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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总结

看上去近乎完胜的突击,还是留下了一些不完美的缺憾,车载无线电台的大批配用,大大便捷了坦克部队在突击战斗中的指挥灵活度,但是临时配备给坦克的电台还存在着防震、坚固程度等方面的缺点,容易损坏,而新加入坦克车组的无线电兵也由于缺少经验,在遇到突发状况时往往容易惊慌失措,干扰了车组的战斗。坦克车头的头灯在黑夜里提供了很强的光线,方便了引导火力的打击和前进的方向,但是随着突击战斗的深入,车头大灯也被日军轻武器的扫射不断击碎打灭了而急剧减少,只能越来越多地依靠不断发射和抛出照明弹,来维持引导坦克开火和引导突击前进。在凌晨,列斯基科夫的装甲集群在摧毁了日军反坦克炮中队后、完成队形转向的过程中,由于坦克的队形和间距过于密集,再加上天黑、视线不良,有两辆BТ-7坦克互相“追尾”撞到了一起,两辆坦克顿时都熄了火,其它几辆坦克则围拢、警戒在两辆熄火坦克的侧翼,掩护它们重新发动。装甲群在穿破日军的密集步兵队形时,有几辆坦克被日军士兵攀爬上了车身、用手榴弹塞进车舱里、爆炸产生了一些伤亡,也损坏了一些坦克的内部机构,所幸攀爬的日军士兵都没有机会使用反坦克手雷,并且很快都被友邻的坦克使用机枪扫射清除掉了,受损的坦克都被开回了突击发起时的出发阵地。

整场突击战斗前后共历时42分钟,出动坦克4个连,装甲车一个连在日军阵地的浅纵深地带内,完成了一次完整的“弯月”路线的突击,沿途共击毁日军“一式”反坦克炮6门、“九二式”步兵炮11门、卡车19辆、轻重机枪以及歼敌人数无算,装甲集群自身因故障损失两辆BA-10装甲车,战斗负伤坦克5辆,人员伤亡17人。

“很好!列斯基科夫同志,昨晚的战斗堪称一场教科书式的战斗!”

“军长同志,这场胜利一切有赖您的英明指挥!”

“哈哈,同志们看看,我们的英雄谦虚了。”

战斗结束后,召开了各部队主官参加的战斗总结会,由朱可夫、基谢罗夫主持,在6月26日的午后,在第57特别军指挥所召开了。半地下的土木会议室里,坐满了到会的军官,室外、午后热辣的骄阳正在照射着大地,会议室里到会的军官们都很随意地松开了衣领。我向与会的军官们介绍了突击战斗的过程,以及上述等几点经验教训和缺憾。会上,其他坦克、装甲部队的指挥官们,通过对突击战斗过程的讨论,都强烈信服地肯定了朱可夫先前曾提出的、坦克部队在适当的时机完全可以作为一种单独集中使用的独立兵种来实现突击/歼敌的说法。与会的军官们热烈地讨论着这场坦克突击战斗的战果、以及战斗过程本身取得的、可供自身部队在进攻/防御战斗中参考、借鉴的各种经验;讨论哪些经验在今后仍是有价值的、可用的,也讨论哪些经验是今后不能再用的,经验的正用和反用都是“有用”的。

会议一致认同了:给坦克部队配备广泛的、专业的无线电通讯器材的重要性;脆弱的、靠不住的汽油机动力机组,在坦克上应该尽快被全面替换掉;在突破敌人阵地和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战斗中,现有坦克上装备的45毫米火炮,威力还需增大,尽管射速很高,但在射击日军步兵的时候,由于威力有限,也就在两炮开火的间隔,总有被射击后、幸存的日军士兵会继续冲上来、威胁到坦克,因而坦克上必须要配装更大口径的主炮;总而言之,苏联红军今后所需要的新式坦克,必须是,火力还需要更强大,装甲还需要更厚,相应的动力也要更强劲,具有这些性能、且各项兼顾的坦克。

朱可夫在战斗总结会最后的总结发言道:“战斗的结果表明,在没有步兵掩护的情况下,坦克部队只要时机把握准确、行动突然,另外炮火打击的配合也密切及时,就能够独立完成突破敌人阵地、歼灭敌人有生力量的任务,为了锻炼坦克部队这种作战能力,我们的指挥官同志今后应该抓住机会、多方的组织这类突然的突击战斗,组织这类突击战斗的准则,是准确把握时机和突破点,部队的动作也要迅猛。并非每次的突击战斗都必须由坦克和步兵组成的合成战斗集群,去完成突击任务,在突破敌人一线防御时,步兵要尽力巩固和维持突破口,而后续跟进的独立坦克部队,应该果断超越合成战斗集群、进入突破口,在敌人的纵深中、和机动中打击和歼灭敌人没有坚固工事固守的有生力量,要用最强的拳头去打击敌人最弱的部位,以果敢的穿插和迂回相结合,打碎敌人的整体防御体系。因此,在某些个别、意外的战斗行动中,坦克部队即便没有步兵及时的跟进、来巩固突破口,也要果敢地采取穿插行动,挺进敌人的纵深,以不断的运动突击和无畏的牺牲精神来换取战役的胜利。”

“另外,”朱可夫又说,“日本人突如其来地栽了这么大的跟头,一定不会善罢甘休,报复的手段可能是多种多样的,可能是空军的轰炸,也可能是地面的炮击、夜袭,我们各部队、防空部队、都要做好准备,防备日本人各种方式的报复。”

朱可夫的总结发言得到了大家的普遍认同,也让军官们更加坚定了击败日本人、和其他敌人的信心,但是紧接着,朱可夫又谈到了关于今后作战的另一个问题:“另一方面,我要提醒大家注意的一点是,在我们和日本人的较量中,‘火力’是我们最大的优势,而弹药物资的供应,又直接决定了火力,从今天、及过去这些天的战斗结果来看,可以肯定,未来我们所要进行的战斗,对物资的消耗将会是极其巨大的,而我们现在的物资供应又是怎样的呢?路程最近的物资供应线,是从我们现在的前线,到塔木察格布拉克、再到巴彦土门和桑贝斯、最后是我国境内的博尔基亚,公路路程大约有650公里,沿途有7座兵站,乘车来往一趟需要5天;尽管我们在前线、在塔木察格布拉克,有物资的储备,但是大规模的战役一旦打响,依靠这条路线和运输效率,是肯定赶不上我们库存的消耗的。所以,我已经要求后贝加尔军区在从博尔基亚到蒙古国境内的桑贝斯之间,修筑1条战备用途的轻便铁路,为我们的前线战斗提供专门的作战物资供应。这项举措将极大地缓解我们未来可能会遇到的物资供应紧张,缩短我们运输车辆的战役补给路程,但是,这还需要一个过程;在此之前,我们仍必须集中自身的一切运力、依赖现有的公路、从国内抢运作战物资,尽可能多地保障前线战斗的需要。”

朱可夫顿了顿,又接着具体要求说:“我们的后勤部队的所有运输车辆,都要投入对物资的运输,运输的力度和强度也要加强,我们的司机兵必须‘歇人不歇车’接力驾驶,但是即便如此,由于路程太长、要保证前线需要也是有困难的,所以我决定,从现在起、调动我们前线各部队所装备的、大部分运兵和牵引火炮的卡车也要一并投入到对物资的运输中去。”

“但是军长同志,”军部炮兵主任谨慎地提醒说,“如果动用火炮牵引车,那末,我们的火炮特别是远程、大口径、重型火炮,将会失去机动力量,目前日本人正在全力搜寻我军重炮群的具体部署位置,并且企图摧毁破坏掉,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冒险了?”

军部炮兵主任的担忧不无道理,还有其他一些军官也跟着、附和着表达了相同的看法。

“不会抽调全部牵引车的,”朱可夫宽解说,“而且牵引重型火炮的重型牵引车,重量大、油耗高,不适合长途、及时地给前线运送给养,所以不会动用;运输物资的任务,将会主要抽调轻便的卡车来完成,而且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用坦克来牵引火炮。”

军官们不安的忧虑,被部分地打消了。军官们议论纷纷、也没有什么反对的理由,前线现有的部队中,凡是以卡车作为主要机动工具的大都已经部署停当了,而坦克装甲车部队,则本身就“既是战斗武器又是机动工具”,没有对卡车的依赖。

“好了,”见没有异议,朱可夫最后轻松地敲定说,“那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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