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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试验

微亮的的洞穴中微微作响,来自不远处瀑布发出的轰鸣;光滑的四壁上散发着凉气,有些角落处有些许水珠沁出;空气给人一种极为潮湿的感觉,若用灵识扫过,能看到数个明亮的水灵气点在跳跃,虽然远远不如苏文以前闭关处丰富。

洞穴靠里面的一个盘坐的人影忽然动了动,双手抓狂似的胡乱地挠了一会头发,发出一声极为不耐烦的长叹,随后墙边一个装满水的水壶摇摇晃晃地飞了起来,绕着人影盘旋着,好一会之后才轻轻地落回了原处。

苏文站起身走到洞穴的入口,小心地溜了出去,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正是深夜,暗紫色的天空依旧如小时候一样迷人和神秘,昔日的人们却早已不知踪影。呆呆地站了一会,苏文脸上原本躁动的神情渐渐消失,恢复了平日的平静,盘坐下来默默地思考着什么。

距离自己逃出云岭门已经半个月了,苏文在这里也没有任何人来打扰,最初的几次外出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危险的迹象,自己已经安全了。距离选拔大会还有一年半,苏文决定像在门派里一样闭关一段时间,继续修炼自己的灵识和熟悉对灵气的操控。然而刚刚一周就坚持不下去了。原因无他,与在门派中不同,自己的日常饮食都要处理,没有明确的目标,看不到自己的进步,也没有可以依照的功法了,再加上苏文毕竟只是个十四岁的孩子,不到一周的时间,他便失去了所有的耐心,无奈之下只好放弃了闭关的打算。

闭关的想法是行不通了,那接下来自己该去干嘛呢?对了,苏文盯着自己的右手:这来历不明的异常能力自己只是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却并不太了解,正好闲来无事,干脆来试一试这种吞噬的能力究竟该怎么用吧。

用来作为实验材料的自然是世俗的疗伤草药,好在苏文上次发现似乎可以控制吸收草药中的精华,免去了自残的行为。首先当然需要试试左手的情况,之前苏文都是用右手持草药,也算是情势所逼,担心出现意外。入定之后苏文操纵着紫色的灵气移到了左手的指尖,与草药轻轻接触——果然,异样的吸纳感传来,苏文连忙移回了灵气,终止了吸收的过程,只在指尖处的经脉中残存有微量的绿色液滴。

左手也是可以的,那双脚行不行?背部呢?身体别处呢?接下来的三天里,苏文意义测试了身体其他部位是否也拥有同样的能力,结果却大失所望。难道是因为双手上外脉入口比较多?苏文挠挠头,却并不知道原因,只能悻悻地放弃了。

苏文又换了几种其他的草药尝试了吸纳,发现也一样有各色的小液滴被保留在经脉中,情形大同小异。但在试验的过程中,苏文发现显现残留在经脉中的微小液滴在过两三天之后就会消失,不知道是被身体吸收了,还是自行消散了。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小液滴到底是什么?真的是自己一直认为的精华吗?苏文忽然想到了这个严重的问题,赶忙在储物袋里一通寻找,找到了先前自己存放绿色液滴的玉瓶。当初在打昏武掌门之后,苏文意外的发现了小液滴,并且逼出了一些存放在这里。苏文兴冲冲地拿起玉瓶,却发现玉瓶中空空如也!“不可能!”苏文意外地叫出了声。自己没有记错,就是这个瓶子,之后也没动过,那里面的液滴哪去了?

想了一会苏文也并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决定在提取一些液滴放在瓶里,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料依然是化瘀草,随着多次的尝试,苏文已经熟练了一些,一滴滴翠绿欲滴的液体缓缓地从他的指尖滴落,落进下方的玉瓶中。两个时辰之后,手中的化瘀草已经枯萎,苏文睁开眼睛:拇指大的玉瓶中有小半的绿色液体。小心翼翼地用玉塞封上,苏文将其放在了洞穴中最显眼的位置,打算每天查看一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变化。

在苏文严密的监视下,瓶中的绿液前五天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而到了第六天开始透过玉瓶渐渐消散,连带着玉瓶周围变成了一小块绿云,逐渐变淡;两天之后,瓶中的液体完全消失不见,变得空空如也。当发现液体开始逸散的时候,苏文也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阻止,但无论是装进更佳的玉盒,放进储物袋,放进其他环境中……都没能阻止消散的过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辛苦提取出来的东西消失不见,而对水元素极为敏感的他在逸散处什么也没有发现。

五天?七天?苏文又换了几种草药和不同的盛放玉器,最后都是以逸散告终,但各自保存的时间确有一些差别,快的在第四天下午就开始消散,慢的第八天;但消散过程基本都需要两天的样子,差别不大。

虽然仍然不知道原因,但苏文至少明白提取出来的东西不能长久保存,必须尽快使用,而且盛放容器对于逸散速度的影响很小。回到之前的疑惑,这些液滴到底是不是草药中的精华?苏文对炼丹草药基本一窍不通,只能出去找人坚定一下。乔装打扮之后,苏文怀里揣着两个劣等玉瓶,一副山野猎人的打扮去了最近的集市。

来到集市中唯一的一家中药店,苏文找到了店中的老中医:“我意外的得到了一些汁液,似乎对治伤有些好处,不知可能请您查看一下?”

“哦?”这位六旬老者满头银发,面目慈祥,多半是个好人:“可能取出让老朽查看一番?”苏文从怀中取出两个玉瓶递了过去。

这两个玉瓶中盛放的是化瘀草和虎骨草两种治伤草药提取出来的液滴,一绿一黄。老中医接过玉瓶,心中暗暗惊讶:穷人家是不可能使用这种玉瓶的,哪怕是最劣等的也一样,而高等的多是仙师的用具。老者的余光打量了一下苏文,觉得他不是富家子弟,就是一位仙师,且多半不想暴露身份。老者脸上的神色又严肃了一分,用指尖沾了少许,轻轻地闻了闻,又细细地观察了一番,然后放入口中尝了尝。

一旁的小厮满脸的惊讶,张口正欲说什么却被老者的笑容堵了回去。老者不好意思的朝苏文点了点头,苏文也不以为意的摇摇头,指了指另一个玉瓶。又是同样的过程,随后老者放下了玉瓶,将其小心地还给了苏文:“这两种药液中分别含有极为精纯的化瘀草和虎骨草成分,确实对于治伤有很好的效果,效果远超过老朽见过的门派所练同类丹药的效果。不知小友从何处得到此物?”

苏文微微摇了摇头,并不言语。老这也即刻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东西,歉意地笑了笑。苏文取回两个玉瓶,留下一两银子向外走去,在小厮惊讶的目光中消失在了远处……

已经可以确认被提取出来的东西确实是药草中的精华,苏文终于取出了一小片蚀体菇,小心翼翼地放在右手中开始尝试吸纳。不知道对于灵草是否有用呢?苏文集中灵识,缓缓地将丹田中的紫色灵气调向右手——四点,对于一般的草药已经可以吸纳了,但这次却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灵气光点继续增加着,直到八点灵气接近之后,苏文通过内视术终于看到一股若隐若现的土黄色丝状物质延伸了出来,在灵识忽松忽紧地操控下,并不向体内延伸,只在外脉入口不远处形成了一个个微小的液滴……

苏文心中瞬间被狂喜充满,饱读各类典籍的他完全明白这次试验成功对于自己意味着什么。停止手中的吸纳,然后将一个个微小液滴慢慢逼出体外——毕竟是灵药,留在体内也许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三个时辰之后,感觉到识海一阵阵亏空的苏文终于完成了收集,看着手中玉瓶中两滴土黄色的液体,苏文将其放进储物袋,然后一跃而起冲了出去……

此时正是深夜,瀑布下传来好几声满是喜悦的喊叫,惊起了一大群已然入睡的乌鸦,让附近的树林都变得有些不安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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