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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离别是一场倾盆大雨

小升初考试结束了,暑假来临,郝婆跟小倾城告别的日子终于来了。

小倾城抱着他的钱盒子,惶恐不安的看着郝婆手脚麻利的将她的东西打包。那一早晨,小倾城什么话也没说,睁圆眼睛看着郝婆忙碌的身影。他要把这自打他出生以来一直陪伴着他的身影,最后一次深深刻在心里面,永远不会忘记!

在家门铃声传来的一瞬,他绝望地闭上酸胀的眼睛。已是入夏,虽然是清晨,空气里残余着昨夜未散去的余热。然而此刻,小倾城的心里此时正在下雪,冷得他控制不住的打抖。

爸爸的司机帮郝婆把行李一件件搬到汽车后备箱里,妈妈在和郝婆做最后的告别。小倾城在一旁一言不发,冷言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行李全部装运好。

“城崽,乖,郝婆要走了,城崽要学会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小倾城捏紧盒子,垂着头,一言不发,一行忍了许久的热泪骤然滚下。他泪眼迷蒙的看着那个清瘦的背影坐上车,挥手告别:“城崽,乖,有空来看郝婆!”

汽车发动瞬间他的心随之一颤,小倾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快步追上前,扒着车窗喊:“郝婆,别走!”一直抱住的钱盒子丢在地上,钱撒落一地。

妈妈赶来抱住他,他的小手紧紧拉住车窗,努力想把身体探进车厢内。

“城崽乖,别这样!”郝婆一边抹眼泪一边掰开他拽窗子的小手。

“走了,走了——!”妈妈催促司机开车,抱着小倾城不撒手。

车子发动平稳向前开动。

小倾城不知道那来的力气挣脱妈妈,哭着去追那辆车。边追边哭喊:“郝婆别走——,别丢下我——!”

那辆车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追赶停下来,很快转个弯消失在路的尽头。

妈妈赶上来抱着哭得虚脱的小倾城,手轻抚小倾城颤抖的身体。小倾城在妈妈怀里缩成一团,放声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哭得昏天地暗!小小的他心像被抽空一样,不知道怎样面对这场别离带来的痛。妈妈抱着小倾城不知道怎么安慰才好,她知道所有的话语在此刻都是徒劳!就这样抱紧他,抚摸着他,没有人比她更懂得他痛哭的意义。这场痛哭意味着他必须面对现实,开始成长。分离是通往成长必经之路!小倾城第一次尝到了人生的无奈与别离的痛苦。天高、云淡、风轻,阳光此时正在灿烂的照耀大地。一切归于平静,日子还要继续。这场痛苦的别离结束了倾城的童真世界!而这痛苦只属于倾城一个人的!

******

听倾城说到这里,素颜的眼框里早已充满泪水。她垂下眼睫,一颗泪珠随长睫滑下。她骤然擦去眼前的云雾,仰头注视倾城。他的长睫轻轻打着颤,眼神里不是平日里的热烈,透着淡淡的忧伤,甚至是脆弱。素颜用一根手指头在倾城胸口画着圈,声音带些沙哑的问:“后来呢?”

倾城静默着,只是紧紧盯着素颜,胸口剧烈起伏着,喉头动了动,像有很多话要跟她说,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郝婆在院子里喊他们下去吃饭。

倾城紧紧的抱住素颜,在她耳边低语:“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离开我!”一颗热泪从眼角滑落,眼框湿润。他合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骤然睁开眼睛,慢慢地放开素颜,起身拉她说:“我们下去吧!”

吃完饭,倾城带着素颜往回赶。车子在星光下穿过村庄,转过小镇,开上高速公路。这一路到达W城需要两个小时。夜晚高速公路上开车,怕的就是安静,安静很容易让司机疲倦。素颜为了分散倾城疲倦跟他聊天:“你是什么时候认识陆天翊的?”

提起陆天翊,倾城黯淡的眼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明亮:“呵呵,说起他,我们之间还发生一些有趣的事情!””

倾城初中进入了私人投资的一所国际学校。校长是倾城的一位伯父,这位伯父是他爸爸的唐兄。这是一所寄宿学校,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孩子,家里不是做生意的就是当官的。总之,就是父母没时间管孩子,就拿了一堆钱把孩子送到硬件设施和软件配备都让家长满意的学校里,交给老师们看管。

开学第一天晚上,开学典礼结束后按照惯例由高年级的同学进行一些歌舞表演,安慰一下孩子们离家的心情。特别是刚入学的新生,特别需要这种东西来放松心情,使他们能够尽快融入集体生活中。

倾城自打被他妈妈欢天喜地的送进来,他就无所谓在哪。因为家里已经没有郝婆,在哪读书也都没有郝婆!他觉得自己是被遗弃的孩子。对任何事情都抱以无所谓的态度,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兴趣!

人群疯狂,倾城也忍不住踮起脚尖往台上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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