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龙止笑,叩头道:“大人!请允我前去救人!定不失大人颜面!”
王安石苦笑摇头:“狗脸!变得飞快!你此去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就不要回来了!”
邵龙欣然,叩了叩首,跳跃出门。
程颐闻此,也上前请命:“请两位大人派我同往!”
周敦颐望一眼王安石,吩咐程颐道:“此去乃是龙潭虎穴!千万小心!只把人救将回来,切不可贪功冒进!”
程颐称是,拜三拜,扭头去追邵龙。
周敦颐对王安石言道:“介甫认为此二人是否能功成身退?”
王安石道:“未必!”
周敦颐点头曰:“我亦是如此想法!估计邹兄弟遇到对手了!”
王安石起身言道:“我也即刻动身前往,以便暗中相助!”
周敦颐闻言,嘱托:“一切小心!”
王安石微笑:“茂叔兄放心!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不暴露身份!你在家等我的好消息!”说罢,安石纵身不见。
周敦颐抚须点头道:“真乃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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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东路大名府胡府。
史不常再次交待成元:“事关重大!你此去一路不得耽搁,直奔南京析津府,务必将此书信交与耶律重元之手!切记!”
成元郑重点头:“师父放心!徒儿绝不负你老人家之托,不见耶律重元本人,决不把信露与他人!”
史不常手拍成元肩膀,语重心长道:“一路小心!一切完结后,你便回大定府,继续经营不草堂!为师已将毕生所学教与你,至于是否学有所成,就要看你自身悟性和造化了!”
成元大惊:“师父不回大定府了?”
史不常仰面叹曰:“为师此去要了却一桩旧事!可谓九死一生!你也莫要牵挂师父,如果咱们爷们师生情分未尽,他日定有相见之日!……对了!为师已将全部细软之物藏于炉灶之下,你可取出作为活计!切不要坐享其成,终会坐吃山空!你为人诚实、忠厚,可不能变了初衷,成那纨绔浮夸无用之人!……还有!为师将毕生所学著有一书,就在我的枕内,希望对你的医术有所帮助!”
成元早已声泪俱下:“师父说这许多,却似交代后事!让成元怎能安心而去?我也不回大定府了,不如一直追随师父而去,管他刀山火海,还是粉身碎骨,成元绝不离弃!”
史不常老泪纵横,怒嗔:“混账话!那不草堂是为师心血,怎可废弃?那也是为师根本,也许他日会成为我的养老之所!成元听话,就算是为为师也要保住这份基业!”
成元抽泣,点头答应,遂于当日离开大名府,往析津府奔去。
史不常去见耶律红叶,将计划和盘托出。
红叶不依,吵嚷着也要去析津府与父母团聚。
史不常苦口婆心,道:“公主乃深明大义之人!你关系大宋与契丹两国是否刀兵相见,切不可任性妄为!大宋有句老话: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已是有夫之妇,怎可轻回?那陈玉祥能护送你,难道老夫却护送不得?既然我已派成元去见你父,相信王爷不会让你白受这般委屈!如果公主一意孤行,老夫也不拦着!但若惹得两国交战,到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公主忍心见着,那老夫也无怨言!”
红叶只管哭泣,却也不下决定。
丫鬟小柔上前劝道:“公主!小柔虽自小生活在契丹,但身上流着的却是大宋的血!小柔一介女流,却也祈盼和平度日,不愿再被战争摧残!这次如不是出此祸端,想必此时公主已身在东京汴梁了!我知你思乡念亲之情,但此时不是儿女情长之时,望公主早下决定!”
红叶眼望小柔,想起小柔父母皆因战争而亡,心中却似刀割!遂点头答应史不常同往东京汴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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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说那南宫游月和轩辕素雷。
二人骑快马一路奔行,也顾不得有甚多想。
眼见得时过申时,却离大名府还有百十里路。
大名府有个规矩,酉半(晚六点)便关城门。管你是谁,无通关令牌,一概免进。
轩辕素雷心中着急,将那马鞭甩的山响,却速度依然,无甚进步。
南宫游月看出素雷心焦,便说道:“兄长!你弃马而行吧!务必在城门关闭之前赶到大名府,将一切安排妥当!小妹随后便到!”
轩辕素雷点头称谢,在那马上便施展“奔雷腿”,飞身而去,果然超出马速甚多。
南宫游月武艺虽不让须眉,却依旧女流,心细如水,她舍不得丢弃素雷坐骑,便牵着马儿继续奔行,免不得耽搁许多时辰。
再走三十里,路过一片杂树林,那马儿渐显疲惫。
南宫游月摇头叹曰:“平日里对你们这些畜生娇惯了,只在当紧之时脱了力气!既然素雷兄长头前铺路,那咱们在此休息片刻,再走不迟!”说罢,游月勒马,将那两匹马儿拴于树干上,用弯刀割些杂草作为马料。
一阵微风扫过,南宫游月突闻异味。她立刻警觉,支耳细听。
不多时,南宫游月确定方位,仗刀一跃,跳至一处洼地,劈刀便砍。
洼地处,一位天命(五十岁上下)老者挡着,手中却是一根纯银药杵。
南宫游月心中暗想,此人内力破厚,功夫自然不在自己之下,于是气聚丹田,施出“残月掌”,对着老者面门打去。
老者不慌,单手接招,与南宫游月对掌而立。
两人都将内力聚于掌中,暗自发力。
“哎呦!”
南宫游月突闻不远处有人有一女音失声轻叫。她恐遭遇埋伏,立刻化掌收气,跳出圈外。
“你等何人?使得甚么障眼法,竟然遮我耳目?”南宫游月暗自吃惊,依她的耳力,方圆百米之内活物,皆不能躲避!可此时却只闻一人动静,却还是因那气味而定,绝不是因声而判,想想已是心凉。
老者笑道:“既然破了小老儿的‘闭气隔山’,想你也不是寻常女子!看你腰牌,却不是开封府差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