,逼得她假死远遁,他竟然没事人一般选择将这些事忘得一干二净,徒剩她每每回想起往事,痛不欲生,独饮伤悲。
就算她狠狠报复了他,他还用一种无辜者的心态来蔑视痛恨她,还能有什么意思?
凭什么她在痛苦往事中倍受煎熬,他却失了记忆,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