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深夜十点钟。
君逆天左右手的托着大袋小袋的废纸废料出现在了破旧的小木屋门口,他今天去到学校,王天德四人依然没有来上课,听有的同学说他们请假了,只有君逆天自己清楚,那四个废柴肯定是昨天被自己修理了一顿,现在全身上下都是伤,不好意思来学校上课吧!
轻轻的推开门,君寒风还是老样子,依旧坐在左首边的椅子上,桌子上摆着两三样简单的菜肴,一碗白喷喷的米饭正往外冒着热气。
“爷爷。”君逆天把手上的东西摆放好之后,对着君寒风亲切的道了句,由于光线和角度的问题,没看到君寒风脸上的红肿,现在见到了,君逆天大叫一声,冲到他的面前,把他挡住脸的手给拨开了,急声问道:“爷爷,你这是怎么了?”
“小天,爷爷没事,你一定饿了吧!赶快吃饭,要不然饭菜都凉了。”君寒风见君逆天这么紧张自己,心中有一股暖意在慢慢的滋生,全身上下的疼痛仿佛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
“爷爷,你不和我说,这饭我就不吃了。”以君逆天的聪明才智早就猜到在爷爷的身上发生什么事了,但他还是想从爷爷的口中听到真实的消息。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关心则乱吧!
“小天,你就别再问了,爷爷真的没事,只是不小心摔倒了,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你赶快吃饭了,饿坏了我的乖孙子,那可就是爷爷的最大的罪过了。”君寒风想到白天的遭遇,嘴角边露出一个苦笑,他自己就是一个好人,真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这么无耻的恶人,人心不古,好人确实难以在这个人情冷暖的社会生活。
“爷爷,我不小了,你别骗我了,我知道你一定是被别人打了,你就和我说吧!要不然我一颗饭都不会吃。”君逆天知道君寒风肯定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不肯道出实情,如果自己不逼一逼他,他真的不会对他说。
“小天,你就别再问了。”
“爷爷,你不说我也知道,我自己去打听。”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爷爷就和你实话实说吧!”君寒风也知道自己白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明天肯定就传开了,君逆天不用打听也知道,还不如现在坦白的告诉他,让君逆天可以吃顿饱饭,千万别饿坏了。
君寒风一五一十的把白天自己在医院发生的事告诉了君逆天,虽然他没告诉君逆天自己去医院卖血赚钱究竟是为了什么?但绝顶聪明的君寒风还是多少猜到了些什么,他可以清楚的肯定爷爷之所以这么做,一定都是为了为。听完爷爷的话,君逆天瞳孔已经诡异的变成了红颜色,没有一丝杂志,他的双手已经紧紧握起,心里燃起了熊熊的怒火。
“小天,你是怎么了?别吓爷爷呀!”君寒风注意到了君逆天的异样,吓了一跳,拉过他的小手关怀的问道。
“爷爷,我没事,你自己一个人好好休息,我出去冷静一会就回来。你别担心我。”君逆天起身向君寒风道了一句,就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了。
“小天、小天,你快回来呀!”君寒风双手拄着桌子,无力的喊道,他真怕君逆天出什么事,此时的他,眼眶已经湿润了,一滴滴晶莹的泪珠落到了桌子上。
君逆天尽情的奔跑在山间小路上,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君寒风的话就像魔咒一样在他的脑袋里不停的跑来跑去,他恨苍天为何不公?好人为何没有好报?他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发泄,发泄满肚子里的不满和怨气。
如果深山里现在有人的话,一定会看见这惊奇的一幕,君逆天现在完全是无意识的在奔跑,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发生在他身上的事,山间的道路非常崎岖,在白天也是非常难走,更别说是在晚上了,仅仅十岁的君逆天在没有任何照明设备的情况下,根本就不可能跑那么快,可是为何他只花了一柱香的时间就来到了山顶,如果非要用言语形容,那就是君逆天在奔跑的过程中犹如在飞,双腿离地面十公分,身体稍微往前一倾就可以掠出去好远。当真是快的骇人听闻。
君逆天可能是倦了,登上山顶后,他对着天空连喊了几声包含惊天怒火的吼叫声,引得周围山头边不停的传来动物的怪叫声。君逆天就犹如一个没有思想的怪物,不知疲倦的用拳头对着一棵大树一下又一下的重击。
过了良久,几人都围在一起都抱不住的大树已经被君逆天给敲击的不成样子了,地上全都是掉破的木屑。他的怒火慢慢的被压制,灵智也在慢慢的恢复。其实他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为什么听见君寒风说出那番话之后,他身体里的某根神筋就好像被触动了,一股强大的杀念袭卷了君逆天全身,就在他控制不住自己时候才会夺门而出,因为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待会会做出什么事?幸好是有惊无险,现在一切都平静下来了。
君逆天现在想起了很多,回忆起了爷爷第一次被人打,自己答应爷爷不再惹事,好好读书,把一切恨意都牢牢的锁在了心底最深处。可今天爷爷去医院卖血,血被医院留下了,一分钱没得到不说,相反还被别人狠狠的揍了一顿,这是为什么?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们穷,难道在这个世上穷也是一种罪过?人穷就应该被别人瞧不起和欺负?不,绝不是这样的。从今天开始,我君逆天将彻底放下仁慈,践踏所有欺负过自己的人的灵魂和肉体,让他们在死亡的边缘上颤抖着,让世界上所有人都知道我君逆天是不可超越和欺负的……
周末。镇上唯一的小学不上课了,各家的小孩都成群结队的活跃在小镇的各个角落,贫穷的小镇到处归,除了帮爷爷君寒风把该的活干了之后,其余的时间就不见踪影了,连君寒风都不知道在他干什么,回来之后一问,君逆天给他的答应就是做该做之事,其余的话就不再多言一句。君寒风一人都是欢声笑语,充满了无限生机。
君逆天早出晚从小把君逆天带到大,深深的熟悉他的脾性,他感觉到君逆天自那晚之后,整个人就变了,不再是以前那个他熟悉的君逆天了,至于究竟是哪里变了?他这个做爷爷的也说不清,只知道他的眉目间多了几许霸气。就像一把被黑布蒙起来利剑,不出剑则已,一出剑则致命。
月黑风高的一个夜晚,天空中不停的下着毛毛细雨。
整个小镇上,除了一面摊的灯火还亮着,周围都是黑漆漆的。
一个四十左右的肌瘦男人在锅里把煮好的面条捞起来,放到碗里之后,就小心奕奕的端起来送到了正在猛喝着白酒的两名壮汉桌前,低下头,小声的说:“两位大爷,你们要的面条来了。”
“左老四,你是不是不想混了,大爷要一碗面条也这么慢,你是成心的是不是?”其中的一名壮汉举起盛满酒的大碗海喝了一口,满脸酒气的喝问道。
“大哥,你别和这个废物计较了,我们待会吃完不给钱就行了。”另一名壮汉,勾肩搭背和另一名壮汉说道。
“兄弟,你总算说了一回明白话了,反正老子身上也没装着钱,吃他左老四的面那是给他面子,你说是不是……”
“大哥,俺没读过什么书,就知道会打人,那句话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吧!对,就是这个意思,我真是太有才了,那些大学生比起我来,算个鸟呀!”
“……”
原来这两人就是镇上医院的两名保安,前几天毒打君寒风的元凶,黄文和黄远。他们兄弟两个以前在镇上就是无恶不作,后来因为一件案子坐了三年牢,出来之后仍是不改恶习,医院的院长张大宝就是看重他们的这种恶性,镇得住人,才让他们做了医院的保安。从此之后,他们俩更是变本加劢,仗着他们做过牢,一般的人不敢招惹他们,常常调戏医院里的小护士,晚上到这一带大吃大喝不给钱。
这间面摊的老板在家中排行老四,而且是个左撇子,所以镇上的好事之徒就给他取了一个外号叫左老四。他早就忍够黄文和黄远对他的欺负了,只是家中有老有小,他自己到是不怕,怕的就是和他们结下仇,专门挑家中的小孩动手,所以一直以来,都是把这股怨气深深的埋藏在心中,打算破财免灾,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就算是累点苦点也心甘情愿,小镇上的人大多数都是抱着这种心态,而黄文和黄远也是有点小聪明,专门挑着软柿子欺,所以一直以来才相安无事,横行镇里。
黄文和黄远举起盛满酒的大碗对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举起筷子风卷残云的把桌上的面条一扫而尽,各自打了一个饱嗝之后,黄文拿出一包烟扔给弟弟一根,点着之后,深吸一口,对着一旁的左老四怪笑道:“左老四,你家中的婆娘长的真是水灵,跟了你算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都说女人四十如老虎,只有我这种体格强壮的男人才能在床上满足她,像你这种皮包骨瘦的,肯定一上床就不行了,这样吧!别说大爷不疼你,听人家说喝面汤特别补,我吃的这碗面,汤一口都没喝,你把它喝了,保证你晚上大展神威,杀得你老婆直叫娘。哈哈哈……”
“大哥,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听你这么一说,兄弟我真是茅塞顿开呀!”黄远双眼放光的大拍马屁。
“那是,你大哥可是个文化人,在牢改队的时候,那里的人就数我最有文化,别人都叫我知识份了,回想起来,那时真风光呀!”黄文追忆起往事,非常臭屁的说。
“大哥,你这么关心左老四,是不是对他的婆娘感兴趣呀!”黄远淫笑道。
“知大哥者莫过兄弟也,左老四那婆娘虽然我只见过一次,但是那身段那**真是令我这辈子都难忘呀!比起医院的那些小姑娘实在是有味道多了。嘿嘿!”
“大哥,想不到你还有玩人妻女这个嗜好,真是佩服佩服……”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兄弟你以后多学着点!”
黄文和黄远一抹嘴,旁若无人的大笑着走了。
左老四望着两人渐渐消失的背影,握起的拳起轻轻的松开了,是个男人都有血性,听见别人如此污辱自己和老婆,左老四真想冲上前去把他们俩杀了,让他们永远的闭上那张臭嘴,只是一想起家中可爱的儿子和贤淑的老婆,这个念头就犹如一团小火苗,还没来得及燃烧就被水给浇灭了。
黄文、黄远两兄弟是住在医院的宿舍,离面摊不远,大约有二十多分钟的路程,只不过路比较难走,需要绕七八个巷子,他们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其中一条最深的巷子的拐角处,突然刮起一股大风,黄远打了一个机灵,推了一把前面的黄文,小声的说道:“大哥,这里阴风阵阵,听说这里以前死过人,会不会有鬼呀!”
黄文听见这句话,心中也是一惊,不过在这个极崇拜自己的兄弟面前,他不能掉了面子,故做勇敢的说道:“兄弟,你的胆子可真是小,没听过一句老话吗?鬼怕恶人,我和你就是地地道道的大恶人,连鬼都会怕我们,你还怕个屁。”
黄远摸着后脑袋,傻呼呼的说道:“大哥说的好像也有点道理。”
“什么叫有点道理,我说的根本就是真理。”黄文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是、是,大哥,你说的话都是真理,做兄弟的服了。”
“既然你们是恶人,那一定会有报应,而今天,你们的报应就来了。”
黄文、黄远听见这句杀气腾腾的话,全身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黄文朝四周瞟了一眼,鼓足勇气的说道:“是谁?有种说话,难道没种出来见人吗?快给老子出来。”
“谁说我不敢出来了,我原本就没打算想躲。”还是刚才那个杀气腾腾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黄文掏出打火机照了一下,赦然发现这个声音的主人就是镇上有点名气有小乞丐君逆天,心中顿时一松,接着而来的就是怒气,一想到自己刚才被一个小乞丐给吓到了,他就觉得好像是有人重重的给了他一耳光,这滋味真的不好受。“小乞丐,你敢戏弄大爷我,你是不是想死?”
“不是我想死,而是你们两个今晚都得死。”君逆天瘦弱的身体站在寒冷的夜晚里,一丝寒意都没有,心中有的尽是杀气,他面无表情的说。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黄文不可置信的问道。
“大哥,他说我们俩今晚都得死。”黄远也是一脸玩味之色,根本不相信一个十岁孩童能把他们两个练过几手的大汉给杀了,这是他这辈子听到过的最好笑的一个笑话。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黄文终于听清了,狂笑起来,原本就给通通的脸上更是笑得成了猪肝色。
“很好笑吗?”君逆天的身影一闪,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笑得最凶的黄文面前,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君逆天单手捏着他的喉咙把他提了起来,无论他怎么挣扎都不能逃脱这个在他眼里一点危胁都没有的君逆天的手掌心,黄文现在已经害怕了,呼吸都成了问题,用惊恐的目光盯着君逆天,结结巴巴的说:“快放开我、快放开我……”
黄远已经在一旁吓呆了,一个小孩居然不废吹灰之力把壮如牛的大哥举了起来,他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恐怖的事,脑子里一片空白,以致于都忘记了救助大哥。
“现在知道怕了,已经晚了。”君逆天阴森林的一笑,举起左拳,使出全身的力气对着不停挣扎的黄文的胸口一击,一股不可匹敌的力量刹那间进入黄文的身体里,破坏了他的心脏组织,没过两秒钟,就头一歪,七孔流血而死了。
世上没有比这更恐怖的事,黄文早已经失去了对敌的勇气,拔腿就跑,可是一直在旁边虎视眈眈的君逆天快他一步,直接对着他黄文的脑袋给了一拳,一声惨叫过后,黄文躺在地上,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是君逆天第一次杀人,可奇怪的是他一丝惧意都没有,相反心中还有一股莫名的躁动,仿佛他与生俱来就喜欢鲜血,一闻见鲜血,他就会激动,脸上就会出现一种似笑非笑的诡异表情。此时,他胸口又若隐若现的显现出那个神秘的图案,是一个身穿战衣,手拿长枪的威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